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消食去了有名的“跳蚤市场”。其实也就是去地摊淘货罢了。
小时候的戚辽觉得这里土气，格调甚至还不如全场两块的两元超市，从没逛过地摊。一直到读过网络小说，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亿，更错过了得道飞升的机会。
明昏一中地处偏僻，偏隅一角，城管不常来。地摊很多。
摆摊的父母被城管追，在自己年少时作文里仅次于“老师的孩子哇哇叫，她却先来喂我”。
虽然父母根本不摆摊。老师也是个男的，还是个老单身汉，没孩子。
谁能想到几年后出现一阵摆摊浪潮，在这个行业里不断刷存在感的却是网红……
学姐也不是真的要淘货。只是……逛着逛着就来了。或者说，是出于女人剁手的本能？
天气太热，他出钱给学姐买了一个扇子。扇上写的却是“说学逗唱”。学姐摊扇遮住口鼻时铺面而来一股俊俏书生气，倒是让戚辽忍俊不禁。
摆摊的少年会说话，更会看人，一口一个漂亮姐姐，心思都在路纤芯上。游说的学姐心花怒放。也让戚辽的钱包大出血。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出来戚辽请客成了理所当然、心照不宣的的事。
但看着学姐眼睛一眨一眨，蓄意萌混过关。戚辽倒也生不起怨言。
事后，学姐会在朝自己嘴里塞颗水果糖奖励一下。
价值是由人定的。对学姐来说，一颗糖可是很高昂的代价惹。比猫猫的小鱼干还珍贵的！
买的都是些小玩意，不是说摆摊的就没有值钱货，只是不知是她为戚辽着想，或是这个年纪从没想过买太贵的东西。总之学姐只是摸着脖颈的吊坠一脸满足，没有停留过。
学姐把扇子合上一手握着，另一手食指中指并拢做御剑状，时不时提“剑”回身朝后略过一片“剑”光。
忽而看到就在后方，戚辽微笑而不失尊重的神情，她神色一囧。这才收敛了身上无处安放的侠义柔情。
戚辽握着手里的五角纸币。看着重新回归正常的路纤芯，悄然叹了口气。
他留意到刚才不少看到路纤芯，又被她吓得不敢过来打招呼的熟人。
沙雕吗？
有点。
学姐抬了抬下巴，哼一声，显然对戚辽这个回复很是不满。自己，伊丽莎白·路·纤芯一向是个体面人。
戚辽见识了自己傻气的一面，做掉他叭。
至少也要想办法拉这人一起下海。（指变得沙雕）
回头，戚辽注意力却全在手心五毛纸票上，甚至还摊开单眼去看阳光下纸币的纹理。
五毛钱上到底有没有防伪装置，她是不知道的，但她清楚。会大规模印制五毛的假钞的，这种是真正的沙雕朋克，大概生来只为娱乐人间。
戚辽的心境她却不能理解。对方感慨的只是自己终于又体验一番现金付账，被人找零的感觉。
来了也有一阵，但五角的零钱，这还是第一次收。再看到这枣泥红以及虽然不晓得什么族，但是蛮好看的两个姑娘的头像（他以为是姑娘），感慨光阴的故事。
这举动落在学姐眼里，却已经有够沙雕的了。她心里莫名平衡了许多，扇子再一次舞起来。
原来是个比自己还傻气的学弟呀，那没事了。
也不对，呸呸呸，自己才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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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紧张的刷题中度过的一天。
戚辽合上练习题，长呼一口浊气。等这星期过去，自己就可以考虑着预习必修二的内容了。
虽然如今还在学必修一，但必修二的课本也已经发了。
不过，事实上老师们授课的进度也不比他慢太多。如数学必修一有三个单元，已经学到第二章“基本函数对指幂”。语文更是快，下一篇就是“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的赤壁赋。这星期过去，语文也就该讲必修二了。
戚辽没抽太多精力用在语文和嘤语上，跟大众走也未尝不可。
第四节自习照旧是嘤语听力时间。而当大家拿出听力书（不包括戚辽）时，却只见几个身着蓝色工作服的师傅来修饮水机。郝网安连连抱怨电钻工具噪声太大吵得他听不清嘤语。
许吐槽好像没人打扰，他就能听懂一样。
迟到几分钟过来的嘤语老师面色不悦，看了几眼背着手走了。
大家都“沮丧万分”的享受自己的自习时光。许还在刷习题，而郝则掏出本类似某音漫客的漫画书，放在课桌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漫画。
戚辽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画面上是一个可以变成蜥蜴人的细腰少年抓着大剑和自称圣域紫金猿的魔兽围攻光明教堂的故事。
他已经认出漫画名字了，但他心里并不想接受……改剧情先不谈。丫的，这漫画作者后面太监了，太监不得house！
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连戚辽悄悄摸丫大腿都没有发现。
于是戚辽就又摸了一次。对方还是没有发现。
再一次，又一次，直到郝忍无可忍骂了句：“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你再骂！”
虽然很想说这句话。戚辽贱兮兮一笑，从他手里抢过漫画书：“好好学习，不然就睡觉。”
“你想看就自己去借。”郝没好气的从他手里把漫画书夺回来，“我后面还有下一个人等着呢。”
“等着干啥？”戚辽由着他抢走，“小郝，你注意点，不能什么人都能在你后面啊。”
郝：“……”
“我的生活之前曾是一片黑白，直到遇到你，黑白全特么变黄了！”郝网安一脸嫌恶做给戚辽看。
戚辽挥手：“这种话唯独不想被你说，谢谢。”
“你们从谁手里借来的书？”
“林家均。”郝目光汇聚在漫画书上，在戚辽又过来捣蛋的情况下，伸手给他指了指坐在后排，身材健硕的一个大块头。
戚辽眉毛一挑。
他还以为是尹惜婉拿来的，毕竟对方小姨家才有这些漫画书。而且尹惜婉也常拿小说、传记等书籍来看。
让这姑娘拿漫画书出来分享，到也是促进她跟同班同学关系发展的一个方式。
他总觉得这姑娘有点太内向，又有唐一梦作梗，身边多少有些冷清。
吃完晚饭，尹惜婉也正好没来找他学魔方，戚辽去那林家均同学旁边观察了一会，倒是又颇为无奈的收回了这个念头。
戚辽发现自己搞错了顺序，不是林家均借出来漫画书，所以他受欢迎，而正是因为他受欢迎，才有人来借漫画书。
就像郝网安，这家伙就算看着书，却也还是跟林家均不熟。这本书是他从板寸头班长薄天手里借来的，只是薄天说属于林家均时。他才去征求了一下对方同意。
大部分人是不好意思朝陌生人借东西的。
而陌生人更是绝不能主动凑过来：“我这里，有本好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