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准备打扰戚辽太多时间，偶尔能用这个借口来陪陪他。尹惜婉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说是补习，他们之间毕竟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连纯情的金钱雇佣都没有。
这也就意味着，戚辽用如此“常识性”的内容对自己讲解，尹惜婉不好也不能缠着让他解释的再详细些。
那还能怎么办啊。这条道，这就走不通了啊。
人和人之间真的是不一样的吗？
她只是想，想和他一起讨论些两个人都懂得的东西而已啊。
一直以来，都是戚辽在顺着她的心思，他向来是在听她讲述，讲述那些她喜欢的，她不喜欢的。
过去，她很喜欢这种倾诉的感觉，真的很喜欢。
所以，尹惜婉会忘我的跟着戚辽聊赫本以及相关的内容。
但很明显，这并不是一段正常的关系！
【只有一个人兴奋的爱情，算什么爱情呢？】
我也想听听你今天遇到了什么喜欢的，也想知道你不喜欢的。想你能主动找我说说话。
哪怕，是巧合路过呢？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强求的，就比如这种。可是，看着别人，看着爸爸和妈妈，看着《燕园学霸教你高中小妙招》，她真的很羡慕。
戚辽不会这样，没关系，那就让她去主动找话题，开这个头就是了。
万事开头难嘛，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以后许多许多次。
多在小戚同学面前刷下存在感，说不定哪一天，他就对自己敞开心扉了呢。
K猫猫也对自己说过，爱情，讲究日久生情。
过去，她觉得爱情这个词很神圣。一直表现的甚至是有些抗拒这个词汇。
仿佛它生来，就该和“奉献”“牺牲”“等待”“重逢”等等词汇一并出现。每个青春期的女孩心里，都有一份属于她的爱情幻想。
而她或许，确实只是看小说魔怔了。
现在她再看爱情，不过是一个人简简单单的模样而已。
戚辽的形状。
人在哭泣的时候，可能各个都是大哲学家。至少，尹惜婉真的想了很多。
尹惜婉本来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喜欢文学这种东西。
她很懂事。看的东西多了，基本的道理也懂得一些。所以大多时候，她都会把牙齿打碎吞进肚子里，不会打扰到别人。
但懂事并不意味就不会有情绪。
或许是因为昨天K猫猫——戚辽昨夜没有回复她的消息，猫猫为了安慰她，说了许多戚辽的坏话。
尹惜婉不喜欢听，但她不能怪她。
女生的交情本就是这样，猫猫怎么说都是为了自己好。
哪怕她并不认识尹惜婉本人，更不认识戚辽。
又或许是因为早上找戚辽，他却始终不在，在座位上等了好久，人流往来嘈杂恬噪，唯独怎么也不见他的身影。
小婉心里是很苦涩的。
或许是因为一直受到别人排挤，终于忍不住去对着过去的同学，去找唐一梦争吵，却只发现自己找错了人，做了错事。
再或许，是在更久。
——从看到戚辽一脸欣喜的冲着路纤芯望去之时。
她忽的想起来一句话来。唐一梦刚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玩具被人抢了后，赶过来朝父母撒火的小屁孩。”
仿佛摄魂钉一般，对方的话语狠狠的刺进了她心里。只因唐一梦是对的，这句话扎到她了，扎的生疼，扎到鲜血淋漓。
她真的很想要一个可以让她撒娇的人。
不是满足倾诉欲，而是撒娇。包括现在，为什么要忽然哭起来呢。
多少，也有些想撒娇的成分在吧。
好苦啊。
真的好苦啊。
尹惜婉抽泣着，咬着嘴唇抹着眼泪。
这空气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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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辽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着趴在桌子上有一段时间的尹惜婉，张着嘴巴，长久的说不出话。
手掌放在小婉背上，抬了很久却又落不下去。
忽然，他想到什么，狠狠朝着身后郝网安和许羽衣望过去。
“还看热闹，想想办法！”
要不是郝网安非要给尹惜婉让位置，她也不会被一道破化学题打击成这样。
“牛逼啊，戚子哥。”郝网安只是啧啧两声。
刚一从尹惜婉的座位上走回来，就看到戚辽搞哭了一个姑娘。
还是个挺好看的姑娘，趴在他桌子上，感觉自己都与有荣焉了。
戚子哥路子真野，学不来学不来。
“别牛逼了，想想办法。”戚辽不爽的冲着他们打手势。
继续扯什么牛逼，我一会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小母牛的愤怒。
不过，指望郝网安和许羽衣出主意，很明显从根上就不靠谱。
“我觉得，这姑娘明显对你有性/趣。你试试拍拍她的腿，在说些安慰性的话。这样一定能让她原地高兴到升天。”
“要是你猜的是错的呢？”
“那你tm的也赚到了啊。这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郝网安道。
两人是用纸张聊天的。毕竟尹惜婉就在身边，不管声音怎么低，她多少也能听到点。
确实，想到之前尹惜婉穿着白丝的时候，的确惊艳了不少人。
御姐的身材，萝莉的气质。
不过，戚辽是正人君子。跟好色的各位网友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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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没听郝网安的。不管郝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还是真的满脑子黄色废料。但这个黄色加湿器嘴里确实吐不出象牙。
至于许羽衣这个大木头的，也没有参考价值。
最后还是按照自己的来。他轻轻的，拍了拍尹惜婉水墨一般的头发。动作很轻柔，又不至于让她感觉不到。
平时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尹惜婉都会停下手里的活，闭起眼睛。有时，还会从嘴边发出呼噜呼噜声。
像是乖巧等待着被揉脑袋和耳朵的小猫一样……
还是个奶猫。
现在，只希望尹惜婉也能觉得开心一些吧。
“我在呢，没事。”戚辽开口说道。
“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对我说，我听着呢。”
他不知道尹惜婉是希望他能开口讲些他自己的。虽然认真听取彼此的话也很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相互交流。
没有人注意到，他一段时间内，一直紧锁眉头。
然后，慢慢的重新看向小婉，这才又放松下来。
戚辽继续拍拍尹惜婉的小脑袋：“先趴桌子上休息一会吧，没关系的，只要不难过了就行，没必要回应我。”
他留意到，尹惜婉脑袋浮动了下。
她轻微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