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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个人

我刚刚才明白胖子说的养气藏尸是怎么一回事情,闷油瓶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还说的没头没尾,我一时理解不了,就问他怎么回事情.

闷油瓶一指棺材,说道:“你仔细看他们的头,有什么区别。”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看见6个脑袋有大有小,像一串葡萄一样挂在躯干上,除了恶心之外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我摇摇头表示我看不出来,他又让我再看仔细点,这次我眯起眼睛来看,终于发先了一个问题.

原来这堆尸骸,除了最上面的那个头之外,其他几个似乎都没有五官。不仅如此,连基本的头部骨廓都没有,看样子像一些巨大的肉瘤长在上面。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顺着他的思路找了下去,又发现每只手的关节,似乎真的都连在一跟躯干上,只不过这躯干已经扭曲的非常厉害,好象是放在洗衣机里脱水过一样,加上这黑水浑浑浊浊的阻碍人的视线,所以看上去就像很多的尸体拧在一起。

我越看心越发寒,但是对于结论还有一些保留,如果这棺材里躺的是一个长着12只手脚的罕见畸形,那他的来历和身份到底是什么?在那个年代,这样一个怪物,为什么会被养育到这么大。

胖子也看出了门道,吐了涂舌头对我们说道:“我的姥姥,这东西是人吗?简直就是一只虫子!”

他这话形容的贴切,就是比较缺德,我说道:“我们隔着水看不清楚,下结论还为时太早。按道理上来讲,这么严重的畸形,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刚生下来的时候必然会被父母弄死,绝对没有机会养的这么大.”

闷油瓶淡淡说道:“凡事无绝对.”我摇摇头,还是不能全信,胖子说道:“要知道其实也很简单,不如按我说的,去隔壁拿几个盆子来把这水舀了,好看的清楚点,而且你看这尸块下面还有块石头板,我们一并弄出来瞧瞧,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现”

我一听来了兴趣,进到这个海斗以来,我连一个文字都没有看到过,对于墓主人的认识还是一片空白,如果这块石板上的文字我能看懂,至少我也能推测出个一二来,对我们的行动说不定也有帮助。

我和胖子一拍即和,看着闷油瓶,我让雅儿留在这里等我们,闷油瓶在应该不会有危险。

就放心的转身回到俑道对面,挑了三只有柄的瓷碗,这些东西在外面都是百万珍品,在我手里算是还了本原,该是什么是什么。

雅儿看我和胖子去拿瓷碗,“小哥我也去帮小邪哥哥拿瓷碗。”

闷油瓶看我和胖子离开,觉得应该没有问对雅儿点点头。

我出于职业习惯,拿起这碗的时候,不自觉的就看起上面清花釉来,这一看我就一呆,没想到这上面的花纹,竟然都是一些叙事的图案。

大概是进来的时候一心想着三叔的事情,也没仔细去研究这些陪葬品,现在看到,我马上就想起一个很不起眼的事情:三叔在进了这个斗以后,也和我一样,只是粗略的看一下这些东西就去休息了。

但是其他那些人不同,那些人第一次进斗,非常的兴奋,必然仔细的研究了这些瓷器,难道这上面还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雅儿这时走过来对胖子喊道:“胖子哥哥,我也来拿只碗帮忙,小哥在外面。”

胖子拿着瓷器道:“小可爱你就不用了,我和小同志二个人够了。

“没事啦,我对这些瓷器也好奇。说完蹲在我身边说道:“小邪哥哥你在看什么?”

我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瓷碗图片,被雅儿一叫吓一跳,回头看是雅儿,才放心的说道:“这些瓷碗好像再说一个故事。”

说完我就忙拿起几只碗仔细去看,然后就对雅儿说道:“这些画都是在讲一群人在修建一个土木工程,有修石头的,有运原木的,还有搭木梁的,这瓷器摆放的顺序就是工程的进展顺序。

我越看越有震惊,头上汗都出来了,胖子看我和雅儿在那里一个一个的琢磨瓷器奇怪道:“挑个罐子有这么难吗?别挑了,你俩随便找个称手的就行了。”

我根本没听进去,趴下来边爬边看,雅儿也和我一起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八角瓶子,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巨门打腰子的情景,再往后就没了,看样子应该还有更多的东西记录在别的瓷器上。

我看的简直是惊心动魄,不知道雅儿有没有看懂这些,雅儿看到这些实物也惊讶的说不出来话,虽然只凭这些简单的画还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是在修筑什么东西。

不过看里面的描述,这个工程浩大的程度,几乎已经和故宫差不多了,然而上面的结构完全不是中原的风格,他娘的我实在想不出那个时候中国哪里还有这么大的建筑。

我回了回神,就想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和雅儿一起告诉胖子,转头一看,只见背后一片漆黑,胖子早就不知所踪。

我一愣,心里直骂,这死胖子也真是的,走了也不和我们先说一声,我随手拿了个盆子,对雅儿说道:“我们二个快去找胖子和小哥。”

雅儿拿起一个瓷碗站起来急急和我往对面的耳室跑去,刚进俑道,我和雅儿就呆了。

只见对面耳室的那扇门竟然没了,又变回了那汉白玉的砖墙,雅儿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说:“小邪哥哥怎么会事,胖子哥哥和小哥他们人呢?”

