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高嘉言把拇指放在口里,眯着眼仔细推断着,“这里面,有阴谋啊……”
时年从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行了,别装侦探了,你去看看你房间里的灯能不能亮。”
“哦。”高嘉言捂着被打痛的头,听话的走进卧室里打开灯。
“我这边也能亮!”
时年听闻,想了想他参观这里时总闸的位置。
继而,转向季菲:“你卧室现在关着门吗?”
季菲点点头:“对啊,我一直都有这个习惯,不在房间就把房间锁上,保持不让别人进我房间这个记录都好长时间了哈哈哈……”
时年没功夫和她闲扯:“对不起了,今天只能让你破纪录了。”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到季菲的房间,把门撞开。
“时年,你干嘛!”季菲拉着莫浅浅追上去。
时年走进房间,快速找到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灯光亮起,阳台边躲着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
是外婆家的保姆。
这些动静,把三楼的外婆和小姨,还有三个大学生全部吵醒。他们也匆匆赶来。
“这……”女学生指着保姆,“这什么情况……”
保姆看着这么多人,知道自己没办法解释了,和盘托出。
原来是因为看到季菲一身名牌,觉得是个有钱人,认为季菲的背包里一定带着许多钱,于是从厨房的一个通道走进去,找到总闸后拉下,谎称保险丝断了,这样更有时间去季菲的房间找背包。
谁知道季菲的房间被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只好趁着季菲回到房间洗漱时溜进去,还没找到钱包时季菲就出来了,保姆只好无奈躲进床底下,手往前摸去,正好碰到她的脚踝,于是季菲出去,把门也锁上了。
至于总闸,她是怕自己忘了,到时候露馅,只好先拉了回来。
四人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了,”季菲后怕的说道,“还以为真的有鬼。”
高嘉言拿起保姆手里的布包,将里面的东西还给季菲。
“好家伙,”高嘉言抖抖布包,“您这里边都什么东西啊?”
除了钱包,还有手环,项链,一块名牌手表,和几枚戒指。
高嘉言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姐姐,您这是要在这儿开金店啊?”
季菲没好气的一把把东西拿回来。
“以后打扮低调点,很容易被人盯上的。”时年好心提醒。
这件事情渐渐平息,保姆被辞退掉了。只不过那个奇怪的黑影和声音倒是没办法解释。
可能,大自然里还有许多这样奇怪的东西吧。
半个月后,高嘉言受到父母的“召唤”,不得不提前离开,是让小姨送走的。
又过了几天,季菲是坚持不住了,没有信号没有网络,像与世隔绝了似的。
“那我们明天上午就回去吧。”莫浅浅说。
时年和季菲果断同意。
第二天上午,小姨知道他们要回去,说:“那我送送你们吧,省的走山路了,能早点到家。”
莫浅浅还没收到父母回来的消息,早回去也没什么用,谢绝了。
三人按照过来的路返回去,走走停停的,竟绕了四五个小时都没绕到公路那边。
“怎么回事啊?”季菲擦擦脸上的汗,“记得来的时候没走这么长时间啊!”
莫浅浅环视一周,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条路。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知道怎么走了?”季菲急急地问道。
时年横了她一眼,猜到她的心思:“不用说,肯定走错路了。”
“什么!”季菲临近崩溃地叫道。
莫浅浅赶紧踮脚捂住他的嘴:“你你你别听他瞎说。什么走错路啊!”
时年甩了甩头,让莫浅浅的手离开自己的嘴。
“那就好那就好,”季菲拍拍胸脯。
“那咱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浅浅干咳两声,抿了抿嘴唇道:“我迷路了。”
季菲这次倒是没有大叫,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莫浅浅我恨你!”
时年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晃了晃:“没信号。”
莫浅浅在周围检查了一圈:“没有人家啊。”
季菲绝望的蹲在地上,双手撑着下巴,嗓音都有点沙哑了:“我们还能在开学之前走出去吗……”
“这样吧,我们再走走,说不定可以找到人家。”
莫浅浅说完,拽着季菲的胳膊,拖着她走。
走了十几分钟,后面开来一辆黑色的汽车。
莫浅浅赶紧拦了下来。
司机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好说话的让他们撘了车。
两个女生坐在后座,时年坐在副驾驶上。
过程中,司机一直跟两个女生搭话。
“小姑娘,你们上高几啊?”
莫浅浅刚要回答,却被时年抢了话:“她俩都大一了。”
莫浅浅挠了挠头,时年在说什么?
“大一……”司机重复着。
“小姑娘,就你们几个出来玩啊,没有家人陪着?”
时年再一次抢着话:“我是她哥。”
司机瞟了时年一眼,这小子好像不太好惹。
司机不停的扫着后视镜,这次的话是和时年说的:“两个姑娘都是你妹妹?”
“嗯。”【时年式高冷对话已上线】
“那她俩大一,你是大几啊?”
