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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情债缘善

于江海间看旭日初生,在轻舟上望水天暮霞,卧山岗头共数繁星点点,在花荫间吟赏诗景。不争一生一世,只抢朝朝暮暮。朱子红就这样和钟秀英在君山岛这个尘内桃源,过着出双入对的日子。

只是不知怎的,朱子红总感觉自己像做贼一样,心里总有一些负罪感!夜晚总是梦见江雪梅委屈的哭泣,来到他面前,用幽怨的眼神瞪着他,用手捶打他的胸部。还有那个苗酋女王莫望月,总是光着身子,甩着白纱,在夜光下跳舞。于是朱子红心里的负罪感在一天天增加和变大,但一见到钟秀英,这一切又都放下抛诸脑后了。

这一天,忽然岛上有人带来消息,说是金国已经在淮河北岸设立齐国,原济南知府刘豫已经投靠金国,当了伪齐的皇帝。

听到济南这个地方,朱子红心里一动。这济南府不是就在泰山附近吗?朱子红因此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在路途中遇到的那个乞丐小女孩,自己当时把他安排到泰山自己隐居的地方生活。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虽然那地方非常隐蔽,外人不容易发觉,但如今山东已经被金国控制,成了伪齐的地盘,朱子红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钟秀英看到朱子红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踌躇,于是问道:“怎么了?朱哥哥!”

朱子红道:“山东泰山是我之前隐居的地方,现在听到那里已经被贼寇所占据了,有些气恼!”

钟秀英道:“朱哥哥是不是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朱子红道:“这几年我主要是和一些江湖义士打击残害我们中原百姓的那些金寇,然后和丐帮兄弟一起赈济一些流民难民。”

钟秀英问道:“那朱哥哥高兴做这些事吗!”

朱子红道:“能帮到那些难民和善良百姓,我很欣慰!而且我所习之武功的创立者有交代,习武必须以天下苍生为念。”

钟秀英微笑道:“那朱哥哥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朱子红听了有些意料之外:“秀英!那你……”

钟秀英继续微笑着道:“我在这里很好,你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空闲的时候回来这里就可以。”

朱子红没想到钟秀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本来是朱子红心里想说的。听到钟秀英像这样说,朱子红心里更加佩服喜欢钟秀英。

就要和钟秀英分开,离开这里,朱子红反而又变得有些舍不得离开钟秀英。钟秀英只是微笑鼓励朱子红:“我在这里很好,你放心去就是!”

于是朱子红在钟秀英和小玲的送别下,渡船开了君山岛。

渡船走远后,钟秀英和小玲回到了屋子。钟秀英趴在桌子上哭泣。

小玲在旁边道:“小姐既然舍不得她,为什么又要让他走?”

钟秀英一边抽泣一边道:“他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能这么自私,硬要把他留在这里,外面有很多人需要他的帮助,那里才是他自由的天空,而我就好像水中的鱼儿,想把天空的鸟留住!”

小玲道:“听丐帮的人说,朱公子在开封时,一直和那个姓江的女孩在一起的!”

钟秀英伤心道:“他们原本就是一对的,是我抢了朱哥哥!”

小玲道:“朱公子已经愿意留在这里,你偏偏要让他去到那边!”

钟秀英道:“你没发现吗,他这段时间经常发呆,想是心事越来越重!”

小玲道:“小姐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们还是去把朱公子追回来吧。”

小玲欲出门,钟秀英叫道:“小玲,不准去……”

小玲只好又回到桌子旁:“小姐,你真的准备不嫁人,要去做明尊教的圣女?”

钟秀英摸干眼泪道:“我也想和朱哥哥一起去浪迹天涯,可是我走了以后,这些兄弟姐妹谁护佑?”

朱子红离开了洞庭湖,一路骑行向山东泰山而去。路上得到丐帮传来的消息,江一刀已经离开镇江,正转回桂州。朱子红于是也托丐帮传递消息给江一刀,转告说自己有事前往山东泰山去处理一些事务。

想到江一刀父女,朱子红心中总是踹踹不安。现在自己已经和钟秀英有了夫妻之实,自己不可能不对钟秀英负责任,只等将来回去桂州,再向江雪梅坦白说出。江雪梅将会怎样?朱子红想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朱子红不断问自己,我对雪妹难道没有感情吗?有啊,我觉得和雪妹在一起,很理所当然啊。

那我和钟秀英的不是爱情吗?是啊,我愿意和秀英在一起长相厮守啊。可是跟秀英在一起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与秀英明明有了男女之事,夫妻之实。可是秀英为什么不提出婚嫁之事呢,难道是现在官兵围困洞庭湖,要等以后局势平稳了再说!