我知道是机关的原因,但是没想到这机关竟然如此迅速,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由慌起来,雅儿也害怕的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冷静了一下,对雅儿说道:“雅儿,别怕这墓室的活动非常频繁,只要我们能够耐心的等待,估计几分钟之后,那门必然又会出现,我们就能看到小哥和胖子。”

可没了胖子在边上,这古墓里安静的吓人,连心跳都像打雷一样,四周又暗的离谱,在这种地方,一分钟就像一个小时一样,我和雅儿实在没法子耐心的等待。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电照了照前面三个黑洞洞的门洞,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永远是在自己的心里,我只要一静下心来,总觉得那门里有什么东西正看着我,悚的要命。

我拍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平复下来,拉着雅儿低头往耳室里走,想着再去看看那些瓷器,免的看漏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和雅儿突然听到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从耳室里传了出来,拿手电一照,只看见一只巨大海猴子正从泉眼里钻出来,半个身子已经爬上了岸,那张张满鳞片的狰狞巨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吓得叫了一声我的姥姥,拉着雅儿撒腿就往甬道里跑,也不管有没有其他机关,闭着眼睛,一路冲了过去,眼看就要成功到达安全地带了。

突然脚下一绊我和雅儿二人一起倒在那只罐子边上,还好我反应还可以,就势一滚就坐了起来,连忙拉起旁边摔倒的雅儿,回头一看,只看见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急速冲出耳室,径直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一咬牙,放开雅儿的手,一把抱起那罐子,就想砸过去,那海猴子反应非常快,看我有了武器,也不硬冲,马上就转向跳到甬道顶上,我趁这个机会,拉着雅儿直溜一声就转到左边的玉门里,一下子就把那玉门重新推上。

那玉门下面是有一个自动的石栓,门一合上那石栓就自动弹了上来,海猴子在外面撕叫了几身,狠狠撞了几下门,看样子非常的不甘心,我知道这种门材质非常坚固,血肉之躯是绝对撞不破的,忙定了定神,那海猴子见撞了半天没反应,竟然想从门缝里钻进来。

我看着它那大脑袋直往里蹭,心头火起,举起*,直接对着门缝就是一梭镖,也不知道打在它什么地方,只听那海猴子惨叫了一声,一下子就跳开老远,。

雅儿此时才从刚才海猴子恐惧中反应过来,刚才都是我拉着她跑,她大脑从看到海猴子的样子就一片空白,现在才反应过来害怕的一下抱住身边的我哽咽到:“小邪哥哥我害怕。”

此刻的我也是吓得魂不守舍连忙安慰雅儿“别怕海猴子被哥哥给打跑了,哥哥手里有枪它不敢过来。”

雅儿听到后这才在我怀里点点头,松开了我。

我不知道隔壁的那门和这个墓室是不是相通的,忙用另一只手搭上一只梭镖,然后把手点和矿灯都打开,一下子就几乎把这个墓室整个儿照了出来,我们一看,吓了一跳,只见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墓室里,中间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我的脚就站在水池的边缘上,再一往后一步,就必然要掉下去。

雅儿看到了连忙拉住我往后退了几步到安全地带。

水池的中间,浮着一只巨大的洗脚盆一样的东西,静静的停在池的中间,我看到他上面的描画和浮雕,就知道,这必然是一只棺椁。

我不由想笑,这个墓主人还真会想,把自己的棺材修成一个澡盆的样子,看样子他身前必然很喜欢泡澡。

我又往水里照去,只见这水简直深不见低,不知道有多深,说不定一直就通到这个墓的底部,正在寻思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意图的设计,突然就觉得脖子痒了起来。

我回后摸了一下,才知道是刚才莲花箭中箭的地方,那四只铁钩子嵌进我的肉里,虽然没有取我的性命,但仍旧刮去了几块皮肤,现在汗水滴下来,竟然刺激的痒起来。

雅儿看我一直用手抓脖子的地方:“小邪哥哥你脖子怎么了?”

我边抓边说:“刚才莲花箭射中的地方有点痒。”“那小邪哥哥你快给我看看。”

我弯下腰让雅儿看看。“小邪哥哥你中莲花箭的地方有点红红,小邪哥哥你就脖子这里痒吗?”

我身上其他几个中箭的地方,也开始隐约有点发痒,不过这些痒尚且可以忍受,让雅儿别担心我没事。

我说完无暇顾及这些身体上细微的感觉变化,使尽揉几下后,就让雅儿跟着我继续去研究那个这个奇怪的墓室。

我并不了解明代普通的墓葬地宫结构,只知道一点贵族墓葬的知识,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大不大,只好勉强将眼前看到的和知道的对号入座。

按照我的想法,我和雅儿现在呆的是左配殿,对面与我相望的是右配殿,左右配殿应该互相对称,里面按道理应该各有一个用汉白玉垒起的棺床,棺床平面用金砖(澄浆砖)平铺,中央会有一长方形孔***填黄土,称为“金井”。现在这些全部没有,只有一个大水池。

这只是其中一个奇怪的地方,另一个就是在两个配殿中间的那个门,应该是通往后殿,那才是放棺椁的地方,何以现在配室里有棺材,而且还是脸盆的形状,要知道这种盆棺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明朝是完完不会有的。

说起战国,我又想起了鲁王宫里的拿出来的蛇眉铜鱼,这两个地方都发现了这个东西,而这里又有一个战国时期才会有的棺材,难道是巧合吗?

