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城热闹啊。”
“是是是。快进城吧我要饿死了!”
“诶你看顾呆子都没讲话。”
“顾情都要饿趴了!”
“不可能!顾呆子那像你,他可…”
“饿。速进。”
“成成成,一个个猴急!”
“还不是你!把干粮全吃了!”
城外三人一驴,风尘仆仆,衣衫褴褛,其中有两人眼神涣散,饿的魂不守舍,刚进城便在门口的小摊桌上一爬,有气无力地说着。
“老板,来碗…面。”
“唉这才饿多久就,说话就有气无力的,老板三碗鸡蛋面,再来一碗素面,给我驴子吃。”
“好嘞,客官你等着,我这虽是小摊,但这面在这宜城可是一绝。”
何易安笑道:“那感情好啊。”
待到面上来后,沈清霞那是埋头苦干,只顾得上吃了,而顾情却是边吃边问道:“太安静了。”
何易安头也不抬,吸溜一口面,回应:“什么太安静?”
“路上。”
何易安笑而不语。
沈清霞则是不管那么多,三两下便把一碗面吃完,满足地喝了口汤:“好吃,还有管那么多干嘛,没动静不更好,说不定是人力财力有限,没闲工夫对付我们了?”
何易安却是一笑:“顾情你接触过,你说说那人。”
“不知。”
何易安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傻呆呆地看着顾情。
沈清霞看着这场面大笑,“何易安,你也有今天!”
“顾呆子啊,顾呆子你是真的呆啊。就你这笨脑袋咋活到今天的。”
“不知。”
“哈哈哈。”沈清霞笑得更欢了,一旁吃面的人看了看这“女疯子”,摇了摇头接着吃面。
沈清霞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马上涨红了脸,乖乖喝汤,不再出声。
何易安缓过神来,无奈道:“依我看,在这城中暂时时安全的,待到我们出城,往凌城方向赶去的路上,才会有所动作了,而且还是大动作。”
“哦哦靠你们了。”沈清霞喝着汤道。
“成。”
何易安叫道:“成毛啊,保守估计一个灵的高手,你挡得住?”
“挡不住。”
“那还成?”
“不成。”
“……”
凌城内,原先那位请了萧川和顾情的人正坐在一大厅中,细品茶。一旁还有两人同坐于旁,而两旁则是仆人站成排服侍。
“先生。好大手笔请了我还不够,还请了另一位啊。”语气之中不满的情绪没有丝毫掩饰。
那被称作先生的人,没有丝毫生气,依旧微笑着:“恩,别误会,你们两位相互有个伴,路途不会无聊。”
“无聊?”那人一撩头发,嘴角翘起一个大弧度,眼神紧盯着先生,“从这去那宜城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我倒是觉得,先生这是小瞧了我啊!一个地榜都未上,一个还只是在人境逗留,两个小辈罢了,我一个还不够?”
那先生依旧不恼:“炎魔的名头响可不是吹出来的,你的实力收拾两小辈确实足矣,我叫上另一位徐先生,不过是防后招罢了,你怎知,影卫在哪?”
听罢那炎魔则是不再嚣张:“那沈老头敢把影卫支出去?那他自己的性命不担忧?”
“沈老头,谁说得准呢?上等的好茶,喝点?”
“何易安,你瞎转悠啥呢?不嫌累啊。”沈清霞气喘吁吁地在后边跟着,“你不累,我累了,要不休息会。”
何易安头也不回:“现在不瞎转悠,到时候阎王殿里,那你可以好好转悠了。”
沈清霞没有话讲了,转头看向一旁的顾情道:“那你呢?你要准备什么吗?”
顾情点点头。
“那你要准备什么?”
“遗书。”
“喂喂你们别开玩笑了,不是很危险对吧?”
何易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沈清霞:“是真的很危险,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就看你父亲有没有给你留后手了。”
“这算什么赌博?”