朱子红已被这爱情的三角之局搅得,迷迷糊糊,正是当局者迷。其实从旁观的角度看,如果要给爱情分类的话,那么他和钟秀英的爱情才是最自然原始的两性相悦的纯真爱情。而和江雪梅的爱情则是基于社会层面的伦理道义,加上年轻男女互相爱慕的复杂爱情。

朱子红已经到了泰山脚下,正骑马向泰山深处行去。头顶上,山谷上空,一只猎鹰正在盘旋。见到朱子红来,向朱子红肩头飞掠数次。朱子红认出是以前的那只猎鹰,便举起手臂,让猎鹰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小家伙好久不见,不知你们过得可好!”

猎鹰一声长鸣,飞入空中,好像是去报信了。

来到山路尽头处,朱子红放马于山野,像以前一样,拨荆棘前行。朱子红见到隐蔽处所的路上荆棘没有被外人拨动过的痕迹,心理始才放心,没有外人来过。

来到山洞通道口,朱子红拨开荊棘,进入山洞通道,走完漆黑,来到有光亮处,拨开洞口荊棘林,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正站在对着洞口不远处。怀抱一张古琴,旁边立着刚才的那只猎鹰。

少女见到有人来到,看似有些紧张,待其仔细辨认出是朱子红,高兴而惊喜的迎上前来:“大哥!是你回来了……”

此女子正是三年之前的那个小乞丐赵金珠,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水灵灵的姑娘。

朱子红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几年就过去了,你都长成这么大了!”

赵金珠高兴地把朱子红迎进门:“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刚才猎鹰飞回来不住的鸣叫,我就想莫非有什么人来到这里,原来是大哥回来了!”

朱子红道:“现在这个地区已经被金国控制了,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赵金珠含着泪道:“谢谢大哥挂念我,我就知道大哥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会回来看我的!”

朱子红微笑道:“傻妹妹,说什么呢,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住到这里很安全!”

赵金珠破涕为笑:“我知道!我就是很想念大哥,我是大哥救的,就是为奴为婢也要报答大哥!”

朱子红道:“说什么傻话呢,只要看到你安好,大哥就放心了,现在外面很乱!”之后朱子红给赵金珠讲了一些外面的情况。

到吃饭时候,赵金珠去准备饭菜,朱子红就到院子里去逗猎鹰玩。

赵金珠做好饭菜上桌,叫朱子红回屋去吃饭。

赵金珠做的饭菜很香,有烤鸡,面饼,馒头和荠菜汤。她酿的米酒很甜,朱子红喝不习惯,又想起来以前自己还窖藏几罐酒在山崖桃树旁的石洞里,于是放下碗筷出去取回来下饭。赵金珠喝不了烈酒,就喝她自己酿的甜米酒。

晚饭过后,赵金珠又泡上在山中采制的香茶:“大哥,我已学会了抚琴,我为你抚上一曲吧!”赵金珠走到琴台后坐下,开始抚琴。

一曲《醉渔唱晚》让朱子红听得如痴如醉,仿佛是又和钟秀英嬉戏于洞庭山水之间。此曲刚完结落弦,一曲“胡笳十八拍”又起,深重的凄切,战乱,离愁,充斥期间,朱子红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塞外古战场。

弦止音落,朱子红道:“这五噫琴也是一种厉害武功,我对音律不太通窍,当初未敢轻习,妹妹爱弄琴,不知习得如何!”

赵金珠道:“我小时候习过一些琴技,对音律略懂,来到这里后,这几年就专心练这琴,根据里面的琴谱,现在已能扰敌心神!”

朱子红又想起了江南三杰之中老大许英一张铁琴,可以当武器砸,打,撞和释放暗器,只不知道这五噫琴又有什么特别?便问赵金珠道:“除了琴音扰敌心神,这张五噫琴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赵金珠道:“这一张古琴是用坚硬通音木材所造,传音清亮,琴弦皆可以像弓弦一样拉伸,当做弹弓使用,并可以多弹朝不同方向或是相同方向齐发或者先后相继发送”。

朱子红走到古琴旁边去看,赵金珠拿出琴弦所用的铁蛋丸给朱子红看。只见铁蛋丸有大有小,小的如指头,大的如汤圆。朱子红拿起细看,只见每个铁蛋丸上都有一圈细槽,正好与琴弦相扣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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