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大澳村位于澜江边上的小村庄,村子依河而建,村民依靠着澜江捕鱼为生。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农民都是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大澳村也不例外,河岸两旁零零落落的棚屋,穿过河的两岸,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致使给人一种破落衰败的感觉。
临着河边的一处院子里,院落漆黑一片,正屋堂内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闪动着光点。厅堂正中交背椅上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旁边角几上搁着一把大刀,下首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四个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腰间都配挂着各式武器,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人。
正中男子俯身向前低声问道:“追三,你真的怀疑是在这里?”
左手边坐在第一把椅子的男子回道:“大哥,我进那宅子里查看过,发现内院里有个房间床上的帐钩,与京城顾家下人用的帐钩是一样的,这些年,我们清查了顾家的几处藏身地,从未发现有过京城顾家的痕迹,这里其他地方的摆设用器,都和我们之前清查顾家那几次的基本一样,我们预计宋娘子应该藏身在这附近。”
叫追三的男子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我们在这里蹲守了十几天,那屋子里只有几个日常洒扫的下人,下人也只是日常釆购才外出,平时基本不外出。我们盯着的这些时日,那宅子从未见过其他人进出。我们问过这附近的人家,那宅子是有主人的,这里只是他的临时住处,每隔段时间他会回来一次。”
追三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大哥,我们还査问到几年前,有个妇人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据附近居民回忆,曾经住过那宅子的妇人,住着的那段时间很少外出,没有见到过有婴儿,也没有听到过婴儿的哭声。但时间过去太久了,妇人再详细的资料居民都不记得太清楚,听附近的人的描述,那妇人像是宋娘子。”
被叫大哥的黑衣男子沉默地想了一会道,“追三、追五,今晚和我去那宅子一趟,其他人留下,都要小心点。我们刚找到这一点消息,不可大意被发现。”
正堂里的男子都挺身坐正身子道:“是,大哥!”
深黑的夜半,寂静的街道上,几个黑色的身影,低身穿过一间间低矮的土房,进了东头边上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院里四周围着一人多高的土墙,院子里打扫的非常整洁,正面是一间高大的堂屋,左右两边东西厢房,屋顶上铺着密密的小青瓦。
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服的人走到了右手边的西厢房,四处看了看之后,轻轻推开了门,闪身进去。后面紧跟着的黑衣人也快速地闪身跟着进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正中一张架子床,床上铺着浅色细布被褥,挂着浅色轻纱帐,一个黑衣人走去床边抬手拿起床柱上的帐钩,低身细细地擦看,看了一会放下,转身环顾房间里的摆设,床对面是一张不大的案桌,案桌边上摆放着一高一矮两个小柜子。黑衣人对着后面的黑衣人挥了一下手,两人快速地出了房间,和留在房外把风的黑衣人一起飞身闪速地出了院子,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三个黑衣人回到了临河边上的院落里,前面的黑衣人一边走,一边头也不转道:“你们都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正堂集合。”
“是,大哥!”院里四周黑暗处走出几个黑影和刚从外面回来的两个黑衣人齐齐拱手道。
次日,院落正堂,像昨晚上一样,分别坐着几个黑衣男子。
坐正中被叫大哥的黑衣男子道:“那宅子的帐钩是和京城顾家常用的是一样,那宅子的主人,我们要想办法引诱他出来,才能知道准确消息。”说道这,叫大哥的男子停顿了下来,看着坐在下首的人。
左手边叫追三的男子道:“大哥,你可有计划?你只管吩咐就好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过来,彼此之间都不要来这些虚的。”
叫大哥的男子道:“大家都知道圣上对宋娘子的重视,如果这次真的找到了宋娘子的下落,日后回到京城功劳都不会小,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的,就按我的计划实行。”
坐在下首的男子齐齐站起来,齐齐拱手道:“一切听从大哥吩咐。”
叫大哥的男子也站起来,拱手道:“好,多谢各位这么多年来叫我一声大哥。我们这次一定要找到宋娘子,将宋娘子安全带回京城。
追三、追五,你两人再去附近打探,要明着打探,要给那宅子里的下人,知道你们是在打探他们宅子里的事情。
叫大哥的男子,再看了看右手边继续道:“追七、追九,你们潜伏在宅子附近,盯着院子里的人的一举一动。
十一、十三,你们守在码头边上,看着有没有可疑的人上岸,如果有可疑人员,一定要给我跟踪好,小心不要跟掉。
十五、十七和小十九与我守在码头外河上,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船只驶过。
还有,追三、追五,你们发了打探消息后。明天去预租一条船,租船不要隐藏也不要太明显,三天后你们两坐船离开,要去到下一个大码头才能下船。下船后五天内你们要回到这院里等候指领,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给别人跟踪上,回到院里不要暴露出来。
十七,你先去找两条船,我们要坐船守在河上。”
叫大哥的男子再次看着下首的兄弟道:“大家对这样的安排有没有意见?”