“你怕什么,大不了你就先骑布加提威龙溜嘛。”
沈清霞紧咬着牙,先前的轻松几乎让她忘记了死亡的威胁,这一路上可是提着脑袋在前行,而不是在游山玩水。
而一旁的顾情开口了,一向不主动说话的他,只是淡淡吐了句:“给我三天准备。”话还是少得可怜。而后三天,顾情便是盘坐于客房之中,除了基本的起居饮食,便没再动过。
沈清霞自然不解,何易安则解释他是在推演和改善他的剑招,说罢便又出门去街上,嘴里还喃喃着:md什么狗屁天才,明明就是怪物,是妖孽。
而何易安在外面转悠了一天,随后也在客房在折腾着什么,本就多话的何易安,在这两天里,说的话却是不超过十句。整天神情严肃,折腾着他那细小的银针,冷汗直冒,眼中夹杂着些许血丝。
而沈清霞却只能干着急,无力,无力这是她唯一的感觉,这两天的等待,她什么也干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们一些细微的事,端茶倒水,和尽量不去打扰他们。
第四天的早上,顾情慢慢睁开眼,轻吐了一口气,气息更为锋锐。而一旁的何易安则是在昨天晚上完工,好好的睡上了一觉,现在打着哈哈,也是刚醒不久,不过精神也算饱满。而当中精神最不佳的,却是沈清霞,干着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行吧出发吧,不知道会在哪儿堵着我们,越却是快到城里越是不能放松警惕,喂跟你说呢沈清霞。”何易安戳了下沈清霞的额头,沈清霞则捂着额头不满的嘟起了嘴。
何易安却是笑了:“这才对头,走出发了。别一副咱死定了的表情。”随后嘴角越来越大,最后张狂的笑了起来,“说不定扬名立万,就看今朝!”
晴朗的天空,艳阳高照,几朵洁白的云一路向山边飘去,过了山头便被高耸的山挡住,看不见其去向了。而沈清霞、何易安、顾情三人此时也已经到了山脚下。
何易安突然转头看向坐在布加尼威龙上的沈清霞说道:“坐稳了。”
“这山虽高,但并非陡峭啊,难不成这路泥泞难走?”
何易安并未回话,抬头往山顶处望去,就这么盯着了一小段时间。
“这山有名字么?”
“不知。”
“哼,不管它有没有名字,过了今天,我都得叫它改名!顾情你说…如何?”
“好。”
“走上山顶去!”随后豪迈的笑声便是在山脚荡开。
山顶上,一上身赤裸的糙大汉,盘坐于地啃着果子,一旁的红把赤刀直插于地,刀身露出的约有3尺长,银光闪烁。
“哼,还算下面的有胆,我倒要好好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这便是那自然便是那灵境高手,炎魔——于丹。
狂妄的他在接到消息后便赶往此地等着,没有丝毫想要隐藏自己的想法,到不如说将气息散发在这山中。
而何易安和顾情在山脚下便是察觉到了这铺面而来的危险。
于丹只是吃了两口果子就丢弃置一旁,“啧,不好吃没点意思,希望这两个小辈别也如此无趣才好。”说罢背靠于树,咧嘴笑着抬头看天。
天上云朵还未飘远,于丹抬着的头也是放了下。
“你们这两小辈,还真是让我等的好苦啊。希望你们的本事,能值得我等那么久!可别还抗不住我等的时间!”狂,狂妄。作为灵榜上的高手,于丹确实有狂妄的资格。
何易安听罢冷笑一声,比嘴上功夫,那让他服气的,这江湖之上可没几号。或许实力在他之上的大有人在,但嘴上功夫?哼哼,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不过二人已。
“那哪敢让前辈久等,江湖上谁不知您老前辈的名号,灵榜末尾炎魔啊。我们马上就上来了,看来与江湖上流传的故事一般,耐心不足啊。您放心我们的小伎俩还是够您老喝上几盏的。倒是您小心点,别一不小心在我两这小辈上吃了鳖,嘿,那传出去可是丢人啊,说不定灵榜位置又要掉。等等一不小心真掉到了最尾巴那可不好。”
“好大的口气!”那于丹听罢也是有些气愤,“你小子口气倒不小,年纪轻轻嘴毒得狠!希望你的实力能比的上你这嘴上功夫半分强!你们两个小辈,我先让你们一招!免得外人道我欺负两小辈!”
何易安也不客套,高呼道:“好!那前辈可接好了!”飞针在手指间祭出。
而顾情则是前冲至离于丹不过一尺距离,一剑刺出。
银针比那剑气快上一分,气势却还不如与顾情一战来得凶猛。
于丹用手一拨针便悉数弹开。
“你小子和我玩过家家呢?”
