蓂鸢睁开眼睛,魂体飘在空中。
一双眸子淡淡的看向眼前的猫。
躺在地上的小猫身体上满是伤痕,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将那白色毛发染了红。
一双眸子紧紧闭着,两只耳朵软塌塌地趴在脑袋上。
嘴角的血迹流入草缝消失不见。
一道虚无缥缈的光闪过,
一缕灵魂体从宿体体内飘出。
那是一只白猫,全身纯白无暇。
唯有一双眼睛呈深蓝色,眼里盛满了泪水,
“你是地狱来的吗?我想请求你护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生,让他快乐的度过这一生,谢谢你……”
灵魂体逐渐消散,最后湮于天地之间。
“好……”蓂鸢粉唇微启,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阵吸力将蓂鸢的魂体吸入猫的身体。
虚无界中,小阿两只小爪子捧着一个精致古老的盒子,一抹白光出现在小阿眼前,慢慢落入盒中。
小阿缓缓地关上盒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
这个小世界有两种生物--人和妖
人分为普通人和道士。
妖分为妖精和妖怪。
妖精性良善,吸收天地精华,以幻化为人形。
妖怪性残恶,烧杀抢掠,破坏人间秩序。
道士深居浅出,专为除妖怪。
宿体身为猫妖,通体洁白,吸收天地精华,性善,为妖精。
却为普通人所伤,道士所救,休养生息。
哪知宿体乃为千年一遇的灵猫。
人得之长生不老,妖得之修为大涨。
道士为救宿体而亡,致其怨念深重。
最后扰得人间大乱,小世界崩溃。
蓂鸢刚接收完记忆,草丛中有了动静。
“窸窸窣窣……”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探出,抚上那被血染红的毛发。
蓂鸢艰难的睁开眼睛,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此时黯淡无光。
一阵刺痛,世界仿佛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丝温和的气流通过那温暖的手传入蓂鸢残败的躯体。
“伤的有些严重啊……”
低沉如春风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真是可怜的小家伙……”
蓂鸢感受到男人将她抱起,搂在怀中,离开。
一股暖流游走在体内,治疗受伤的五脏六腑。
在重伤的前提下,蓂鸢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也导致了她没有听到男人接下来至关重要的话。
“呵……找到你了,我的猫儿……”
男人低低地笑着。
小阿在虚无界中看着这一切,黑黑的狗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容。
空皈依抱着血淋淋的猫,心情极好地回到自己的竹屋中。
忽视了一路上目瞪口呆的小道士们。
向来喜爱干净的空道长抱着一个脏兮兮的,不知道是啥玩意的东西,他们能不惊讶吗!!
空皈依将手中那“脏兮兮,不知道是啥玩意的东西”放入灵泉之中。
看着猫儿毛发上的血迹被渐渐稀释,露出原来的白色。
空皈依的眼中划过一丝与其气质完全不符的狠厉。
“空皈依,你刚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了。”
一身蓝色道服的凌清越踏进竹屋,打趣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慌张。”
空皈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依旧温柔的看着猫儿。
凌清越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蓂鸢,“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东西?是只猫啊?”
看清碗里的水,又瞬间哀嚎道,
“你用灵泉给她泡澡?!”
空皈依一个眼神过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嘟嚷着:“这可是千金难买的灵泉啊!!我上次就问你要一滴你都不给我……”
重猫轻友!!
蓂鸢刚有意识就听到这么一声抱怨。
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身体机能正在快速恢复。
身下的手依旧温热。
“他就是救命恩人?”
蓂鸢突得在脑海里一问。
正在抱着西瓜看戏的小阿猛地一惊,手中的西瓜从空中掉落,划出一道“美丽”的曲线。
小阿心疼的看着已经四分五裂的西瓜,哀痛道:“是的!蓂鸢尊上……”
“不要叫我尊上。”
蓂鸢幽幽地对某狗说道。
“啊?哦!好的,蓂鸢大人!”
某狗立刻改口道。
蓂鸢不再理它,动了动爪子。
空皈依清隽的眉眼弯了弯,温柔道,“醒了?”
凌清越一脸见鬼地看向他,
“你?!”
真是活久见了!
谁不知道空道长就一外热内冷的笑面虎!
平时笑得疏离而又不失礼貌,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蓂鸢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湿重的毛发压着身体不太舒服。
她淡定地冲着空皈依叫了一声。
“喵~”放我下来。
空皈依轻笑一声,小心地将手中的猫儿托出水面。
凌清越肉疼地看着被血染浑的灵泉,再次出声,“这可是灵泉啊!”
空皈依抱进内室,轻轻的放在素雅的竹床上。
找来毛巾轻轻地擦拭猫儿的身体。
被忽视的凌清越跟着他,看到这一幕,嘴巴张大,震惊不已。
不是!
说好的洁癖呢?!被狗吃了?
当初就有个女人因为喜欢他,故意倒在他身上,他直接躲开了。让人家摔了个狗啃泥不说,还火上加油的添了一句“脏。”弄的那些喜欢他的女人都不敢有小动作了。
可现在呢!现在一身血污的是谁?
直到把蓂鸢的毛发擦干,空皈依才搭理身后被遗忘的凌清越。
“找我何事?”
一直看着人猫相处的和谐画面的凌.麻木终于有了存在感,感激涕零道,
“你终于想起我了……”
空皈依一个眼风扫过去,凌怂怂立马正经道“灵物觉醒了,只是不知是何形态。这个消息还没有传播开。
不过邪道和狗皇帝貌似知道什么,已经开始暗中集结兵马了。”
空皈依把状似睡着的蓂鸢放在床上安置好,低声道:“出去说。”
凌清越翻了个白眼,识趣地走了出去。空皈依抚了抚蓂鸢,温柔的说着:“猫儿乖,我马上回来。”
走出后轻轻地关上门,一身温和的气质变得凌厉,声音中不再带有感情,
“道观加强巡守,注意有无可疑人员出入,过几天我就走。”
坐在石桌前看着碗中自动净化的灵泉,凌清越心里一抽一抽的。
听着这话,不解地问道,“咋了?我们道观这么穷,能有什么人想不开来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