一时间想的心乱如麻,再也想不进去。这个时候我和雅儿已经围着那水池走了一圈,有回到了门口,那只被我用来当成凶器的大瓷罐倒在那里,我心里一动,就随手拿起来看上面的瓷画,雅儿也和我一起看着瓷画。

这应该是另一个耳室里的东西,但是单幅的图案并不能表达什么信息,我只看到一个穿着明朝服侍的人,站在一座山上,看下面的一个工地,旁边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看样子,是一幅视察工地的情形

我通过这些瓷器上的图案,大概能猜到这个墓主人必然不是什么皇公贵族,很有可能是一个工匠或者建筑师,只有这种人才会有能力和知识,在古墓中使用如此古怪的设计,其他的人就算有这个想法,也没能力建造。

而明初的能人巧匠并不多,看这个墓的规模,必然是一个地位显赫,能派的上号的。这个人不仅要有这个资格修建一个像明皇宫一样浩大的工程,又必须懂风水和奇淫巧术,这样的人其实也不难猜测。

我只想了几秒,一个名字就跳进了我的大脑里——汪藏海。

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奇人,他在风水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就因为如此,他被任命直接参与设计了整个明皇宫,还附带设计了好几个中国的大城市,那个时候,他的一句话,甚至使得几个城市在中国彻底消失。

我在古籍中还了解到他有一本关于风水的著作,里面的内容深奥到了极点,简直可以说窥见天机,可惜他的后人只抄录了几本,都已经失传。

而且,相传沈万三在周庄银子浜底下的水底墓,也是这个人设计的。这样一个人,为自己建造这样的一个墓穴,简直是绰绰有余。我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现在只要能找到一点点的文字资料,就可以知道我想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惜这个墓主人好象是个文盲一样,一点铭文也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突然咕咚的几声从水池里传了过来,我一下子思绪被吓的一断,忙用手电去照,只看见那水池里的一个角落里,竟然开始有水泡冒上来,还时大时小,一阵一阵的,并没有规律,似乎这深不见底的水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我一下子慌了,把雅儿护在身后,马上端起枪,紧张的盯着那个气泡,突然一下子,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一下子冲上了岸,一个打滚翻到墙边上,大口的喘着气,我一看大喜,竟然是胖子,上衣已经脱了,露出个大肚子在那里直鼓,他一边喘一边看到我,甩了甩手,说道:“他——娘的,我——差点就——憋——憋死了”。

我身后的雅儿叫到:“胖子哥哥。”我们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情,突然脚边上又是一个人出水,我一看原来是闷油瓶也翻了上来,也裸着上身,可是身上的黑色麒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明显没有胖子这么吃力,只是仰起头大大的吸了一口,看见我和雅儿,说道:“这里是左边还是右边?

雅儿看到是闷油瓶,上前把伸出去拉他。

我说左边,闷油瓶听到松了口气,拉着雅儿的手上来坐在地下,捂住自己的手腕。

我和雅儿看到他手腕上,有一个黑色抓印,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雅儿看到,蹲在闷油瓶身边拉着他手担忧的问:“小哥你手怎么了?要不要紧?”闷油瓶回道:“没事。”

胖子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捂着肚子直叹气!说道:“小可爱,你只管小哥也不关心关心胖爷。”

雅儿听到从闷油瓶旁边来到胖子身边说:“胖子哥哥,你怎么样?我刚才看到小哥手上的抓印就先关心小哥了,胖子哥哥你别生气嘛!”

雅儿说完拉着胖子手臂摇了摇。胖子说:“得得胖爷知道你喜欢小哥就不打趣你。”

雅儿听到一下子脸红起来,跑到我身边不理胖子。

我问他们怎么过来的,胖子吐了几口口水,说道:“别提了,幸好你们没看见,吓死我了。

娘的,幸亏那棺材底下的石板子下面有一个洞通到这里来,不然我们就死在那地方了。”

我纳闷,问:“什么东西这么可怕?”“对啊!什么可怕的东西能吓到胖子哥哥你啊?”

胖子对我们说道:“我操,我连形容都形容不出来,就一句话,那六体连环尸肚子里,他娘的还有一只东西。”

胖子说完又咳嗽几声,连吐了好几口口水,我听的着急,忙让他接着说,胖子挠了挠后背,说:“上吊也得喘口气,这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你得等我组织组织语言。”

我看他那样子,真的是脸色发白,讲话的声音都阴阳怪气的,看来气管里还有水,忙用力帮他拍了几下背,他被我拍的人都缩起来,狂咳嗽出很多粘糊糊的东西,说道:“行了行了,再拍他娘的就被你拍死了!”

我催道:“行了就快说,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

他醒了醒鼻子,就把他们遇到的事情和我们简单叙述了一遍,事情发生的非常快,所以他的叙述也比较乱,但是我还是大概的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当时他看我和雅儿在那里傻呆呆的看着瓷画,又催了我和雅儿几声,可是我当时专心的要命,根本没有听见,雅儿也没有走而是留下陪我。

他见我们没反应也不来催我们了,大概是心里惦记着那些值钱的玉配饰,就先自己跑了回去干起来,他那个时候心里想的是,我们挑完之后自然也会走过来,两个耳室不过五,六步路,必然不可能会什么意外。

可是,他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把他的精力完全吸引了过去,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我们的存在,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那石门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了。

他回到棺材边上,两个人一起舀水,没多久那尸块就浮出了水面,胖子仔细一看,不由骇然,原来那几个他本来以为是头的肉瘤,其实都是女人肥硕的***,肥的都的挂了下来,拖在扭曲的躯干上,胖子当时就傻了,他可真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一具女尸。

可是,应该按道理既然有12只手,应该有12只***才对,可是正面才只有5只,难道背上还有?他们想着就琢磨怎么把这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

胖子先试着用枪当钩子把尸体勾出来,可是尸体太软,身体几乎全部蜡化,滑腻腻的根本没地方着力,带上手套用手更加不行,就像捏肥皂一样,一捏就下来一层油,恶心的要命。

最后闷油瓶想了个办法,他们把衣服脱了下来,一个人包头,一个人包脚,用枪一穿做了个扁担,两个人一抬就把她抬了出来放到地上。

在探灯强光的照射下,尸体迅速的干化变黑,这下子他们看的透彻,另外的几个***已经被割掉了,留下了几个碗口大的疤在身体两侧,她的身体也并不是扭曲,而是由于身上肥肉横身,堆起来一像山一样。