而紧接其后的则是顾情气势如虹的一剑。
于丹咧嘴一笑,站起身迅速抽出插入土的大刀挡置身前。以刀身硬接下顾情一剑,人不退刀不抖。
顾情一击未成,也不急于一时,抽身后退。
“这小子倒是有气势多了,不过这还远远不够。那么到我了?”
于丹提刀看向何易安。
“先把烦人的小屁孩解决了,再来和你这个耍剑的小子玩。”
随后脚猛地一用力强有力的风便是让地上的小草向周遭散去,不过一个呼吸,于丹便已来到15米外挥刀斩向何易安。
何易安自然不会任由刀刃斩在身上,只见何易安后撤一步,而后十指捏住刀身,多年练的功,使得何易安指力超群。死死捏住了刀身。
于丹有些意外,他已经使用了六成力,“哼,你小子还有点本事。”随后只见于丹粗壮的小臂青筋暴起,刀顺势前推速度飞快,眨眼已经接近何易安的脸。
何易安上身猛地向后靠,指尖与脚尖同时用力,飞速弹开一段距离后,脚后跟用力稳住中心,重新起身。
随后便又是银针祭出,何易安对飞针的技巧已是如火纯青,短短三秒内,十几根飞针悉数出手,分别攻向不同的穴位,若是击中任意一处,短时间内于丹的行动便会有所不便。而于丹挥舞着大刀不好格挡,自然会选择躲避。而一旁的顾情哪里会给他机会,在何易安飞针出手时,他便已经在于丹附近了。而此时便是已经一剑刺出,剑气更是肆意的横行,一点寒芒只指于丹眉心。此剑之威若是斩上,别管你什么石头体质,一招便可将头盖骨消去,即便是于丹这灵榜高手,若是挨上了,那只怕也只能饮恨而去。就算是那学有所成的金刚不坏之身,也得吃上不少苦头。
于丹在此境地竟是冷哼一声,随后刀随身便动了起来。重达百斤的大刀,却是极速的挥舞起来,如同游蛇一般灵活,如同火的猛烈迅速。
流炎舞刀,这是于丹自创的刀法。以灵动迅猛为主要基调。很难想象一个性格大大咧咧的,竟会创出这等攻守兼备的灵动刀法。
而于丹此时竟已经将何易安的所有银针击飞,一刀斩向顾情刺来的剑上,只见那原本银白的刀身,此时变的通红,刀身滚烫无比。
剑与刀碰撞在一起,没有磨出火花,却只见顾情的剑从被斩处开始碎裂,碎片飞溅,顾情反应也不慢,连忙用剑气将碎片弹开,同时左手抓住还算剑刃,猛烈地向于丹刺去。与此同时何易安手中的针也是接连出手。速度比起原先更快了几分。何易安先前引用的药物正缓缓发力。
于丹平静地呼了一口气,游刃有余地将所有飞针弹开,随后一阵刀气席卷,将近身的顾情硬生生逼开。
此时方才见顾情拿剑柄的右手隐隐颤抖,露出的地方尽是血红,几缕鲜血随着剑柄缓缓流下。
此时灵境高手的恐怖已经显露出来。
而在何易安顾情于丹战成一团时,沈清霞则躲在一旁干着急。她甚至都不能去看,因为靠的太进会被波及,而当那个时候,连顾情何易安都无暇脱身。现在她只能时不时地扒拉下树皮,跺跺脚根。
“想必你就是沈小姐吧。”一位素衣着装的男子缓缓走来。
沈清霞心中一惊,转身便要走。
那男子却缓缓开口道:“沈小姐莫走,我想请你跟我来。”
“说的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杀我!”
“不,沈小姐这等事我可不敢,沈小姐若是不肯跟我走,我现在也没办法,但是沈小姐。”那中年男子柔和地讲着,却让沈清霞不寒而栗。
“你若是要跑,那我也只好拦着了。”
沈清霞无奈,搭起话来:“你是不是跟前面那人一伙的。”
“是。”那人也不掩瞒。
突然那男子微微一笑,略带歉意的开口:“不好意思,沈小姐忘自我介绍了,我姓徐,名字不重要,是……”
“没必要了,徐客卿,你还是离去吧。”突然一道本不属于在场的声音传来,铿锵有力。
“谁?”这声音却是令得沈清霞大惊,因为这声音仿佛就在离她不过一尺的地方传来。
“沈家的暗卫,果真与你一同来的。”那徐客卿倒是发话了。
“哼。”那暗卫从树上跳下,随后护在沈清霞前头。“徐客卿,我想你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这时沈清霞也看见这暗卫的相貌。
一张马脸,五官端正,留着些许胡渣,头发不过五厘米长,结实的身躯即便身穿衣物也可看出。个子硬是比不算矮的沈清霞高出两个头。
“前辈如何称呼啊。”那徐客卿略微作辑。
“不走么?”那暗卫没回答,却是反问一句。
“不走。我若是走了,前辈不又要躲在暗处了?”