时年继续说瞎话不眨眼:“我工作了。”
司机的眼神明显盯着后视镜:“看着不像工作的,挺年轻啊!做什么工作的?”
时年转过头来,一字一顿的说:“我是……跆拳道教练。”
司机明显被吓了一跳,男生看着很精明的样子,他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过了两个小时,汽车到了市中心。
“谢谢。”时年什么都没有多说,付了钱就让他走了。
莫浅浅还是想不明白,问道:“时年,司机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谎?”
季菲替时年回答了:“你怎么那么实诚啊,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如果咱们说咱仨是高中生,麻烦就大了!”
季菲敲了敲莫浅浅的脑袋。
“哦,这样啊。”
时年看着莫浅浅,她是不是单纯到认为所有人都带着自己善良的那一面。
回到家,时年的父母很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陪浅浅在她外婆家多待几天?”
“我陪她干嘛?”时年皱眉道,“我要去睡觉。”
于此同时,莫浅浅也躺在床上,独自守着偌大的房子。
差点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起来。
“喂?浅浅?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那边是冉清一连串的提问。
“哦,我去我外婆家了,外婆家没信号,我也没看手机。”
“你……和谁一起去的外婆家?”
突然的发问让莫浅浅有些慌。
冉清早就打电话给时年,可是根本接不通,打莫浅浅这边也一样,很难相信他俩不在一起吧?
莫浅浅垂了垂眼,没有回答。
“浅浅?你还在吧?”
“在。”莫浅浅担心她说了实话,冉清会和她生气,毕竟她答应了冉清要和时年保持距离的。
“我……和季菲,还有高嘉言。”
“还有吗?”
冉清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敲在莫浅浅的心上。
“还有……时年。”
这次轮到冉清沉默了。
“冉清,我知道是我不对,我答应过你的……”莫浅浅的声音越来越小。
“嘟嘟――”那边毫无预兆的挂了电话。
莫浅浅觉得,还是到她家解释一下比较好。
第二天,天色阴沉,空气中带些潮湿的泥土气息。
莫浅浅起床,没有心思注意外面的天气,穿好衣服,带着手机就出门了。
走到冉清家,得知冉清出去了,莫浅浅又自己走了回来。
果然,不到十分钟,雨点就“刷刷”的往莫浅浅身上砸,很快在地面上汇了薄薄的一层。
再后来,雨大的就没办法走了,莫浅浅正好走到一片空旷的广场上,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莫浅浅的头发湿漉漉的,勉强穿过广场,找到一个商店的屋檐下躲了躲雨。
身上没带钱,莫浅浅只好掏出手机打电话。
爸妈都不在家,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时年。
时年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大雨滂沱,旁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莫浅浅。
她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于是他接了:“喂?”
那头传来莫浅浅略带焦急的声音,还有一阵很大的雨声:“时年,那个,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时年立刻站起身:“你在哪啊?”
莫浅浅报出一个地址。
时年赶紧穿好外套,带着一把雨伞走出去。
他在商店门口看到了独自张望的莫浅浅。
时年走过去,把伞递到莫浅浅头上,语气近乎责备:“你傻啊,这种天气还出来晃。”
莫浅浅没有反驳。
时年把莫浅浅送到家门口,才放心的收伞回家。
谁知道,很快就出事了。
雨下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雨才停。
时年有些莫名的不放心,来到莫浅浅家门口拍着门,可是没人出来。
不会又跑出去了吧?
电话也没人接。
时年只能从自己家的灌木丛里穿到莫浅浅家的花丛,谁知道里面还种了玫瑰了,把时年的胳膊划了个血痕。
里面的房子倒是没上锁,时年走进客厅,招呼着莫浅浅。
可是没人应答。
桌上的花茶壶里还装着茶水,柔软的玫瑰花瓣还在茶水中浮浮沉沉。
时年敲了敲门,走进莫浅浅的卧室。
他总算找到她了。
莫浅浅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时年也不知道怎么招呼她,用手指点了点肩膀。
莫浅浅醒了,看见一边的时年,脸上是大写的震惊。
她的脸色很不好,平常就很白的她现在脸上毫无血色。
时年奇怪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差点把他烫到:“你发烧了?”
莫浅浅点点头。
应该是昨天淋了雨的关系。
“你家体温计放在哪?”
“量过了,不用找了。”莫浅浅连声音都有些低沉和暗哑。
“多少度?”
“不高,39.7℃。”
时年差点摔倒:“这还不高,你以前在炉子里长大的?”
说完,拽着莫浅浅走下楼。
“干嘛?”
“送你去医院。”
莫浅浅大概也知道自己烧的太严重,也没有反驳。
打车到医院大门,莫浅浅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幸亏时年把她扶住了。
这下情况更严重了,他只好把她送到急救中心。
不过还好,他们来的很早,没有耽误时间。
莫浅浅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病房里。
时年就坐在旁边,他给季菲和高嘉言打了电话,他们一前一后的赶过来。
几个小时后,莫浅浅总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