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回到房间用剪子将头发剪了下来,又找出一顶帽子戴上就出了门,毕竟长头发可以自己剪掉,可发型他自己就无能为力了,只能找理发店重新理过头发。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很少有理发店会营业这么早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在店里吃住的店,将头发给理完。
从理发店出来,齐昊一路慢跑当做晨练向家里而去。
只是刚到家附近,在距离家门口还有四五百米远时,齐昊就发现有许多人围聚在一起,好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而且人群中还不时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齐昊听着其中的声音还有些耳熟,好像是他们家的邻居五婶的声音。
齐昊不由得轻皱起眉头,这五婶是他们家近二十年的老邻居,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齐昊长大的,小时候父亲一个人带着他,五婶就没少帮衬他们家,父亲去世后,五婶更是时不时的过来对他嘘寒问暖,把做好的饭菜端过来给他吃。
虽然齐昊从小没有母亲,可在齐昊心中五婶却一只充当着母亲的角色,填补了他在这方面的空白。
所以当他听到那争吵声当中有五婶的声音,齐昊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五婶对他有恩,他自不可能看着五婶受欺负。
于是加快了脚步向人群走去,还没走近就听见人群中的吵嚷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一些污言秽语的谩骂声,甚至还有五婶的哭泣声。
这让齐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推开围观的人群,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挡在五婶家门口,五婶躲在她身后,好像是在阻止什么人进屋一样。
齐昊认识那女子,是五婶的女儿叫张丹丹,比他大几岁,刚刚大学毕业,只是按齐昊所知道的,这张丹丹不是找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和他男朋友一起出国留学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而还不待齐昊想明白,只见张丹丹不知从哪里捡起一根粗大的木头棍子拿在手里挥舞了几下。
然后对着站在她对面五个打扮的流里流气,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的男子,等着双眼像个小母豹子一样怒斥道“我看你们谁敢过来,想跟姑奶奶我耍横,你们来啊,我要不给你们脑袋开了瓢我都不叫张丹丹,来啊,谁先来!”
说着,张丹丹又将手里的棍子向那五人来回比划了几下。
那五人急忙向后连退了几步躲开了。
齐昊看着如此彪悍的张丹丹不由得会心一笑,这张丹丹还是老样子,他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不过这张丹丹从小到大可没少蹂躏他,只是自从四年前张丹丹考上了外地的大学,离开H市,两人就很少见了,只有逢年过节见过几次,而在齐昊父亲过世的这几年,齐昊就忙着打工赚钱,一天天不着家两人更是没见过。
现在乍一看见熟悉的张丹丹,齐昊顿时觉得倍感亲切。
齐昊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向着他们走了过去。
“丹丹姐,还是那么汉子啊,小弟真是佩服佩服!”齐昊看着张丹丹,开玩笑的道。
张丹丹转头一看是齐昊,先是一怔然后也是微微一笑的道“(昊)耗崽子,竟然是你?”
齐昊被张丹丹一口叫出小名儿,顿时就是满脸黑线,以前他没少为了这个小名儿和张丹丹提出抗议,可又每次都屈服于对方的淫威之下。
“婶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干嘛的?”齐昊转头看向那刚刚被张丹丹拿棍子驱赶的五人。
“他们是高利贷,来要债的!”张丹丹用眼睛横了一下那五人道。
“高利贷,要债的?你们怎么会欠上这种钱?”齐昊诧异的看了五婶母女一眼。
“唉!”五婶深深的叹了口气,被齐昊这么一问,刚刚止住的泪又开始在眼窝里打起转来。
“哪里是我们欠的钱啊,我就是再缺钱,也知道那印子钱不能借,这都是你丹丹姐那个混蛋爸爸借的!”五婶指着那五人身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脸愤恨的道。
这人面容邋遢,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布满了污泥与油渍,看着就像是个要饭的乞丐或者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齐昊对这人有些印象,但是不深,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因为他们家虽然和五婶一家做了有快二十年的邻居,但齐昊也只认识五婶母女二人,对于只存在于其他邻居嘴里的五婶的丈夫,却几乎没见过,五婶也很少提及此人,而且父亲在世的时候好像说过,五婶已经和她的丈夫离婚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离婚了,她丈夫在外面欠的钱还要找五婶来还。
而此时五婶丈夫那边,或者说前夫更更为准确一些。
那五个要高利贷的人见一时间拿五婶母女没有办法,就直接把一直躲在后面的五婶前夫推上前来,让他出面向自己的老婆孩子要钱。
只是没想到他刚上前还没张口,就被张丹丹举起手里的子迎头打了下去,要不是他躲得快,这一棍子估计会直接打在头上。
被一棍子吓退的张成,脸上顿时挂不住变得阴沉起来,指着张丹丹破口大骂道“我是你老子,你竟然敢打我?你个不孝女,喂不熟的白眼狼,要你钱怎么了,老子是你爹,找你要钱,那是天经地义,你还敢打我?”
张丹丹也不示弱,瞪着一双大眼睛,气鼓鼓的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可你哪点有个当爹的样子,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吗?每天不是喝大酒就是耍钱,家里什么活都不干,就指着我妈一个人,这些年你往家里拿过钱吗,就连你的赌债都是我妈给人做衣服,出去摆摊,一点一点赚来帮你还上的,你还想怎样,而且现在你们都离婚了,你还朝我们要钱,你还要脸吗你?”
“我不要脸,我怎么不要脸了,你也说了我和你妈离婚了,可既然离婚了,那属于我的东西我就有权利收回来,这房子是我的,房本子上写的是我张成的名字,我收回来怎么了,你说我没往家里拿过钱,我承认,可你们白住了我十多年的房子,我也没向你们要过一分房钱啊,这十几年算下来也是不少钱呢,两相抵消,咱们谁也不欠谁的,那现在我要回我的房子怎么就不要脸了,而且我也给你们选择了,如果你们不想离开这,那就出钱把房子买下来,我可以便宜卖给你们,我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对得起你们娘俩了,你还说我不要脸,你让大家伙说说究竟是谁不要脸。”张成一脸无赖的道。
张丹丹被她父亲无耻的嘴脸,和强词夺理的言语气的脸色铁青,指着张成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气的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