那暗卫冷哼一声:“怎的你是觉得打得赢我?”
“前辈习武多日,进入灵境已是久居,晚辈我自当不敢狂妄,我只是在此拖延一二罢了。”
随即回应徐客卿的便是一阵呼啸的拳风。
“前辈心急了。”
“别耍嘴皮子了,你不也防的吃力?”
两人在沈清霞前你来我往,没有花架子,如同站桩,拳脚却是忙活,短短几秒,呼啸的拳风几乎把周遭的树叶卷下,而还未成长的小树,也是东倒西歪。可见那暗卫的攻势之猛。
而那徐客卿也非是软柿子,硬是将那暗卫的猛烈攻势尽数挡下。
这边僵持不下,而顾情何易安那边,几乎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何易安与顾情的攻势,被于丹悉数挡下,何易安喘着粗气,险些被斩到,刀气在他的右腿上划过一道痕,不过比较要紧的还是顾情,紧握着剑柄的右手满是血液,止不住的颤抖着,左手抓着的剑刃也是将他的掌心割出一个不小的口子。每当于丹防住二人的攻势后,便开始顺势反击,使得二人有够呛的。现在局势已如同天平一般,向于丹倾斜。
“啊,和你们打竟然完全让我的筋骨活动开了,真是值得称赞。”于丹将刀抗在肩上,看着眼前的二人,咧嘴笑着。
何易安没有回话,转头看向身旁的顾情道:“如何?”
顾情却是淡淡地笑了笑将左手的剑刃朝于丹丢了去。算是给了何易安答复。
何易安见此也是放声大笑了起来,道:“晚上,定要同你好好喝上一杯!”
“好!”随后二人便是调整状态,站直身,向前挪步。
于丹则就站立于原地,等着。
何易安与顾情二人,都不像之前那般迅速,只是缓步向前,而于丹也没有任何动作,就看着二人一点点向自己接近。
几个呼吸后二人便离于丹不过一米之距离,而此时二人的速度也是飞增,于丹则再次耍起了大刀,将攻击一一化解,而这次却没有将顾情击退,于丹眉头一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而一旁的何易安却不给他多想的机会,飞针不断祭出,已是不知丢出了多少了。
而于丹依旧将飞针一一化解,此时何易安却是双指夹针,向于丹脑门袭去,而旁边顾情,却是比那何易安更快一步,剑气锐利,直逼于丹右侧。这次攻击是左右夹击,两面开弓。气势全然不比先前弱。
而于丹这次便不能再那么“悠闲”,连忙侧过刀身,将顾情刺过来的碎剑刃抵住,随后一个向后,与二人拉开一段距离的同时,卯足力将刀身一甩,成功逼退顾情,随后顺势将刀身甩过另一侧猛地拍打了在何易安的肚子上。
何易安强忍疼痛,硬将银针推出,银针精准地扎入于丹左眼,于丹疼的闷哼一声,左眼受了不小的伤,即便是灵境的身躯,往后妄想恢复,那便是难了。
不过何易安也不好受,虽然他在第一时间便是收腹泄力,却还是受到不小的伤害五脏六腑受到的冲击不小,身体斜飞出去几米,飞出的何易安只觉得喉头一甜,随后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而后倒地。而腰部在着地时猛烈地撞上了地上的石子。何易安此时是想起身也难了。
而于丹本不该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但却傻站在原地,大刀竖直插入地面,双手撑在刀柄,大口地喘着气。
倒在地上的何易安用他那有些迷糊的眼睛看着,却是笑了笑,艰难的吐出几字:“顾情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晚上…有没有酒喝…就看你的了。”
顾情听到后,也不多说,点了点头。
于丹站立于原地吐出一口浊气,恶狠狠道:“竟然用毒,怪不得,什么时候下的,刚开始那几针?”
