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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战争的残酷

吃过午饭以后张泰让手下士兵再次发起进攻,这一次两边都是互有伤亡,因为张泰他们也用投石机向城内发射,虽然大多都是打空或者打在墙上,可还是有几发落在杨林一方的城墙上,附近砸死几个士兵,经过两个时辰的填埋,护城河已经被填满了。

张泰开始指挥士兵们进攻县城了,于是战斗一触即发,经过又两个时辰的激战,双方都有所伤亡,攻城的一方肯定要伤亡惨重一些,可杨林他们也有伤亡,看着天色渐晚,张泰才下令先收兵回营。

杨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到处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尸体,城内城外的遍地哀嚎声,杨林虽然也打过几次仗,可都是些小打闹,可像今天这样的惨状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现在算是见识了战争的残酷,今天还只是第一天,好多士兵都受不都吐了,杨林晚饭都没吃,杨林巡视了一下城防,看见士兵的情绪都不怎么好,看着有些昨天还跟自己一起有说有笑的战友,可转眼人就已经不在了。

杨林找到夏奎,夏奎正在给伤兵包扎伤口,杨林走过去,夏奎看到杨林过来,说道“杨哥,咱们今天受伤的士兵,要赶紧收治啊,不然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杨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已经让李大壮去把城里所有的大夫都集中起来,给咱们的士兵治伤,还让后勤的妇女一起照顾伤兵,他们都是咱们的财富,咱们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受伤的士兵都活下来。”

士兵们经历过战斗以后,就不像以前那样恐惧战争了,要是能治好他们,以后他们就会是有经验的老兵了,可这时代医疗技术,受重伤的士兵一般都很难活下来。

张泰这边吃过晚饭把大家召集起来,今天的进度虽然还是有些慢,但张泰觉得,这样也算不错了,自己一方人多,反贼才3000多人,要这样下去用不了两天,他们就会溃败的。今天其实也多亏了李虎南城门那边,吸引了反贼他们不少兵,于是张泰对李虎说道“今天李千户攻打南城门,着实给我这边减轻了不小压力。”

不知道张泰是情商不够,还是想表扬一下李虎,但今天李虎确实表现不错,帮了他很大忙。

然而李虎这边听到他表扬,并没有那么高兴,他走的时候黄世杰告诉过他,一定要尽力保存实力,不要什么都听别人的,去给人家卖命,可是第一天他手下的人就损失了一百多,于是李虎脸阴沉沉的说道“多谢大人夸奖,下官奉命协助大人,自然会配合大人全力攻城。”张泰又说了一些表扬大家的话,让大家再激再励,争取早日攻下县城,拿下反贼,大家回去领赏。

李虎从张泰帐内出来,回到自己帐内,旁边的亲兵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大人,这才第一天咱们就损失了一百多兄弟,咱们来的时候黄大人可是交代咱们要尽力保存实力啊,要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手下的弟兄就损失过半了,到时候您回去怎么跟黄大人交代啊。”

李虎也正在为此事发愁,自己已经答应负责攻南城门了,难道现在要自己反悔,那到时候张泰会怎么处置自己,或者在巡抚,总兵大人哪里参自己不听指挥,畏敌不前,到时候又怎么向巡抚和总兵大人交代,自己小小千户怎么受得起那些大人物的怒火,他可犯难了,于是说道“你以为我想让兄弟们去送死啊,还不是被姓张给坑了,当初就不应该负责攻南城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哪位亲兵又说道“大人,您是黄大人的人,您手里兵就是黄大人的依仗,只要咱们不把事情做得太明显,巡抚和总兵大人总是要给黄大人面子的,再说了咱们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为黄大人留根基啊,黄大人不会不保你的。”

李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明天叫弟兄们可不能像今天一样猛攻了,咱们慢慢攻城,这样伤亡也能小些,要是他们能攻下县城,那咱们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反正到时候好处也少不下咱们。”李虎想想,这才觉得自己真聪明,于是就这么决定了,他们自己去打吧,自己就不跟他们抢风头了。

杨林也跟夏奎他们在商议明天一仗该怎么打,今天参加会议的还有曹木生和张小伟,经过这段时间观察,这两人做事都很用心能力也有,所以今天让他们也参加会议,杨林坐在屋里邹着眉头想了好久,说道“今天咱们损失了进一百兄弟,还有一些重伤的,虽然官兵比咱们伤亡要大,可他们人多啊,这样跟他们耗下去,咱们耗不起,士兵们的士气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崩溃的。”

这时曹木生开口说道“东主,咱们何不用火攻之法对付他们。”

杨林听了眼前一亮,马上问道“怎么个,火攻法。”

曹木生回答道“咱们可以将城内的柴火集中起来,他们攻城之时咱们把柴火扔到城下,然后士兵到下火油,再用火把点燃柴火和火油,就能把他们活活烧死,可此法,有伤人和,而且也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他们必然就有所准备了。”

夏奎疑问道“不就是放火吗,真的能行吗。”

杨林想了想说道“只要运用得当,没什么不行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去哪里弄那么多火油。”

曹木生则回答道“咱们县城就有商家买卖这火油,百姓家也有,咱们的人可以去收集。”

