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珝一身宽松布衣，坐在书房里看书。她府中的小厮在门口禀报：“大人，云姑来了。”
子珝在各朝中重臣，东宫及几位亲王的府邸都安插了眼线，长安城里生意十分兴旺的玉桃坊也是子珝的私产。云姑既是玉桃坊的掌事，名义上的老鸨，也是子珝所建情报网络的负责人，一应情报都由她向子珝传递。
“在堂屋见她。”子珝吩咐。
“是。”
堂屋。
“大人，东宫的锦绣刚刚传来消息，皇上召太子进宫，询问太子有没有策划泾阳水灾。可惜，锦绣今日不当值，她偷听时恰巧有人路过，她为了躲避便错过了很多太子和裴冕的对话。等她回去时，他们就只在讨论清者自清和挽回圣心的对策了。”云姑坐在下首，言简意赅，条理清晰地禀报道。
子珝点了点头，“秦尹这么快就查出真相了。”
“您说这是真的吗？”
“未必，太子不像是这么不谨慎的人。”云姑并不知道子珝听到了太子和亓官鈡谈话的事情，子珝也不想多说。
“大人说得对。那我让锦绣多加留意。”云姑说。
“晋王和齐王那里呢？”
“晋王那里并没有什么消息，齐王府的町源刚入府不久，还没成为齐王的近侍……”云姑抱歉地一笑，“不过我会帮她尽快接近齐王的近身侍从百鸿的。”
“齐王不易接近，难以揣度，先从百鸿突破的确是个好办法。”子珝赞赏地对云姑笑了笑，“齐王最近对我很重要，所以希望你们能加快速度。”
云姑也笑了笑，微微颔首，“是。”
“还有一件事，”子珝说，“让郭璟大人身边的悦婉帮我留意郭大人的喜好和经常去的地方。我要和他偶遇。”
齐王府。
夏日炎炎，齐王府里草木葱茏，植被繁盛，浓荫蔽日。房屋瓦舍，亭台楼阁掩映于树木之间，更显小家碧玉，别有意趣。
前厅内，齐王近乎面无表情地端坐主位，子珝坐于下首。房间里因有叶轮拨风而十分凉爽，且齐王仿佛周身白雾环绕，令子珝竟不觉此时正是盛夏。
“上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齐王客气地问。
“臣那天不仅听到了太子的计谋，还听到了他准备的治水方法。”子珝说。
齐王不置可否，静静等待子珝的下文。
子珝微微一笑，“太子恐怕不会提出这个方法了，臣要借花献佛，把计策献给殿下。”
齐王未显惊讶，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大人了。”
子珝略微欠了欠身，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因屋内已无仆役，子珝自走上前，把地图平铺在齐王面前的案上，“殿下请看，洛河水势平缓，决口之事少见，而泾河与洛河之间的这片区域并无河流，在泾河与洛河之间开凿一条沟渠，将泾水东引洛河，即可大大减少泾河流域的水灾。”
齐王赞许地点了点头，“大人所言甚是。”
子珝谦虚地一笑。齐王凝视着地图思索了一瞬，抬起头来，“多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