当时他们也没想为什么这个女尸的肚子这么大,只道是太肥,根本就没有看出她其实是在生育期间死去的,肚子里面另有乾坤。

尸体抬出之后,就露出了下面的石碑,闷油瓶说,这是压棺石,是为了一旦这个海底的墓的气闭结构被破坏,棺材不至于浮起来。那快压棺石非常的粗糙,只刻了一列斗大的字。

胖子看了几眼看不懂,才想起我和雅儿,直到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发现,那墙壁上的门已经不见了,胖子一看就慌了,倒不是担心我们,而且担心他自己出不去。

小哥知道机关发动,让他别怕,说这门到时候自然会出现,急也没有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把手头上的事情做掉,胖子见他这么镇静,也松下心来。

两个人想把石碑从棺材里拿出来,却发现石棺材非常的重,而且四周浇了松汁,牢牢的粘在棺材底上。

胖子一看,这不和情理啊,他用力敲了敲这石碑,突然发现下面竟然竟然是空心的。

他们点起火折子把松汁全部烧融,然后将石头搬开,下面露出一个大洞,胖子虽然人比较粗,但是他的阅历非常丰富,一看就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个洞还不是古墓的设计者特意做在这里的,这是一个盗洞!

这可是一个爆炸性的发现,其他方面下不说,光是这个盗洞在定位上可以说是天下无双,竟然直接挖到了棺材下面,如果不是有这一块压棺石档着,估计里面的尸体早就被拖入洞中,最离奇的是,这个墓位于海底,这个盗洞是用什么方式怎么打的?

而且,如果这个墓室上下电梯结构的,那棺材下面应该就是另一个墓室才对,怎么会空间可以容纳这么深的一个洞。当下胖子就肯定,我们关于墓室机关想法,可能是错误的。

这一下子整个事情又堕入了迷雾里,两个人同时沉默了,胖子心里很清楚,因为这个洞,这里养气藏尸的局已经被破坏了,这具尸体虽然已经蜡化,无法再尸变,但是这个地方的势已经不在。

必然对整个墓穴的风水造成了影响,虽然现在不知道总体的变化如何,但是难保不会突然从一个灵穴变成一个败穴,胖子在风水上造诣虽然不高,但是到底是北派的人,他知道这种转变非常不妙。

可是他到底不是这方面的专才,一往细处想,脑子就不够用了,他认为这几个石碑上的字可能是关键,就描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听蹲在女尸边上闷油瓶突然大叫,“糟糕!”

他一转头,竟然看见闷油瓶的左手被从女尸体内伸出的一只长满白毛的小手死死抓住。

胖子没想到那女尸肚子里还有一个死婴,吓了一跳,不过他反应到底是快,回过神之后马上拿枪,上去对着那女尸的肚子就是一梭镖,这一下子似乎打的正是地方,闷油瓶一下子就挣脱了,胖子还想再射,闷油瓶大叫:“射不死的!快走!”说完就拉他去钻那棺材里的盗洞。

胖子一看那里面有剩余的棺液流下去,恶心的要命,一下子还下不去脚。可是回头一照,只看见女尸肚子上凸出一张脸的形状,好象拼命想钻出来,那女尸体肚子上的皮已经被拉的透明了,连里面那东西的五官都看的清楚了,他不由后背发寒,心说君子不吃眼前亏,一咬牙跟着钻了进去。

盗洞是开砖头挖出来的,做的非常的巧妙,把所有的砖头只敲掉一半,这样就能自然在盗洞的顶部做成一个拱形的砖梁。上面的东西不会压下来,这种手艺真的是考工夫,估计没个几天时间还完不成。

闷油瓶已经爬进去有几步了,胖子在后面拼命的追,他也不知道这盗洞到底通向哪里,爬了没几步,突然就发现盗洞往下倾斜,下面开始竟然有水,不过有水的一段似乎并不长,他看到有灯光衍射进来,预计到可能是我们。

就往水里一潜,才游了没几步前面果然就一宽,变成了一个大池,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没气了,拼命浮上来,一出水马上就看到我拿梭镖护着雅儿对着他们。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说,:“敢情你也只看见一只手啊。”

胖子说道:“你胖爷我倒是根本不怕那东西,不过小哥这么厉害,看到那东西都逃,你说我逞什么能耐,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不明白咱干嘛要跑吗,小哥,那东西是什么玩意,真有这么厉害?我看着就那点分量,给它来几梭镖,估计也能搞定啊。”

闷油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雅儿看到心里很担忧。

闷油瓶说道:“那只是一只白毛旱魃,砍掉它的头就能杀死,不过他一死大量尸毒蒸发出来,我们就这么点空气了,并不合算。

“小邪哥哥旱魃是什么啊?”我听雅儿问解释道:旱魃一说是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鬼,又说是僵尸在养尸地里呆久了,就可能变魃,诗经上就说过,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总之关于这个东西的说法多之又多,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样子。

不过这些都并不是重要的,我进到古墓里来,早就预备见到希奇古怪的东西,倒是那个盗洞,非比寻藏,竟然是通到这个水池来的,这不太可能,我估计这水池下面的盗洞口子必然只是一个出口,可能是这人打盗洞的时候,并不能肯定主棺的位置,就向几个可能方位都打了盗洞,这个只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就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叉路?