何易安已经连话也说不出,只摆出一副笑脸。
顾情却是替何易安回了话:“全部。”
“哼你们够狠!但单单这样,想杀我?还有后招都使出来吧,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了。”
顾情闭眼,猛吸一口气,随后竟是将手中紧握的剑柄一丢,而后闭着眼双指剑气浮现缓缓将一旁粗壮的树枝斩断一节。随后剑气在树枝上蔓延,将其削出尖,没有尖锐的剑,怎的使得出气势与一往无前的感觉。
而于丹没有选择干扰顾情,而是将体内之毒排出体外,他没有想到体内之毒竟如此繁多,现在想来,怕不是真的每根针上都有毒,飞针出手时,通过气体传来。微量不易察觉,最后积少成多。
现在排出的毒气不过十分之一二,所幸因为微量,对于丹的影响不算大,而他仍能发挥出七成左右的实力。正当他接着将毒气排出时,一道凌厉的剑气却是让他寒颤,他看向顾情,他依旧闭着眼,直立站着,掌心的鲜血染红了木枝,煞气十足。木枝上的气势越发恐怖。终于于丹变了脸色,撑着的双手握紧了刀,飞速向前顾情冲去。可不能让他再蓄势了,于丹这么想着。不过他却是想错了,这非是蓄势,只是顾情在领悟,领悟的越深,气势自然越强。
“另一边好像要决出胜负,徐客卿,貌似是我们这边更胜一筹呢?”
“结果未出,现在下论为时过早了吧。”
而倒在地上的何易安并未失去意识,现在他已经无力说话,只能暗自想到:真是他娘的妖孽。
随后顾情平淡地睁开眼,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如同湖水一般。而随即剑气肆虐,周遭的树木竟全撕裂开来,于丹尚未触及,便已被震得皮肤皲裂,滚烫的鲜血尽数流出,手更是无力提刀。而那把杀人不沾血的宝刀,却是比顾情原先的剑,下场更为惨烈。
随着一声巨响,狂风卷袭,地动山摇,此招已过。而于丹却已变成一个血人,飞出十几米外,撞倒了两棵树才勉强停下,血肉模糊的嵌在损坏不堪的树干上。已经没了气息。这一剑,恐怖至极,早已经达到了灵境的威力,这一剑之威,远胜于丹!
“徐客卿,还不走?”那暗卫冷哼一声,表现的尤为平静,仿佛对这本该来临的危险散去,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亦或者说早已料到一般。而在却是心里暗叹道:可真是了不得,这一剑不仅仅是剑气这么简单。我能接下这一剑么?
而那离去的徐客卿也是有些后怕:若是给我也来上一剑,我就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不过顾情这一剑便已是他的全力了,让他再出一剑是绝不可能了,倒不如说是一动也不能动力,他依旧保持着举剑的姿势,却是已经昏了过去。
而倒在地上的何易安微微撇过头,看着死的不能再死的于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后沉沉的睡去。
一剑弑灵。顾情的名头在以后可是大得离谱,而这恐怖的一剑也被称为弑灵剑,以人杀灵,古今第一人。说书人别提有多喜欢这事了,而协助的何易安,便是惨的多的多,只有鲜少“啰嗦”的,才会提及一二了。
何易安缓缓睁开眼,只看得一迷糊人影在前,待到他眼神不再迷糊时,那模糊人影却不知何去了。抬头只看得一轮明月。
“我睡得有够久的啊。”何易安斜躺着,身下靠着的是柔软的泥土与小草。这使得他损伤的腰舒服了些。
何易安侧过头,见顾情盘坐于地,一旁,中年男子在生着火,旁边还有两只肥美的野兔。而自己的身侧则是背过身的沈清霞。
“喂沈大小姐干嘛呢?有那么困么?双手一直在揉。”
“要你管。”略带哭腔的沈清霞,此时说话毫无气势。而后转过身来,眼睛微红,手背上有些许泪痕,而手指甲里则参杂着泥土与小草。
“喝酒喝酒!讲过要请喝酒,我可不能食言了。”说罢艰难的从身側摸去,摸了个空,随后一拍脑袋,“瞧我,这都忘了!布加提威龙,过来下,拿个酒葫芦。”
布加提威龙则乖巧的走来,身子凑到何易安伸手便可拿到的位置。
“喝什么喝!许叔,给他拿走,都这样了还喝。”
正当何易安要拿到酒葫芦的时候,却被那许叔给拦截了。
那许叔将酒葫芦摇了摇,而后打开瓶口,小抿一口,而后递给了何易安。“你也得请我喝哈哈哈。”
何易安也笑了:“成。”而后狂饮一口,后丢向顾情。顾情接过,干脆利落地一口喝完。
“一般。”
“嘿,你还挑。”
沈清霞有些不满地嘟着嘴,紧皱的眉头却反倒是舒展开。
“嘿,我们的沈大小姐可是一口也没捞到呢?”何易安贱兮兮的笑着。
“我才不要喝嘞。”
“真的?不是不会?”
