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教堂内众人正襟危坐。只听得门外一串串脚步声渐渐逼近,沉稳矫健;只见一着灰袍的道人拂袖而来,右臂搭着一条雪白拂尘,仙风道骨,气势凌然。岱僮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穿过大堂走到首席盘腿坐下,转头对着一旁的喆谏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众人。
台下众人起身行礼齐声道:“恭迎师父出关!”
“唉~,众徒儿不必多礼。”岱僮抬手道,又偏头对着坐在左边第一排的陆凡真说道:“玄祯啊,这半年修为可有长进?”
“师父闭关这半年,玄祯每天都勤加修炼,不敢懈怠一分一毫,唯恐辜负师傅的一片圣心。”陆凡真行了个大礼,低头道。
岱僮笑着点点头道:“果然不负我所望,你们这些小子多学学你们的大师兄,别整天玩心那么重。”
“是!”众人又齐齐行礼回答道。
“这半年为师悟得一真理,不日便传授与你们,今天就到这里,都下去吧!”
众人听后齐齐行礼道:“是,师父。”便纷纷退下。
“玄祯,你留一下。”
陆凡真闻言停下脚步转身道:“师父,有何吩咐?”
“听你师叔说你上个月收服了一个食魂魅?”岱僮问道。
“玄祯正要向师傅禀告此事,正是在水川县所收,据徒儿猜想是个厉害的妖物被什么东西吸食了魂魄后其邪气凝结所成,连害十一二人,罪大恶极,如今已被徒儿打入渊鼎,受着百年的八寒八热刑。”陆凡真颔首道。
“妖物被食魂魄?查出是什么东西干的了吗?”岱僮问。
“尚未查明。”陆凡真顿了顿又道:“不过师父既已出关,还请准许玄祯出观查明此事。”
“当然可以,不过要万事小心啊,既然可以吸食妖物的魂魄,想必不是什么善茬,你定要小心应付。”岱僮担心道。
“徒儿明白,师父放心。”陆凡真道。
“预备何日启程?”
“五日后吧!”陆凡真若有所思道。
“知道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岱僮挥挥手道。
“徒儿告退!”陆凡真伸长胳膊行了个大礼,便转身离开。
身后的岱僮似乎看到什么东西,惊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意。
…………
“大师兄,出事了,师父请你过去一趟!”正在闭目冥思的陆凡真被一阵急躁的敲门声惊醒,起身打开门问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只见玄铭喘着粗气又道:“好像是水川县又有人被害了,听说这次是被灭门了,师父让你快去渭室。”
陆凡真听后神情微蹙,夺步出门,身后的玄铭喘了口气后小跑几步快速跟了上去。
“师父,水川县……”陆凡真刚进渭室房门便看见一个坐在宾位的粗布黑衣中年男子,举止急切焦躁,正张望着门口;见陆凡真进门顿时面露喜色转头对岱僮说:“这便是玄祯小道长了吧。”
陆凡真走到岱僮面前弯腰行了个礼:“师父!”,转身向黑衣男子拱了拱手道:“这位是?”
“我是水川县的!”黑衣男子连忙起身道,又连忙拉着哭腔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们水川县吧!”
“怎么回事?师父?”陆凡真转头问向岱僮。
“玄祯啊,恐怕等不到五日了,想必玄铭已经告诉你了,现下这件事情更加棘手,今日你便带着玄善玄铭随这位先生出发看看吧。”岱僮道。
“是,师父!徒儿下去收拾一下。”陆凡真说完对黑衣男子点头道:“先生稍等片刻,玄祯去去便回。”随后匆匆退出渭室;玄铭也知事态严重,便也匆匆去通知玄善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收拾好东西随黑衣男子一同出了戊汲观。
船只本就逆流而上,再加上还是顶风而行,两边划船的玄善玄铭也略显吃力。陆凡真看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水川县,便趁机询问黑衣男子具体情况,希望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先生,能具体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陆凡真问。
“这朱家本来就是最近这两个月新迁过来的,看着家境不错却和我们接触的很少,一家人都不怎么和人打交道,所以就算是一连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会有人奇怪的,但是最近几天朱家院子里老是传出一股特别难闻的腐臭味,周围的邻居都受不了了,便想着一起去朱家理论理论,谁知大门一打开……”说到这里黑衣男子全身抖动,嘴唇发青,憋了一会又说道:“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连个七八岁的女娃娃都不放过,一家二十几个人,全死了,死状太可怕了!”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向陆凡真身边靠了靠,蜷缩着说:“就和上个月林家小公子死状一样。”
“和林家小公子一样?每具尸体都一样吗?”划船的玄善抢先问道,
“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没敢细看,有几个胆子大点也只是数了数有几具尸体,也是不敢多看。”黑衣男子转头解释道。
陆凡真似乎也是震惊了一下,心道:“食魂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