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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四人生境遇各有不同

“皇上,使不得,为朝廷尽忠,为皇上效力,乃是一个臣子应尽的本分,皇上这般礼遇,实在是折煞微臣!”

见他百般推辞,万历已没有先前的耐性,面带愠色:“”爱卿一再推辞,便是不给朕面子,将军若再推辞,便是抗旨!”

皇帝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余守正不便推辞,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皇帝为自己牵马外面的人看着很神气、很风光,但余守正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谁又能拗得过皇上呢?

——他很无奈!同时,心中拂过一丝不祥的感觉,右眼皮愈发跳的厉害!

曲从成和李延斌看到这一幕心里怪不是滋味!特别是曲从成,儿子的帅位被夺,现在仇人就在面前,还风光无限,他感到如针刺背,同时带着几分不服气和些许无奈对李延斌说道:

——“国舅爷,咱们是皇亲国戚,是皇上的长辈,从未享受过皇上如此隆恩,受百官朝拜,如今皇上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些老臣了!唉……”

李延斌颇有同感:“是啊,皇上礼贤下士雄心勃勃,立志打造万历盛世!余守正大败金兵有功皇上!所以,皇上对他格外礼遇,但我又对此深深担忧……!”

——“呃,此话怎讲?”

李延斌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原来,他担心余守正战功显赫会恃宠而骄!骄兵悍将古来有之,若不严加管束,乃为朝廷祸害之根本,蓝玉以三千士兵与陈友谅一万大军对抗。他身负重伤拼死守住洪都城,为洪武帝扫清障碍赢得时间;为大明开国创造先机;为剿灭陈友谅打下基础!后来,蓝玉仗着皇上的恩宠霸占良田,欺负百姓囤积兵马,欲与洪武帝分庭抗礼,率3万大军反叛,骄兵悍将是祸非福啊!

曲从成连连点头称赞他深谋远虑,二人是同仇敌忾同气连枝,对余守正等人痛恨到了极点!

“呯,呯,呯……”

在皇宫和京城传来一阵阵放烟花的响声!烟花飞冲在高空爆炸开来,发出各种耀眼的光芒,好看极了!整个宫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宫中就巴掌大的地方,罗老太婆在万历面前受了责罚,却把气撒在陈矩和小月身上!

他们把陈举和小月捆在木桩上,用鞭狠狠抽打,两天两夜不给他们饭吃!若不是手中权力有限,以她的狠毒和老辣,早就把两人解决了!

陈举和小月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昏死过去!宫中传来阵阵烟花巨响,让他们从昏迷中醒来。

——当陈矩苏醒的一刹那,伤口的疼痛让他们感觉到全身都被撕裂一般,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们感觉又痛又饿!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一看,小月伤痕累累浑身是血,耷拉脑袋还在昏迷中!陈矩连忙喊她,怕她是出现什么意外!

小月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刚睁开眼,便觉得天旋地转!她害怕自己再次昏迷,将头靠在木桩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看到她醒来,陈矩十分高兴,就在两人庆幸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他们两天两夜已经没有进食,顿时感觉饥肠辘辘!

当他们发现自己饥饿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主子!

——小月担心说道:“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样了?”

“是啊,我们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愿她吉人天相吧!唉……”

陈矩的话透着几分伤感,带着几分小人物的无奈,一旁的小月也只能默默流泪……

忽然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传过来,陈举使劲用鼻子闻闻,肚子里的惊雷翻滚得更加厉害!他实在忍不住,对小月说道:

——“小月我好饿!”

“陈矩,我也好饿,我都感到自己快被饿死了!”

“哼,你们两个也知道饿?像你们这种冥顽不灵跟陈贵人做对的蠢奴才,饿死也活该!”

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看去:原来是我老婆子带着几名太监凶神恶煞朝他们走来!

小月和陈举一见到他来,便知道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两人闭上嘴瞪着眼,气呼呼一言不发。

罗老婆子顿了顿,看了看他们,对他们摇头叹息!满嘴讽刺他们死心眼儿,良禽择木而栖,作为奴才,要顺利在宫中行走,必须得有一个有实力的靠山!如今你们的主子半死不活自身难保,哪能顾得上你们?若再执迷不悟,不仅毁了自己美好前程,恐怕小命难保!

“呸,老妖婆看到你惺惺作态的模样,我就感到恶心!”

陈矩狠狠吐她一口唾沫,张口破骂!

罗嬷嬷并未动怒,她棉里藏针,笑脸讥讽:“嗬,没想到你这个阉货脾气还挺大!你不饿了吗?今天余将军凯旋回京,你们沾治他的光!皇上除了犒赏三军还给所有宫中人加餐,你看看有酒有肉的人丰盛着呢”

端菜的两名太监对她眼色心领神会,端起盘子分别走向陈矩和小月!

“快,快喂,给他们吃,阉货嘴巴臭得很,给我好好伺候着!”