追三的男子道:“大哥,我们要不要通知二哥他们?”
大哥沉思着想了一下道:“暂不要发消息,等确定了再发消息到京城和通知追二他们过来。”
大哥沉声道:“追二他们这几年在北部查探比我们难多了,虽然宣平宋侯爷这几年来上交了兵权也不参与朝中事务,但宋家一族多年来留守在北部,宋家族人把北部守的铁桶一样坚固,如果宋娘子藏身在北部他们也很难査探出消息。”
过了一会,大哥道:“大家如果没意见,就这样安排。”
站在下首的男子们再次拱手道:“领命!”
一条乌蓬船正从支流口使出,进入澜江水域中,站在船尾撑着船的男子对着船仓低声道:“就要到了,我们到下游长州村上岸。阿福,你和全儿留下,我先回大澳探探情况,再回来和你汇合”。
“顾大大哥,全儿留下吧!我和你一起去,万一真是京城的人,多个人多个照应。”阿福道。
“就是担心是京城的人,你是暴露了的,你一出现就会被发现,就照我说的来。”顾大道。
船飞快的向前行着,穿过岸两边的庄稼和树木,持续行了一会,来到一个藏在树林里面的村落。
村子不大,十来户人家,都散落在树林的各处,彼此相隔甚远。顾大他们来到了村东头的一户低矮的木头房,推开细竹竿编成的院门,院子里,正面是两间房间,旁边有两间矮矮的小房间,应是厨房、柴房之类的。走进正面的一个房间,从门口透进来的光线中看到,房间中间简单的摆着铺满灰尘的一张桌子和两张条凳子,左面有张木床,上面也是铺着厚厚的灰尘。
“你们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顾大说完,转身就离开。
顾福看看四周道:“全儿,屋后有口水井,打点水来。”接着拿起扫帚,扫起院子。
顾全提了桶水走了进了房间,眼睛好奇地东望西望着。
顾福接了水一边擦着一边道:“这里是我们连道大澳村的另一个藏身地点,这里叫长州村,是在大澳村的下游,两村相隔不远,船行两刻钟左右就到了。还可以走路去,沿着河岸边向东走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旁边矮房外间是柴房,柴房下面有地窖,里面藏有粮食和一些伤药。屋后林里有条小路,直走会到河边,那里有条小船,暗柜里面三天的干粮。你要记住这些知道吗?”顾福擦完桌子,蹲下身看着顾全。
顾全仰着头道:“我记住了。我会跟紧你们的,不会迷路的。”
顾福道:“如果我们给事困住脱不了身,你就自己回来这里,不要出去,地窖的粮食能够维持一段时间,如果给发现了,就坐小船离开。过后再回来这里找村长,他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顾福拍了拍顾全肩膀道:“再去打桶水回来,水开了你爷爷就回来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顾全提着烧开的开水进屋,后面传来院门声音,他放下陶罐跑出去。
顾大头带着斗笠,手里提着三条大鱼,推开院门走进来。
顾福从屋里走出来,一看就道:“顾老大,你今天发大财啦!”
顾大脱了斗笠夹在腋下道:“进屋说。”
顾福看了看院子,摸了下顾全的头道:“进屋去。”说完后转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