胖子摇头说没有,这盗洞并不长,很明显是一路到底,我听了也并不沮丧,因为砖头洞嘛,要用砖头藏起个洞口,太方便了。

想着这个盗洞既然没有破块气密结构,其进口也必然是在这个古墓内,找到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我估计他肯定从泉眼进耳室后。

耳室还处在无门的状态,他没有办法,只好影挖出了一个道来,不过这人也真倒霉,往耳室挖,挖到压棺石,往配室挖,挖到个水池,不知道主墓室有没有被他挖通。

想着,胖子突然说道:“你们说旱魃会游泳么?我们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指了指水里,我们回头一看,只见那水池的中心,突然冒出了大量的气泡。

那些水泡均匀的冒上来,频率很快,同时还有向外扩张的趋势,似乎那水池底下有一只大家伙,正在不停的喘气。

我和胖子都戒备起来,闷油瓶让雅儿躲在他背后,然后端起枪,我们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我已经紧张的有点力不从心,手心里全是汗,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结果。

那些水泡冒了大约有五分钟,突然水池底下传来一声令人费解的闷响。

与此同时,水池的水位竟然开始下降,水面上逐渐出现了十几个旋涡,只见水花飞溅,好像十几个抽水马桶同时在抽水,那只盆棺就随着水流拼命的转起来,就像一只陀螺一样。

在一瞬间,水平面就下去了二三米,我看得莫名其妙,忙拿手电往水池里一照,竟然看见水池的内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阶,这石阶顺石壁盘旋而下,似乎是直通池底。

水下的非常快,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的观察就已经消失在漆黑一片的池底,只有旋涡的轰鸣还在不停的传来。

我用手电略微扫了一下,发现这个水池是一个碗状,上面宽下面窄,足有十几米深,用手电的穿透力不够,加上下面水雾缭绕,池底隐藏在迷蒙的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想起我们还有那种穿透力极强的深水谈灯,不知道它对水雾有没有作用,忙招呼他们打起来,并将光线调到最大,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向下面照去。

这下子虽然没有照的通透,不过下面的样子算是勉强勾勒了出来,池底是一个10米直径的圆形平面,上面雕着浮雕,具体是什么图案看不清楚,不过倒是能肯定上面有好几个大洞,看来就好似下水的口子。

池底的中央囤着那团水气,里面黑影搓搓,不知有什么东西,胖子眼睛很毒,琢磨了半天,说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那池底上中间,好象有一块石碑?”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胖子说道:“这石头阶梯这样下去,不知道通到何处,说不定下面还有其他的通道,我们下去看看!”说着一跳就跳到了那个石头台阶上。

这古墓诡异异常,我并不赞成贸然下去,叫道:“你别急,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至少也要等到下面水雾都散了。”

胖子已经往下走了好几步,说道:“没事,我就下去看看,如果不好走自然会回来”。

我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不拦他,看着他往下走了大概有两圈,似乎碰到什么,蹲下来去看,才看几了几秒就抬头对我们大叫:“狗日的,这里竟然有洋文!”

我听到这句话一愣,怎么可能,明朝古墓里出洋文,这是唱的那出和哪出,大声说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古墓里怎么可能有洋文,你别是把花纹看叉了?”

胖子气的大骂:“你胖爷虽然洋文不好,他娘的ABCD总知道,你也把我看的太扁了!你要不信自己下来看!”

我说道:“那上面刻的是什么你给我念念。”

胖子简直出离愤怒,骂道:“我要他娘的看的懂,还用叫你下来!”

我本不打算下去,可这样一搞,不下去也不行了,叹了口气,回头看着闷油瓶身边的雅儿“雅儿,你留在这里等我们,不要下去。”说完我学着胖子一跳,跳到那石阶上,那石阶只有半米长,似乎是用整块的青刚岩架空而成的。

一端插进池壁里,我用力跺了几脚,非常的稳固,没人坍塌的危险。

闷油瓶看我和胖子已经下去:“吴雅你留在这里。”

“小哥我和你们一起下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上面等你们。”“小邪哥哥等等我。”

我听到雅儿叫我,回头看她和闷油瓶也下来了,知道让雅儿留在上面是不可能,就让她慢点注意脚下,我们三个就一前一后,向胖子走去。

胖子站在那台阶上,就像一堵墙一样,他指着在池壁说:“快看这里,这他娘的要不是洋文,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我一看,上面真的被人用凿子敲了几个字母出来,看痕迹不新不旧的,就想到有可能是20年三叔他们那批人刻出来,不由暗暗吃惊,难道三叔在睡觉的时候,这批人到过这个地方?那他们的失踪会不会就和这个奇怪池有关?

胖子看我发起呆来,用力拍了我一下“到底是不是,快说啊!”我忙点头说:“是是,我向你道歉,这还真他娘的是英文。”

胖子得意起来,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这破斗找了这么久,连一点稍微好的点东西都没有,敢情是洋人兄弟捷足先登了,想当年八国联军来的时候,可没给我们剩下什么东西,这次不用说,估计啥也没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也不能说是洋人,中国人也可以写洋文字,说到雕刻,雕洋文比雕中文所花的时间要少的多了,这几个字母都是缩写,我觉得可能是个标志,你看他的刻的非常的匆忙,恐怕是当时他往下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或是有人在催他,他为了给后面来的人留个记号,才刻了几个字母在这里。”

胖子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对,你说他们到这下面去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宝贝?”

我知道他又想到别处去了,不去理他,胖子追着我说道:“反正咱还有的是时间,不如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青铜器当工具,岂不是一举两得?”

雅儿拉拉我衣服道:“小邪哥哥我们从进墓里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三叔,万一下面有三叔的线索?我们不下去不就错过救三叔了吗?”