沈清霞不满地嘟着嘴,撇过头:“才不是!而且你这不是没有酒了。”
何易安坏笑一下:“谁说没有了?”说罢从自己从怀里摸索出了个酒袋子。
“总要备一点的。”
许叔见后,摸着下巴,大笑道:“我开始有点欣赏你了,小子。”
沈清霞赌气的一口抓过酒袋子,正要饮时。
何易安却叫住了她:“沈清霞,你为何不先走,难道你不怕死么?。”
拿酒袋子的手在空中悬停,沈清霞抬头看天:“怕,怕的要死!想到先前那些鲜血直流的场面,我就吓的浑身颤抖,怕不是刀还未砍到我,我就先吓死了。”说罢豪饮一大口。这酒却是烈,沈清霞五官则缩成一团,脸刷的一下,便是红的通透。
众人却是笑出了声。
沈清霞把酒袋子递回给何易安,问道:“那你呢?你不怕?”
“怕!那自然也怕!”说罢笑了笑,看着酒袋子,发呆了好一会,随后小抿一口,接着道:“我才活了多久,就欠了一屁股债,要是换不上,怕是死了他们也不让我好过。”随后猛喝一口,而后丢给了顾情。
“到你了。”
顾情喝了一口,而后递给身旁的许叔。
许叔却是没接,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看着他。而沈清霞也是傻瞪着眼,何易安则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许叔缓缓转过头看向何易安:“他是装傻,还是真傻?”
“以我的经验看,是真傻。”
顾情依旧傻愣着。
沈清霞却是看不下去了:“叫你顾呆子还真没错,顾呆子你怕死么?”
“怕,我妹还要照顾。”说罢又将拿酒袋子的手向许叔那伸了伸。
许叔叹了口气,接过袋子。
顾情此时突然笑了:“我也欠了好多银子来着。”
“看来是真傻。”许叔接过酒袋子后说了句,“我也一样吧,欠的太多了,活得越久,欠的反倒是越多,那舍得走啊。”随后一口饮尽袋中酒。
“好酒!”
沈清霞却是不高兴了:“怎么?就我是俗人一个呗。你们都高雅!”
众人哄笑。
“沈大小姐那可不敢,我们才是大俗人。”
一整哄闹,篝火月色中,饮酒畅谈,也不可惜酒不足,饭不饱,谈天说地,已足矣。
“真不一同进城?”许叔看着坐在布加提威龙上准备离去的何易安,叹了口气。
“不必了,要是被她老爸知道我一路上虐待他女儿,还不把我给拆了。”
“我倒是觉得你俩会有种想见恨晚的感觉。”
“还是算了。”
“五百两银子不要了?”
“我倒是想要,不过也没见你背着个箩筐,毕竟挺多的是吧。那就算你们欠我五百两银子。”
“哼,你倒是算得一手好算盘,我们偌大一个沈王府,欠你五百两银子?”许叔笑了笑,拍了拍何易安的肩。“可惜了,这几天和你聊得挺投机的。没有要我带的话?”
“要带什么话?不用了。”说罢挥手离去。
“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待到何易安已走远,许叔叹了口气:“小姐那边我可难解释咯,要是让她一副哭丧脸去见将军,我怕不是也要被拆了。”随后转身离去,喃喃自语道:“一路顺风!别走弯路了。”
一小院内,清风淡雅的装饰,配上些许幼童的玩具,而一小木马之上的,却是一名身材健硕的男人,对比起来,着实有些滑稽,头发上夹杂着些许银丝,硕大的双手,手心粗糙干燥。而就是这么一个苍老的男人,此时正抚摸着不过一寸半的小木剑,眯着眼傻笑笑着。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