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冬天都来的那么突然,每一个春天的等待都那么漫长,在这漫长的二十多年里,母亲回忆起总是笑着说,时间过的真快,这二十多年就像那花儿一样,开了谢,谢了开,你们来来回回,总算是踏平了我心里的那道砍。
农村的九月有时候还没有秋收天气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冷了,沧子的母亲总是说:“你出生的那年,正值九月天,那年呀雨水足,咱家收成好,那金黄的麦子,嗬!装了咱家整整一大粮仓呢,那年家里粮食足,你爹又给人家放羊,咱家呀,也算是没遭什么罪。你出生后我就和你爹商量着给你取个名儿,起初我和你爹为了给你取名争了半天,你爹也是识些字的人,他说,娃以后就叫沧子今年雨水也足,收成也好,叫沧子,吉利。从那以后你就叫沧子了。
记得有一回,是你十岁那年,那一次半夜十点多了你还没有回家,把我和你爹可着急坏了,我和你爹找遍了整个村里,在县城里找了你五六趟,就连那平日里大家都不进去的“邪乎山”里,我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有你的影子,我着急的哭了起来,你爹气的把家里的碗砸了,你爹骂我:“你哭啥哭,哭有啥用,叫你不要让孩子一个人去,你偏不听,这下可好了,孩子都丢了,我看你以后还指望谁,”就在我和你爹争吵时,你回来了,你进门就喊:“娘,娘,我今天卖了五毛钱,我卖了五毛钱,”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我那提着的心,就扑通一下掉了下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我边哭还边揍你,你爸拦都拦不住,我边打还边骂:“我叫你在乱跑,我叫你在乱跑,”你不哭也不喊,只是低低的说,:“娘,我没有乱跑,我没有乱跑,”打完你后,娘很自责,抱着你说,娘再也不让你去卖麦子了,以后娘去。娘那一次是被吓坏了,你回来娘又激动,又生气,那是娘头一次打了你。后来娘才知道,是你把晕倒在路上的张奶奶送到了医院,而且还叫来了她的家人,张奶奶后来跟我说,要不是你家沧子救了我一命,我这老身子骨怕是早就进了黄土了,这些,你都没有告诉娘,肯定是娘那晚把你吓坏了。
你看这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想留也留不住,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依旧还是那么的勇敢,如今你总算是从苦难中走出来了,你爹也走的早,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你又让你的两个哥哥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如今娘也就放心的走了。”l
最终母亲还是走了,她走的很祥和,是带着微笑离开的,这些年来的操劳早就让原本瘦弱的母亲更加的苍老,母亲的脸上也被岁月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满是裂痕的双手因这么多年劳动留下来的老茧,一直留在了手中。母亲这一生也是吃了极大的苦,遭了极大的罪,没有安心的享几年清福,就这样离开了,如今母亲的心愿也算完成了,她没有什么挂念了,要说唯一的挂念那就是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