我听雅儿说完看着下面,胖子说的宝贝我是不稀罕,有命赚没命花的钱我才不要,不过如果在下面能够知道三叔他们的下落,倒是值得去看一下。

但是下面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我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走,突然听到边上的闷油瓶说道:“这地方我好象来过!吴邪照顾好吴雅。”

闷油瓶说完这句话,也不理我们,快步向下跑去。

雅儿看闷油瓶下去叫句小哥,也跟在后面,我只好赶紧跟着跑下去,胖子看我们下去也急忙跟着跑到我前头

水池底下的雾气在不断的上升,我才走了十个台阶,就进入到浓密的雾气中,能见度急剧下降,我刚开始还能看见胖子的背影,却看不到胖子前面的雅儿和闷油瓶他们,几步之后,前面能看到的只剩下一个手电的光点。

加上胖子胆子大,三步并成一步的跑,结果一下子就把我甩去好远,结果才下去一圈还不到,我连胖子手电的光点都看不到了。

这下子我有点慌起来,我现在是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往前往后往右都只能看出去半米不到,这种能看见有又不清楚的感觉,比在绝对黑暗里还难受。

跟在闷油瓶后面的雅儿没有注意脚下的水洞,一不小心踩进去差点摔倒,吓的啊一声,赶紧把脚拿回来不敢在往前走。

疾步往下走的闷油瓶听到雅儿的叫声,止住脚回头走回去。

雅儿看闷油瓶回来,心里特别害怕的喊道:“小哥。”

闷油瓶伸出手把雅儿从水洞口给拉出来。

雅儿借着力度,扑进闷油瓶怀里抱着他。

“吴雅?”

“小哥我。。我。。。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有人陪在身边?自从进入这个海底墓他的记忆一点一点恢复,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对吴雅有怜悯之心。

闷油瓶没有说有话,示意让雅儿松开他,把她带出水洞。

池面与池底的垂直距离并不长,走了有一只烟的工夫,胖子就在下面叫道:“我这里已经到底了!”

我听到他脚踩到积水的声音,忙几步并作一步跑下去,突然脚一凉,踩进了水来。原来池底的水并没有全部抽走,还有大概到小腿深的积水,难怪我在上面向下看的时候,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发现这里已经几乎是雾气的中心了,能见度更低,我摸着池壁走了几步,就听胖子在左边叫到:“你注意水下面,这里都是进水的洞,千万踩进去。”

我用脚探了探,果然,前后都有碗口大小的坑,看来在这里走路要极度小心才行。这个时候胖子晃着手电从雾里钻出来,让我跟着他走道:“小可爱已经和小哥下到底下了,我们也快点过去。”

我点点头,尾随他趟水进去,走了几步,突然看到前面出现几个黑色的轮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胖子显然已经看过了,一点也不怕,招呼我别磨蹭。

我跟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四只半人多高的石猴,蹲在石座上,面朝四方,不知道在祈祷什么,我知道这个叫定海石猴,一般沉在池塘底下,辟邪用的,在这里出现也算正常。

我放下心来,又往里走了几步,只见那四只石猴的中间还树着一块二米多高的大青冈石碑,闷油瓶正打手电照着石碑仔细的看,雅儿在他旁边站着。

我走过去问道:“雅儿,你没事吧?”“小邪哥哥我没事。”

我又问闷油瓶怎么样:“你看到这些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他指了指碑前面的基石,我一看,上面刻了几行小楷,胖子看不懂问我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我说:“这几句话就是告诉我们,墓的主人修建了一个天宫,通往天宫的门就在这石碑的里面,如果和你有缘,这门就会打开,你走这门啊,就可以上天了。”

胖子看了看这石碑,说道:“有个屁的门啊。”

我对他说道:“这句话有点像禅话,这种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他的本来意思,不是说这石碑中真的有一扇门,可能是是指碑上的内容可能隐藏了什么东西。”

胖子对我说道:“他娘的,这碑上有‘内容’吗,我可一字也看不到!”

我抬头一看,看到石碑正面光秃秃的,打磨的异常光亮,几乎就像一块玉一样,然而上面竟然一个字也没有。我也觉得纳闷,说道:“这里写了有缘才会打开,你和天宫没缘,当然没有。”

胖子呸了一声,叹了口气就俯下身子在水里摸起来,一边摸还一边嘀咕:“我和天宫没缘分不要紧,我和明器有缘分就行了。”

我转头去看闷油瓶,他的脸色很差,我问了他几句他也不理我,只是仔细的盯着这块石碑,好象在找什么东西,我觉得奇怪,一块光板而已,不知道他聚精会神的在看什么。

我又看旁边的雅儿,对我摇摇头说:“不要打扰小哥。”

这个时候胖子拍了拍手,我和雅儿转过头,看见他从水里捞起来一只潜水镜,说:“看来这里来过不少人。”

我走过去对他说:“我三叔出去的时候,身上没有潜水器械,这些东西可能是他的,你看看有没有氧气瓶。”雅儿听到我提三叔也连忙走过来。

胖子从水里摸出一个被撞扁掉的氧气瓶来,他试着用了一下,似乎不行,扔回到水里去,说道:“这下面尽是些破烂,难为我还这么高跑下来,真是空欢喜一场,我看我们还是快点上去,难保什么时候这水又要满上来,到时候飞都来不及。”

我看看了水位,觉得胖子说的有道理,就拉着雅儿走回去找闷油瓶。

一看,他竟然不在那里了,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雅儿也着急的喊道:“小哥。”

这小子就像鬼魅一样,经常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这下子千万不要又消失。

我想到这里,忙招呼胖子和雅儿四处去找,虽然雾气很浓,但是这个地方不大,我们兜了两圈,终于发现他坐在池壁的角落里,正在呆呆的看着前方,我一看他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他经常有的那种淡定,换成了一种几乎死灰一样几近绝望的眼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雅儿看到这样的闷油瓶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轻声道:“小哥。”

我看到这这一幕忙问怎么回事情,他抬头看着身边的雅儿和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闷油瓶,不,应该说是张起灵,他的语气平缓,丝毫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从他的叙述中,我们渐渐看到了这个巨大迷团的一角。

然而我们没有办法从他的叙述中了解,他在整个事件中所想所听,也无法了解他真正的身世背景,我们暂时把他想象成一个沉默睿智的青年。

在深深的海底,无法听到海面上的狂风怒号,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风暴来临前的那种窒息。

张起灵他静静的坐在耳室的角落里,看着他的同伴们争先恐后的去研究地上的青花瓷器。这些瓷器对与他来说,毫无吸引力,而这几个看上去比他年长一些的学长,却已经被这些东西完全吸引了过去。

他们互相传阅,有的想把上面的花纹描录下来,有的在讨论上面图案的意思,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叫道:“你们快来看!这些瓷器底下有蹊跷!”

