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次喝酒都赊账?”
“也不是每次,他朋友请客多是付现钱,李新国大多都是赊账。”
“那天他朋友的账款也是李新国帮忙还的?”
“是的,那天李老头了不得了,得意洋洋的拿出一大笔钱来说是要还清所有欠款。”
“他们什么时候散局?”
“挺晚的。”老板摸着眉毛想了好一会儿又道:“大概晚上是七点半左右。”
“你确定当时的时间吗?”
“确定,我还不耐烦地催促了他们好几次,店堂里的电视机正播放新闻联播上面显示的时间刚好七点三十分。”
离案发时间比较接近了。
“那他们有的时间有没有从你店里拿走什么东西?”
老板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有,当时李新国在我这借了一把手电,走的时候揣了半瓶喝剩的白酒。”
“只有他一人借了手电?”
“我家就只有一支,多的也没有,所以我就让其他的人自己想办法。”
“肖新国有没有在你们酒馆里闹过事儿,或是和朋友发生口角之类的?”
“老肖这人虽然好喝酒,但性情却是很温和的,除了赊账这毛病以外好像还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喝完酒七点三十分离开,离案发时间非常接近,看来这三人有作案嫌疑。
“你有李新国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酒馆老急忙从抽屉里找出电话本,将几人的联系方式交给了警方。
“安鸿面馆”在夜雨中显得有些朦胧凄冷了,刘玥站在对街的屋檐里打量面店里的情形。许是下雨的关系此时的面店有些冷清,男老板闲得无事倚在桌旁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机里的足球比赛,偶尔来了食客他也懒得理会,都是老板娘一人忙前忙后的。
她在屋檐下够着脖子等了许久也没有看见上次那位小女孩,道了谢之后该厚着脸皮向小女孩儿借些钱的,反正以以后都是要还人情的,说不定此时家人为她准备了温暖的大床和可口的菜肴,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吃着丰盛的晚餐。
想到这里,她有些羡慕嫉妒着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女孩。
“嚓!”是铁丝伸进了锁里的声音,
刘玥不知是怎么突然通窍了,竟学着电影里的情节开锁。
她本来想找一名专业开锁的工作人员,可是再一想这门当初是被警察给锁上的,那两张交叉的封条也是警察贴上去的,目前仍是严打时期恐怕没有人敢冒上胆子跟警察作对。
门还没有打开,她便幻想着等下打开锁后要怎样才能不破坏交叉贴在门上的封条,以及只拿上轻便好带的衣服吧,有了钱先去高档的酒店安顿下来,再美美的吃上一顿大餐,至于未来真没想那么多。
铁丝在锁孔里发出悉悉嗦嗦的声音,可捣鼓了半天“铁将军”纹丝不动依旧牢牢地在伫在那里,刘玥来越急越来越气,铁丝在锁孔里胡乱地捣鼓着,手指红肿掌心和背部早已被汗液浸湿。
不行?!
怎么会不行呢?电视剧里明明都是这样演的,怎么到了她这里一点都行不通了呢?
她不甘心,又来到洗浴中心门店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次被她逃跑时不小心弄破的雨棚已经修好了,雨棚下是一家副食店老板此时已经门庭紧闭,大约是这次的“扫清”事件令附近做正经生意得商人利益受到了影响。
雨棚上面是她们洗浴店内一间房的窗户,也是她逃生的窗口。
如果有消防管道就好了可以顺着管道的接口攀爬上去,只要进了房间就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开锁的铁丝被她紧紧拽在手心里发热发烫。
她望着光滑的墙面无限惋惜。
绕着空地往里走便是一条暗暗的巷子,冬季的寒风刮来冻得她裸露的膝盖生疼,刘玥将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取暖,待有些热度时又揉搓着冰凉的膝盖,腿有点知觉了她再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
走完巷子转角处有几处楼梯口,她走进了其中一个,那里曾经是她们逃生的后门,不过姐妹们却是在这个逃生的地方被埋伏的警察捉了个准儿。
离后门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情紧张起来,不过还带着兴奋和期待的那种。
她在暗处跺了一下脚,楼梯间的声控灯立即亮了也出现了她万分期盼的逃生门。
不过,和前面门店的大门一样,逃生后门也镇守与前大门一模一样的“铁将军”,她浑身像被浇了一盆冰水将铁丝伸到锁孔里一阵乱捅,各种失望、愤怒、多日压抑的惧惮涌至而来,最后统统都转化到了高跟鞋上猛踢着铁门。
铁门发出哐哐的声音似在抗议,在这昏暗密静的楼道里显得十分的震耳巨响。
“谁?是谁在那儿?”突然一个中年男人的传来。
刘玥以为自己听诧了,停了脚站在原地竖起耳朵。
“是谁在那儿?”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还伴着下楼的皮鞋声。
刘玥怔怔站在原地,面露惊恐,铁丝被紧紧握在手里,尖锐的长指甲扎在掌心里由升起一股热热的痛意。
随着轰隆几声响起后,声控灯灭了,楼梯间里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寂静。
刘玥捂着胸口惶恐不安地喘着气。
拿不到衣服和钱,令刘玥在温饱问题上垂命挣扎着,她一边闪躲着巡街的警察,一边四处寻找有住宿和管饭的下层工作,尽管如此,大多数工作都是需要基本文化和押身份证原件的。
可这些最简单的,刘玥都无法满足。
深冬的雨好像柔和了许多,只是从空中洋洋洒洒些轻便的小白点待落到地上时化作了一个个透明的小水滴,行人早已换上了又厚又长的羽绒服,头上戴了毛绒绒暖和的帽子,双手插到了口袋里,他们缩写脖子神色兴奋讨论今年的冬季会不会下雪。
“嘭!”流浪汉从垃圾箱里捡完食物后大力的将塑胶盖子盖上,衣衫破烂的他们卷缩着身子狼狈地钻进了自己搭建的小纸棚里。
直到他们离开,刘玥才敢露出头来,空中飘洒的小白点落到她的衣服和头发上形成一个个小水珠,一阵寒风来使得不由得紧紧抱着双臂瘘缕着身体,她四下打量确定无人后才打开了垃圾箱,里面垃圾的臭味立刻扑鼻而来令人反胃。
被冻的又红又肿的手指在一堆垃圾里倒翻着,里面堆放的大多是生活之类的废物,几乎没有可食用的东西,直到翻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啃了一半的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