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袖无法呼吸,无力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燕轻语,她眼中的泪水滴落……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紧抓脖子的手停止了反抗,跪在了燕轻语的面前,闭上了双眼。
泪水沾湿了她的睫毛……
以为自己会死,可是燕轻语却松开了她,单手勾起她的下巴,目光诡异的问;“水袖,怕死么?”
水袖眼中满是泪水,她跪在地上,脖子处十分明显的血痕浮现……瘦弱的身体不停的轻颤着,她抿唇,眼中的泪水一颗颗的滴落,久久的,点头:“奴婢……奴婢怕……奴婢……不想……死……”
刚刚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死神与自己为伍,水袖她眼中的泪水无法停止。
跪在地上双手抓着燕轻语身下的轮椅,泪水不停的滴落:“小姐……奴婢……真的……怕死……”
燕轻语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弯下了腰,极近的距离与她接触着,可以让水袖能清楚的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气息。
是那么的冰冷。
“你小姐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受欺负的状态之中,而现在,我不想再被欺负了……胆敢欺负我的人都必须拿命来抵,而你,要怎么办?”
燕轻语眼中没有任何的光泽,双眼瞳孔诡异而阴森,幽幽的,让眼前的水袖不禁看到了名为地狱的存在。
在那漆黑无光的绝望世界里,她的小姐就站在那黑暗的正中心……正一点点被黑暗的怪物吞噬……
一点一点的……
与黑暗化为混沌……融为一体。
“奴……奴婢……”
燕轻语冰冷无温度的双手捧着水袖的脸,低下了头,双眼十分平静的对视着:“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死,要么让对方死!”
“水袖,记住死亡的滋味,任何痛苦都比不上死亡来得绝望,死了就等于消失,明白么?”
水袖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滴落,她咬唇,点头;“奴婢……奴婢明白,谢小姐……谢小姐!”
谢小姐的不杀之恩!
“把这些琴弦放在……”燕轻语将手里的琴弦放到了水袖手中,细细的吩咐着接下来的事情,水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十分忠诚的去完成燕轻语所下的命令。
当天夜里
燕轻语在沉睡的时候,突然她的唇被用力的捂住,耳边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喘息:“小美人儿,听说你早就被破身了?哥哥来让你快活一下?”
熟悉的声音,是秦致。
秦致一手捂住了燕轻语的嘴,一手握住她乱动的双手,将她双手压在头顶。
同时,火热的身体覆盖了上来……
“你……秦致?是你?你要做什么?滚!”燕轻语惊醒,挣脱,身体下意识的朝着床角缩去,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步步紧逼。
黑暗之中,秦致色眯眯的双眼看着她一身里衣肌肤如雪的美好模样,咽了一下口水,“急什么?原来你真的早被人破身了,那知道男女交合的滋味了么?要不要让哥哥好好的侍候你?哥哥器大活好,包你欲仙欲死……”
“闭嘴,你滚开,否则我叫人了!”燕轻语重斥,可是娇弱的声音对于眼前这个色欲冲头的男人来说等于是宠物般的撒娇。
心,更痒了。
“装什么装?乖乖的,否则别怪老子动粗!”秦致低斥,迫不及待的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胸前袭去。
“嘶……”
突然,手被咬了一口,秦致吃痛的后退,身下燕轻语却挣开了他的手坐了起来,抄起床上的瓷枕就朝着男人的头砸了过去……
“啊!”
秦致吃痛,捂头再次后退的时候从床上掉了下去,摔得他头昏脑涨,半天都爬不起来。
“水袖?水袖?来人……”
燕轻语伸手拿过床边的轮椅,爬了上去,然后坐着轮椅快速的离开这个房间。
被砸晕的秦致摇晃着头,看着手中的鲜血,他目光冰寒,爬了起来:“妈的,不知好歹的贱货,敢打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琴弦是杀人利器(中)
阴昏无光的院子里,而且处于丞相府最偏僻无人的院子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一脸是血的男人正追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跑啊,瘸着个腿还这么能跑,看老子怎么弄死你!”秦致气喘吁吁的追上了燕轻语,看着她被逼到逃无可逃的时候立马得意的大笑起来。
满头是血的大笑,在凌晨的深夜可是格外恐怖的。
“你……你别过来……你放肆……”
“别过来……来人啊……救命……”
秦致怕她的叫声引来人,大步朝着她跑了过来,一把扯着她的头发,用力的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目光全是杀意:“闭嘴,否则杀了你,说,我娘在哪里?”