说这句话的人名字叫霍玲,是考队三个女生中的年纪最小的一个,父母是一高干,平时娇生惯养的,特别喜欢大惊小怪的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张起灵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头痛起来,不过她这样的女生这个小团队中还是比较受欢迎的,这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马上把其他几个人勾引了过去。

这些男生都争相恐后,希望能够在霍铃面前显示自己的学问,纷纷叫道:“能什么蹊跷?拿给我看看。”霍玲翻过手里的一个瓷器,让他们看,一个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啊,我知道,这个叫窑号,代表这只瓷器的产地。”

另一个马上反驳,说道:“不对,明窑的窑号不是这个样的,这可能是代表这个墓主人身份的府号铭文!”

第一个就有点面子上挂不住,说道:“府号铭文一般都是四个字的,这里只有一个字,还非常的生僻,你说的更加不可能。”

两个人承*的遗风,说着说着就文斗起来,而且有演变成武斗的倾向,见惯这种场面的霍玲叹了口气,突然看到张起灵冷冷的靠在角落里,根本没有理会她,心中哼了一声,径直走到了过去,把青花瓷长颈瓶递到他面前,很俏皮的说:“小张,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张起灵根本不想理她,淡淡的瞄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楚,就转过头说道:“不知道。”

霍玲脸色一变,她很少在男人面前

吃闭门羹,不由心中不舒服,说道:“小张,不准你敷衍我,仔细看看再回答!”说着一下子把那瓶子塞到张起灵手里。

张起灵叹了口起,无可奈何,只好拿起来,霍玲得意的指给他看,原来那只被碰倒的青花瓷长颈瓶的底部,有一个特殊的刻文。

这个刻纹张起灵从来没有见过,不由心中一楞。一般的瓷器底部都是从哪里出窑的窑号,然而这个刻文,有凹凸的手感,却不是任何窑号的名称,更像一个编号。

他随手拿起另一只,翻过来一看,果然也有,却和他刚才看到不同,这一下子他突然隐约感到,这些瓷器似乎并不是单纯的陪葬品这么简单。

霍玲看他神色变化,以为这块木头终于开窍了,问道:“小张,怎么样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起灵根本把她当成透明的,他拿起这些瓷器,一连看了十几只,发现每只的底部都有不用的符号,而且这些符号有规律的变化着,似乎是一种有固定排列顺序的编号。

为什么要给这些瓷器编号呢,难道他们的排列顺序是这么严格的吗?还是,如果不按这些编号排列,就达不到某种目的呢?张起灵心中无数的思绪闪过,不由仔细的端详起这些瓷器来。

他一看之下,又觉的愕然,因为瓷器的花纹所描绘的内容,不是春耕,不是庭院,却是一幅工匠在雕琢巨型石像的画面,这种画面在古代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何以会将起描绘在瓷器上?

他一路看下去,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些瓷画,在单独看起来时候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只要按照排列的顺序,你就会发现,这些画面都是连续的,似乎是在描绘一个巨大工程的进展情况。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被他奇特的举动吸引住了,几个男生不知他卖的是什么关子,都莫名其妙的盯着他。

张起灵并未理会这些人,他没有像我一样一路看下去,而是直接走到了最后一个小巧的瓷花双耳壶边上,拿起来仔细一看,心中已然一动,只见这最后一只双耳壶上,已经勾勒出了整个工程完工时的情景。

那是一座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漂浮在天上的宫殿,宫殿下方云雾缭绕,宫殿的建造者们,站在地面上,仰望着天空中,而边上的一座山上有一个道者,正怡然自得微笑。这小小的双耳壶无法表达出这个工程的任何雄伟壮观之处,但是张起灵还是感到了一阵无法抑制的激动,因为他知道他找到了什么东西。

他几乎可以断定,上面描绘的内容,就是明初的鬼手神匠汪藏海,所设计建造的云顶天宫!

这传说中可以飘在天上的宫殿,老早出现在了明间传说之中,然而那时候的解释是,汪藏海是利用一只巨大的风筝配合大量的金丝线,来造成美仑美幻空中宫殿的假象,来取悦朱元璋。

可是如果传说是正确的话,那这里所描绘的情景,又是什么呢?如果传说不正确的话,那么,这些瓷画是不是说明,汪藏海真的造了一坐飘在天上的宫殿?传说与事实,事实与传说,哪个真哪个假,张起灵开始迷茫起来。他思索了一会儿,毫无头绪,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还不明就里同伴,这些人当然不信,忙按照他的方法,一个瓷器一个瓷器的看下去,不由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这不仅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也是最匪夷所思的发现。那个霍玲一看到自己的发现竟然引出了这么重大的发现,不由欣喜若狂,就在张起灵脸上亲了一小口,这一下另的几个男的马上吃起醋来。

偏偏张起灵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是谁亲了他,也不想知道,直接走到文锦边上,提议马上进后殿搜索,他认为,更多的线索,必然可以在棺椁中找到。

文锦到底是个负责人,她一想,认为这样做太危险了,忙说道:“不行,绝对不行,没有领队的带领,我们不能自己进去古墓!”张起灵看她不同意,也不多废话,自顾自收拾自己的装备,就往甬道走去,文锦到底是一个女中豪杰,看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也心中不快,就想出手教训他一下,反正她在研究所里也经常耍几招功夫,教训一下那些不服她的毛小活子。