“放心吧,罗嬷嬷,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名太监见奸笑朝陈矩走来,他知道这帮畜牲心肠狠毒,肯定是要给自己上手段。

果不其然,那小太监端着盘子朝他走近,他这才看见,菜盘里放着的是一条被吃得干干净净的鱼,里面全是鱼刺!看着他目露凶光心怀歹意,陈矩知道自己难逃毒手,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咱们同是公公又在一起共事,缘分呐!我特意过来伺候你,你不饿了吗?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那太监顷刻间凶相毕露面目狰狞,仿似禽兽!他将盘子放在地上,用手抓起鱼刺,左手用力掰开他的嘴,右手趁机将鱼刺塞入他嘴中!

陈矩两天两夜没进食,饿得没有一点力气,根本无抵抗之力,他想用劲吐出鱼刺,却被人用力捂住嘴!长长的鱼刺戳破了他的喉咙,疼痛无比!

“有菜不能无酒,让他喝上一壶!”

罗老婆子拿起一壶酒递过去,那太监照着陈矩的嘴猛灌进去!

浓烈的酒进入喉咙异常辛辣,陈矩觉得嗓子顿时像火烧一样,原本被鱼刺戳破的喉咙,碰到浓烈的酒更加疼痛!瞬间让他眼泪直流!

那太监并没因为他的痛苦而停手,而是将整整一壶酒倒了进去,陈矩痛苦挣扎和反抗,但人被捆住,一切都无济于事!

小月看到这触目惊心一幕:

——撕心裂肺的呐喊:“不要,不要啊!”

小福子则端起一碗米饭,一手抓住她头发,按住她的头,将整碗热米饭贴在她的嘴上,烫得小月把头甩得跟拨浪鼓一样!

倔强的她拼命反抗,怎么也不吃,那阉人火冒三丈:“臭娘们儿不识好歹!”

太顺伸手便朝她脸上“啪啪”搧了两个耳光!

小月白嫩的小脸儿顿时红肿起来!

“你不饿了吗?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小福子从碗里抓起米饭往小月嘴里塞,她死活不张嘴,那狗太监可恶地将米饭揉抹在她脸上!

看到那狰狞面孔跟恶魔一般!这些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

罗老太咂嘴讽刺道:“你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像条死狗一样,陈贵人腹中怀有皇子,为了给小皇子积福才饶你们不死!她不让你们死,我就慢慢折磨你们,让你们生不如死死,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哈哈……!”

她的笑声恐怖刺耳,充满诡异和恶毒,让人脊背发冷,她面目狰狞让人可憎!

大把鱼刺卡在喉咙极为难受,陈矩用力咳出血来,也无法将鱼刺咳出。他用沙哑声音说道:“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老太婆冷鼻一哼:“走着瞧,有的是机会让你领略老身的万般手段!”

她说完带着两名太监得意洋洋离开了!

三军凯旋烟花齐放,整个皇宫一片欢腾,与‘寿亭阁’落寂寞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烟花耀眼的光芒将皇宫照亮如同白昼,在夺目的光芒照耀下,‘寿亭阁’显得有几分阴森和苍凉……

“吱吱吱……”

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声音极小,却入耳的很!

巧云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一醒来头昏脑胀,身体极度虚弱。

她缓缓起身,身上依然疼痛不已,努力挪动身体,让身体靠近墙歇息歇息!

虽然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额头的汗珠称涔涔外冒,她不停喘着出气!

“咕噜,咕噜……”

腹中传来一阵闷雷,已经好久没有进食,巧云感到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

此时的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甚觉心酸,现在的自己不人不鬼的模样,自己都觉得可怜。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我好饿!”

她用沙哑的声音喊话,希望有人路过的人听别,并给她帮助!

任凭她捶墙拼邻呼喊也无人回应!

巧云开始放弃,头靠着墙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息……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

——此刻的她很无助、很绝望!

忽然,她脑子闪过两个身影,顿时欣喜起来!心里不停喊道:“小月、陈矩,你们在哪里?”

当他想到陈矩和小月在浣衣局受人虐待和凌辱的场景,她知道他们两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伤心和失望的泪水不禁从眼眶中流出……

她轻轻闭上双眼,深深绝望,静等死神来临!

就在闭上眼的一刹那,她想到了父母!

“爹、娘女儿对不起你们!你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却不能伺候你们,只怪命运弄人!待来世女儿一定做牛做马,好好报答你们!”

想起年老的父母,想起他们的羸弱的身体和苍老的背影,她心中万分遗憾,泪水从脸颊“哗哗”流下……!

就在如山感到人生之路将走到尽头时,耳边又传来酒鬼的话:“富贵在宫中!进宫一定能大富大贵!”

——“呵呵,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哪来富贵可言?”

她苦笑一下,觉得这是天大的讽刺!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她用手指捋捋自己散开的头发,整理整理衣裳,以一个整洁的模样迎接死神的来临……!

“吱吱吱……”

‘寿亭阁’的墙板响声越来越激烈,房顶的墙板剧烈震动不已!

那不知名的刺耳怪声让郑巧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心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出于害怕的本能反应,她不由紧抱双臂蜷缩在角落,战战兢兢观察着周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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