秦致凶狠的脸全是愤怒的表情,那扭曲的表情,再加上满是鲜血的脸……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怕。
燕轻语用力的摇头,眼中泛着水光。
秦致凶神恶煞的低吼;“你要是再敢叫,我立马掐死你,明白么?”
燕轻语点头。
秦致这才慢慢的松开了她的嘴巴,她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滴落;“求你……不要……不要伤害我……”
“好,我不伤害你,说,我娘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秦嬷嬷去了哪里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燕轻语红着发眶不停的否认。
“我娘最后一个见的就是你,不是你是谁?”
“可是我双腿不能行走,又怎么能把秦嬷嬷怎么样?”燕轻语哭着反问,把秦致一下问倒了。
对啊,一个瘸子怎么能把他娘怎么样?
“我在后院里根本不受宠,没有人会听我的……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燕轻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中的寒光阵阵,凶狠的光泽一闪而过,快速归于胆小哭泣之中。
秦致这才惊觉,娘的失踪跟她应该没有关系,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她估计也只是巧合。
一个瘸子还能让他娘失踪不成?
秦致看着燕轻语哭得如梨花带雨的,喉结漫不经心上下滑动,将寻找自己老娘的想法抛到了脑后,他伸手握住了燕轻语的手腕,看着她那张带泪美丽的小脸,目光闪过暗欲。
“我不信,一定是你!”
“你……你到底要怎么才愿意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秦致露骨的目光让燕轻语心中格外的不悦,表面却不停不装弱示好。
秦致慢慢的蹲了下来,伸手勾着她的下巴,轻喘;“除非……你能拿出你的诚意来!”
“我……”燕轻语别过头,却被秦致强行的掰了过来,他那充满粘腻欲望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让我上一次,我就信你,而且以后还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我……真的……你真的会保护我吗?”燕轻语双眼露出了紧张不安,就好像刚刚出生的幼兽,完美的满足了男人的保护欲望。
秦致迫不及待的点头:“当然!”
“那……求你……轻点……我怕痛……”
秦致的双眼发亮,猴急的扑向了她。
“等等!”燕轻语伸手抵住男人胸膛,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别在这里……去那边没人的地方……”
“好!”秦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心甘情愿,当下来不及思考,一把抱起了她就朝着燕轻语所指的无人角落而去……
树木沙沙的响,树叶在风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波澜,四周一片死寂,所有的生物都陷入了安眠。
抱着燕轻语急着泄欲的秦致突然听到空气中传来了破空的声音,来不及思考的时候,他的停步一顿……
噗嗤……
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朝着天空喷去,瞬间染红了这一片的空气。
燕轻语摔倒在地,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勾唇,唳笑。
她趴在地上将秦致脚下的琴弦握在掌心……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水袖从暗中走了出来,目光不小心看到鲜血喷溅的无头画面,她吓得双腿一软,脚踩了一个圆圆的东西,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
秦致的头己经摔在了地上,头颅与身体分家,脖子处那整齐平滑的切口让人根本想象不到这是琴弦所告成的。
水袖一手捂着嘴死死的盯着秦致,“他……他……怎么会……怎么会……”
燕轻语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同时握着地面找到了一小截琴弦,她看着空气,淡淡的说:“麻烦,将树上的琴弦拆下来!”
“凭什么?主子的命令是保护你,不是任你使唤!”暗中,女人不甘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水袖以为见鬼了,脸色苍白,快要吓晕了。
空气之中暗影闪过,沙华将手里回收的琴弦放到了燕轻语的面前,弯腰,离开。
燕轻语轻轻的抚摸着琴弦,看着琴弦上的血迹,漆黑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温度,“水袖,把琴弦清洗干净!”