想着,她突然上前发力,想一把抓住张起灵单薄的手腕的关节,这叫做扣脉门,脉门一但扣住,就可以四量拨千斤,她一个女人力气自然不大,但是只要率先发难,也足以让张起灵这个大男人疼的求饶。

另几个男的都中过文锦这一招,不由暗自发笑,想看张起灵的笑话。

这一招她百试百灵,一般没武功底子的人根本防不胜防,然而她这一下却没有扣着,不由大吃了一惊,这时候,张起灵已经回过头来,淡淡说道:“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文锦冷笑一声,说道:“你拿什么来照顾你自己?小张,你在所里就是出了名的无组织无纪律,可这里是古墓,请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大家的安全。”

张起灵点点头,竟然说道:“我会考虑的,我很快就回来。”

文锦小脸都气红了,心说怎么摊上这么个刺头,看他那不温不火的语气,自己又没办法发火,上去一把拉住他,说道:“不行,说什么你也不准备去,我们已经少了一个人了,你叫我回去怎么向所里交代?”

张起灵似乎有点不耐烦,转过头,眼神一冷,说道:“放手。”

文锦非常坚决的看着他,我想任何男人看到她这么可爱的一个女人,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都会妥协,可是张起灵突然睁大双眼,眼神瞬间就变的犹如恶鬼一样,文锦被一下子吓的手都软了,被他一下子甩开。

等她再看,那张起灵的眼神又变回那种淡淡的什么无法看出的样子,向她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以为文锦竟然同意了他的要求,都不服气起来,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破了规矩,其他人都会蜂拥而上,其他几个人看张起灵走进了甬道,一方面怕他占了所有的功劳,一方面也燃起了已经压制下去的好奇,纷纷吵着要跟上去。

文锦到底是个女人,她知道她刚才的手一放,自己已经失去对这些人的控制,事到如今,除非手里有把枪,不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这些年轻人了。

三叔的脾气又不好,如果这个时候摇醒吴三省,以他的脾气,必然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张起灵发生剧烈的冲突,事情可能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最后衡量利弊,她决定自己带他们进入后殿看看,并尽快回来。以她多年倒斗的经验,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墓穴,必然没有问题。

之后的过程,与我们经历的基本相同,至于他们如何通过机关重重的甬道,发现了池内的阶梯,然后下到池底,虽然也十分的曲折离奇,但是并不是需要叙述的重点,张起灵讲述的时候也是一句话就带了过去,最关键的事情,还是他们下到了水雾缭绕的池底,看到那块无字石碑以后。

这池底的情景简直是诡异莫名,那些浓雾在手电的照耀下,不时变化成各种各样的脸谱,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的心里,走下最后一阶石梯的时候,一行人突然就变的团结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在雾气中互相拉扯,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

霍玲见张起灵,毫无畏惧,而边上其他几个人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所谓所里的学长,如今都闪闪缩缩躲在他的身后,不由对他生出一点好感,对那些男生说道:“你看看你们几个,都比小张打了好几岁,连他的渣都比不上,丢人不丢人!”

他们那个年纪的人,正是出身牛犊不怕虎的时候,被霍玲这么一说,血气上涌,也不要命了,都抢着冲张起灵前面去,池地空间不大,他们跑了几步,看没什么事情发生;胆子又大起来,径直走进雾气的中央,才走了几步。突然领头的那个大叫:“里面有只怪物!”边叫边逃回来。

这一嗓子几乎把所有人都吓的屁滚尿流,后面几个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看到,头皮一麻,也跟着后退,张起灵不理他们,领着其他几个人自顾自走了进去,就看到了那只所谓的怪物,就是那只定海石猴。

随即,他们就看到了另外的几只定海石猴和那块神秘的无字石碑。

瞬时间,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虽然眼前的这些东西并不壮观,但是在这些人眼里,意义非凡,这古墓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打翻了教科书一样的千年不变的中国墓葬观念。有着不可估量的考古价值。

连文锦都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喃喃道:“我的天,这些东西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这里说不定会成为中国考古界的又一里程碑”,震惊过后,就是狂喜,那个年代,一个重大的发现意味着巨大的机会,一但把这个发现公布出去,他们的名字马上就会家喻户晓,想到这里,有几个笨点的已经傻笑起来,还有一个兴奋异常,竟然控制不住开始跳起舞来。

这个时候,惹起这场祸头的张起灵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看的比任何人都仔细,早已看到石碑基石上的篆刻古文。

“此碑于有缘者,即现天宫门,入之,可得仙境也。”

这一句话给他的震撼,远远在于其他这些发现,他没有半点被边上人的癫狂所感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按照他的想法,这样的文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写在这个地方,所谓有物则必有其用,墓主人把这些东西摆在这里,必然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那这石碑中通往天宫的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如何才算有缘呢?他站到石碑前面,一寸一寸的找起来,可是石碑就是石碑,没有任何机关或者暗文的痕迹。

其他的人闹了一会儿,也逐渐冷静下来,文锦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再在这里耽搁并不妥当,就招呼他们回去。

那几个人开心也开心够了,见识也见识到了,也收起心来,说说笑笑的就往阶梯走去,文锦一个一个的数过来,数到最后,发现张起灵还没过来。

张起灵刚开始不服从领队,坚持要来后殿,现在又不肯归队,想到这里,文锦非常的生气,但是职责所在,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她语气很差吩咐了其他人一声,一队人又快步走回到雾气中。

他们走了几部,看见张起灵还蹲石碑前面在研究什么,文锦不由心头火起,叫道:“你还不走!到底要别扭到——?”。

话才说了一半,霍玲一把拉住她的手,拼命叫她不要说话,文锦纳闷,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有点惊慌的神色,非常不解。

霍玲看她还没反应过来,忙指了指雾气之中,文锦顺她的手看过去,只见张起灵的边上不到两米的距离雾气深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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