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个人?”孟河突然来了精神。
小妹非常笃定,“我记得呢……”她刚想说什么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把杨南风、卢一一、张晓蝶的照片,和第二起案件的张晓晓和杜锋的照片分开,“是这样子对吧……我想起来了,他们当时来餐厅都带着一个相同的小姐姐。”
赵宣朗立刻找到了突破口:“你确定?”
孟河张着嘴,连酸奶也不喝了,“相同的小姐姐,你确定没看错?”
“对,”小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这个一向很八卦,所以印象特别深刻。那个小姐姐特别好看,怎么说也有7,8分的样子,长头发,穿着一件特别仙的白色连衣裙,不过要我说就是一种白富美和绿茶婊的混合体。就是这个两个人……”她指了指张晓晓和杜锋的照片,“他们是情侣吧?”
“对。”
“那我猜的就没错,原本一对儿亲亲抱抱的,后来女生去了趟洗手间,那个白富美就握着这个男人的手说‘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抛弃我’之类的话,说的特别楚楚可怜,一看就是绿茶婊。女友回来了之后,就都当没事儿人一样,还和那个女友相处的挺好,俩人还一起自拍。我当时还跟值班的同事说呢,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小妹一脸看不起的样子,“但是看样子她也不像是普通的绿茶婊,就是刚进门的时候挺得体的,我原来是做化妆品销售的,什么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那包还是Gucci酒神包,鞋也是菲拉格慕的……所以说,就是感觉很奇怪。相比起来,那个男人就要穷酸很多了,就是普通的淘宝衣服。”
“那他女友呢?”
“嗯……也比较普通,也就是优衣库或者H&M那个风格的。”小妹很笃定的回答,“所以我觉得白富美倒追,还心甘情愿做小三,不至于啊。”
孟河继续问道:“那这三个人,也是这样?”
小妹继续回忆:“对啊,当时是四个人来的,两男两女,倒是没有显示出来有什么不同,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这个白富美原来也会偶尔来吃嘛,每次都是固定的点三文鱼牛油果丼和海胆刺身,所以大约有些印象。”
孟河抓住了重点,“她原来也来过啊?”
“对啊,原来的话……我想想……”她低下头看着被子里的柠檬片,“对,原来经常两个人来,还有一个男的。应该是男女朋友,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我为什么会记住他们了!这个白富美小姐姐长得特别好看,说话也很温柔,但事实那个男的,不是我瞎说,是真的丑!”小妹在描述的时候,眼睛都瞪了起来,一边说一边点头,“特别丑!”
孟河笑起来,“能有多丑啊?”
“就是,大街上看不到的那种丑!感觉一个平底锅拍在了脸上,反正我肯定不会找这种男的!”
赵宣朗问道:“不是这照片里的人?”
“不是,肯定不是,真的丑,整容都无法拯救的那种!就象是这样……”小妹拉着脸做了一个鬼脸,“你们别不信,你们要是见到一定会觉得我说的没错的!”
赵宣朗看着小妹,“他们两个很亲密。”
“非常亲密,应该是情侣,会相互喂饭的那种。我记得好几次上菜,白富美在打游戏,这个男的就很自觉的给她喂饭,其实不看长相,还挺甜的……”她不好意思笑了笑。
“女人多高?”
“和我差不多,我猜不到165,看起来也是瘦瘦的。”
赵宣朗:“后来就没有看见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来了?”
“没有的,就是那种突然一下就不来了的。”小妹记得清清楚楚,“毕竟两个人这样不般配,也是少见,那男看起来真的不好看,两人搂搂抱抱的……”她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谢谢你啊,你所提供的信息很有用。”
小妹闷声有些疑问:“不客气,不客气。这白富美,不会就是杀人犯吧?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是呢?”
赵宣朗驾轻就熟的温柔说道:“我们只是在了解情况,你先去忙吧。”
“好嘞。”
小妹走了以后,两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孟河说道:“如果白富美是凶手,是符合我们的心里侧写。而且根绝她的体型,一氧化碳中毒也确实是最佳选择。刚才小妹也说,看起来她家境不错,那也有可能是居住于别墅区,有车,有房,本地人,全对上了。但是,她为什么要动手?”
赵宣朗:“女性犯罪常伴随着情绪障碍,人类在特定情绪下会产生压抑、愤怒等状态。比如在爱的方面遭到了拒绝,得不到理解,又或者没有达成自己的欲望,或者与自己的想法相违背。凶手控制欲极强,而现实生活歪曲的情绪需要有‘求得代偿性满足’的倾向,所以才会犯罪。”
孟河用手拨着黄绿色的银杏,“如果单纯是爱情,或者第三者插足,卢一一为什么会死?找到源头,才能找到解决方案。”
赵宣朗喝了一口水,“应该不是单纯的爱情产生的嫉妒,而且我怀疑那个……”
“丑男。”
他笑了一下,拒绝了孟河的用词,“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很有可能这是第一起案件。在解决完男人之后,她开始失控的连续作案,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自己这个身份的女性。”
“她是什么身份?”
“卢一一,卢一一代表了她的身份。”男人嘴角迁出温和的笑容,“要不然,为什么她会心怀愧疚,还把杨南风的摆成那个样子。”
孟河拖着腮帮子,“卢一一,青梅竹马……”
孟河播出了李辰的电话,“喂,小哥哥。”
“说吧,小姑娘。”
“能帮我查一下最近三个月,渝安市男性失踪人口吗?”
“筛选条件呢?”
赵宣朗小声说道:“20到30岁之间,本地人。”
孟河重复:“20到30岁之间,本地人……还有,特别丑!”
“孟河,不礼貌。”
孟河歪着头:“为什么?”
赵宣朗的眼睛是平时没有见过的一点点温柔,“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同理心。”
“同理心,不能当饭吃啊。”她冷漠的笑了笑,是一幅有些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