说干就干,杨林马上叫人去百姓家里把火油都收集起来,然后让人准备柴火。

第二天一早官兵就又开始攻城了,不过这次南门这边好像攻势没有那么猛烈了,难道是他们要变攻其他地方,杨林他们不得而之,可北门的攻势一点没弱,反而猛烈了。

杨林昨晚叫人收集火油,全城都收完了也就一千多来斤,这时代用火油的真不多,基本都用植物油和动物油,火油气味大,所以百姓不喜欢用,所以士兵们也不管是什么油,一股脑的全都收来了,用不完的还可以用来浇在往爬上的官兵身上,再加上城下的柴火,定能给这些官兵较大的杀伤。

官兵们攻势猛烈城下已经堆满人了,有的已经顺着梯子爬上来了,杨林看差不多了,就让人扔柴火,倒火油,然后丢火把,不一会城下一片火海,城下的官兵们在火海里打滚,看得杨林都有些于心不忍,曹木生的法子太狠了,这一下就烧了他们两百多人。

张泰看到这情形,知道自己这一下就要损失几百人,那帮反贼太狠了,张泰脸色发紫,心如刀割,那可两百多士兵啊,是他乱世立命的本钱啊,大声对城上叫道“反贼,拿下城池定叫尔等死无全尸。”大火一直烧了足足两个时辰,城下士兵的尸体都化为了白骨。

下午大火灭了张泰才叫马克勇猛攻县城,夏奎这边也顶着压力,几次险些被官兵攻上城楼,所以战斗异常惨烈,倒是陈大强这边好像跟官兵预定好了一样,官兵只是在城下佯攻一番做做样子,根本就没打算登上城楼,到了傍晚张泰才鸣金收兵。张泰回到自己帐内召集大家过来,他今天脸色可不太好,明显是一肚子火,没处撒。

于是他阴着脸说道“咱们今天损失惨重却连城墙都没摸到,大家说说这是什么原因。”他这话明显是说给李虎听的,李虎那边不急不慢的磨洋工,害得杨林他们有更多兵力来对付自己。

这时张泰手下马克勇站出来指着李虎说道“大人,今天咱们在拼命,李千户的人却在拖咱们后腿,还请大人治李千户畏敌不前之罪,还手下的弟兄一个公道。”他今天损失如此惨重,就是因为李虎这边磨洋工。

李虎那里肯承认,于是解释道“大人,我手下的弟兄们攻了一天,也损失惨重,马千户却在这里诬陷,请大人处置马千户构陷之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帐内吵了起来。

张泰看他们越吵越厉害,大声吼道“够了,有气不撒在反贼身上,自己人倒是窝里斗起来,明天谁要是不给我全力攻城,我将禀报总兵大人,治他的罪,都下去准备吧。”他今天也只是想敲打一下李虎,让他不要太过分。

大家散了以后李虎回到自己帐内,喝了口茶大骂道“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起我来了。”

旁边的亲兵说道“大人,难道咱们就真的要去给他们拼命啊,属下今天可是看见了,那伙反贼可不是什么善茬,今天哪个马千户可是损失不小,一把火就烧掉他两百多人啊,加上这两天损失的,我估计他手下已经没什么人了。”

李虎邹了邹眉头,道“咱们明天攻城,见机行事,让弟兄们给我把声势做大些,样子还是要做的,不然他回去,真的去总兵哪里告状,咱们也麻烦。”

亲兵答应道“大人放心,造声势咱们最拿手了,一定不会让他们看出问题来。”于是李虎挥挥手,让他下去把事情安排一下。

此时杨林这里,今天下午由于张泰攻势凶猛,手下也有些损失,不过今天损失不大,有了昨天的经验大多都只是受了伤,杨林来到伤兵这里,亲自给伤兵们包扎上药,许多士兵看见杨林都很激动,杨林一一嘱咐他们好好养伤。

忙完这些杨林回到县衙,他来到黄琳琳房间,黄琳琳最近都在帮着一起照顾伤兵,自己也学习一些包扎技巧和医术,杨林走到她面前,黄琳琳没注意吓一跳,然后她赶紧擦了擦眼泪,杨林见她哭过,于是就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处置他。”

黄琳琳回答道“没事。”其实她是跟自己的哥哥黄仁贵吵架了,黄仁贵让她不要跟杨林走得太进了,现在大军攻城,黄仁贵觉得杨林撑不了多久了,想要尽快跟他划清界限,以免连累到自己。

杨林坐在黄琳琳旁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黄琳琳摇摇头,趴在杨林怀里,说道“不辛苦,看见那些士兵们伤得那么重,心里难受。”

杨林安慰,道“打仗嘛,就是要受伤的,有你为他们治伤相信他们很快会好起来的。”

黄琳琳本来想劝杨林投降,官兵算了,她不想看到士兵们受伤,更加不想杨林有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过了一会黄琳琳又说,道“你赶紧去休息吧,这两天你都累坏了。”

杨林心里想了很多事,看见这两天士兵们损失那么大,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了,这时听见怀里的黄琳琳跟自己说话,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没事,我就想这样搂着你睡,这两天你也累坏了,快睡吧。”就这样俩人没再说话,黄琳琳也在杨林怀里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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