琴弦是杀人利器(下)
水袖瞪大了双眼。
她无法相信。
小姐让自己做的事情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利用十分坚韧的琴弦将两颗树连起来,形成一个弹弓的形状,然后将树拉弯,琴弦挂在了一根木头上……木头上有一个机关可以远处控制,也就是秦致抱着燕轻语时不小心踢到了一截琴弦……不需要多么用力,琴弦让木桩倾斜,然后木桩上的琴弦滑射了出去……
正好,勾住了秦致的脖子……
强大的冲击力让琴弦成为了杀人的利器,将他的头硬生生的割断。
看起来好像是被用刀高手一刀斩首似的。
秦致的身高必须提前确定好,不能高一寸也不能低一寸,正好是在脖子那里……这种精准的高度根本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
然而,一次成功了……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燕轻语十分熟悉这种暗杀方法,是使用过很多次之后才能如此熟练的目测敌人的高度,布下陷阱。
水袖的双唇轻轻的颤抖的,看着眼前尸首分家的秦致,鲜血四溅,如同喷泉一样朝四周喷射而去,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胃中一阵翻涌……
没有想到自己听从小姐的命令把琴弦绑在了树上,当时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直到现在才清楚的明白,小姐所下达的命令是多么的恐怖。
“为什么?”水袖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正好不偏不倚的将秦致的头给勒断?为什么一根琴弦就能够斩断人的头颅?为什么……
燕轻语的目光十分的冰冷,看着地上的尸体,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眼底的血色慢慢的翻涌,一条又一条肉眼可见的赤色暗茫在眼里不断的纵横交错,她勾唇;“为什么?因为我说过,敢欺负到我的人就必须拿命来换!”
狂妄而又扭曲的声音如同染上了一丝的醉意,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疯狂,却同样也让人不寒而栗。
燕轻语被水袖抱着坐上了轮椅,正要离去的时候,身后水袖从厨房里找来了菜刀,柴刀,还有铁铲,水桶……
“做什么?”燕轻语抿唇。
水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面的工具,原本低着的头低的更深了,声音细若蚊吟:“奴婢……奴婢去把尸体处理好,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请小姐放心!”
燕轻语勾唇。
这丫头,分尸分上瘾了?
不错!
“不必,放着就行!”
“啊?”水袖立马抬起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把尸体放在这里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一定会有麻烦。
可是目光对上的燕轻语那认真的视线时,她下意识的把分尸用的菜刀藏到了身后,低下了头,再劝:“小姐,被发现的话很危险……”
“我说了,把尸体留下,回房!”燕轻语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双手推着轮椅然后快速的离开,同时,回头盯着水袖:“我身上脏了,去打桶水来!”
“是!”
水袖看着燕轻语离开的背影,目光幽幽的盯着地上的尸体,紧紧的握住了手里面的菜刀,仿佛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听从命令,把尸体放在这不管不顾。
这是小姐的命令,就必须遵守。
水袖将菜刀全部归位,为了不引起任何的注意,只能偷偷的去打些冷水给燕轻语沐浴。
将身上的血衣脱了下来,燕轻语清洗了自己身上的鲜血,同时命令说:“把衣服上的鲜血清洗了,还有……今晚,你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睡觉!”
“奴婢明白了!”水袖接过了沾满鲜血的裙子,然后立马拿到外面去快速的清洗,清洗完毕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接着睡觉。
燕轻语的院子之中丫鬟只有水袖一人,至于安氏前两日派过来的婆子跟丫鬟都安排在了另外一个角落。
夜深
燕轻语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光,她的目光平静而又淡泊,阴冷而又森然。
重生的时间不过五日
她的手上却沾上了第二条人命。
秦嬷嬷……秦嬷嬷的儿子秦致……接下来轮到谁呢?
原主燕轻语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被人欺压的环境里,不会反抗,也不会报复,最终只能含恨死去。
现在自己占有了这具身体,从此之后,这具身体就归她所有,若是还有胆敢欺负的人,她一定会让这些人全部悲惨的去地狱祈祷。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清风拂过树叶,如同鬼魅一般在群魔乱舞,斑驳的影子透过窗外,洒到了燕轻语的身上,让她显得越来越幽深鬼魅……远远的从她的身上就能闻到鲜血的味道,是那么浓烈,呛人。
“啊!来人啊,死人了……救命啊……”
清晨的宁静被一道十分尖锐的声音打破,浅眠的燕轻语突然之间睁开了双眼,双眼之中暗潮汹涌,抿唇:“水袖!”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人死在咱们院子啦……”水袖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她脸色苍白,眼中含着泪水,发丝也有些凌乱,刚刚的尖叫好像就是她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