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华魁旁边的年轻姑娘,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应该比他年纪稍小些,扎着一个马尾辫,身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有一件白色T恤。当然,头上也戴着一个绿色小帽,晚上坐车睡觉时,为了挡头顶上的灯光用。下面穿的尤为惹人眼,穿着一条超短裙。甚至,那短裙短的已经不能用“条”来当量词了,应该说是一横超短裙,因为它太短了。出门旅游,穿成这样,有些让人费解。短裙还是黑红格交叉状的,特别日系的那种,脚穿一双白色帆布鞋。夏雨过后,此地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凉的,可女孩穿着一横超短裙,下半身却连个丝袜也没穿,她那秀白的肌肤和头顶的小灯相呼应着。时间已快近凌晨一点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如果说,到这个时间点,还睡不着的话,肯定不能抱怨灯光太亮。
华魁还没反过神儿来,那女孩对他说道:“先生,你也是个大老爷们,有必要这么唠唠叨叨的吗。给你个帽子戴就不错了,还是白送你的。这大晚上的,车上的人都已经睡着了,你说话别太大声了,小心影响别人。”
华魁听得也怪别扭,对她说:“小姐,那给你男朋友也带回去一顶吧,要是找不来,我这个就免费送给他。”
那女孩说:“先生,您说话小声点好吗,请您放尊重些,别随随便便叫人家小姐,这个词很不好。”
“词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相信能成为什么样的人。你要注重别人说的是不是实话。你相信实话吗?”
“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相信谎言吗?”
“不知道。”
“有时,实话就是谎话,谎话就是实话。是实是慌,眼睛、气息、动作比语言更明了些。就像有时自私就是无私,无私就是自私。有些先知创造或发现了某些事物,公之于众,许多人认为他妖人惑众,后遭人迫害。有些人总说自己做的是造福大众的事儿,背后却另有动机,甚以此标榜自己。可见,实话谎话,自私无私,这些事不是嘴上说出来的。”
“最鄙视打机锋的人。”
穿梭在各个城市,华魁见过并仔细留意过许多不同阶层的人。没有绝对坚强的人,在脆弱和孤独面前,人人平等。
此女孩名为方婷。周围有着一群似乎没有了爱情的人,他们不想再奢求爱情,没有为梦想的斗志,只为能有一套自己的小格子房。或已经有了,并需继续按揭房贷几十年的年轻人们。有许多还按揭着车贷,及各种贷。也就是说,他们的下一代一出生,父母就是背着几十年贷款债务的人。她是旅游爱好者,在一家传媒公司工作。生活的压力让他有点窒息,所以她请了一段长假,打算去西南地区旅行,看看西南地区的美好风光,民俗风情之类的。或许会遇见几次艳遇,也是不错的事情。
第二天,向下一个城市出发,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玩游戏,她的手机和华魁的是同一个品牌,比华魁的高一档次,她的是最新上市的。这时的年轻人多爱关注这些。
华魁看着窗外,天空依旧下着雨,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湿的。
方婷问华魁:“怎么总见你一个人发呆,也不爱说话的样子,你失恋了吗?”
华魁说:“没有失恋,但一直对生活失望着。”
方婷问:“什么意思?”
华魁说:“从我未青春期以来,就一直在找寻一个能让我一见钟情的人,她也爱我,我也爱她。可我还是一直在找,有时候,我已经绝望了。”
她说:“你应该遇见过你心里爱的人,她说不爱你。爱你的人,你心里却装不下她?”
华魁说:“也是。”
她说:“这是常事啊。或许这就是男女爱情的矛盾之处吧,又是爱情奇妙之处。爱情,让人爱,又可以让人生厌。”
在路边闲走时,她说:“好久没和男生逛过超市,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反正这么走着也是无聊,那就去吧。到了超市,她买了些用品和零食,华魁买了些饮料。他们再回旅店的路上,边走边聊。
华魁问:“你买这么多零食,酸甜苦辣都有啊。哎,真没办法,你这样的女生口味可够重的。”
她笑道:“没办法也是办法。在这个思想混乱的特殊年代,小清新已经不够浪漫,重口味都已不太刺激。只能把小清新混加重口味一起来了。”
她问华魁:“你是去旅游吗?”
“是,顺便再看一个朋友。”
“哦,女的吧?”
华魁回答:“是。我高中时的一个铁哥们儿,前几年因为救一个小孩溺水去世了。她的女友在成都工作,我代替他去看望她。”
她说:“你还挺讲义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只小猫跟在华魁俩人后面,她看见后,说:“这小猫真可怜。”她低下头和小猫玩得很开心的样子,此时的她是那么的可爱动人。华魁不由得走前一步,吻了她的脸颊。
她愣了一秒钟,对着华魁说:“过分。”转身离开了。
华魁一个人呆呆地在路上,朝着旅馆走去。
天也快黑了,外面的雨还未停,反而下的更大了些。
夜晚,她约华魁出来吃晚餐。两人吃晚餐时,都稍有些矜持。没有闲聊几句话,就都回各自房间了。
次日下午,方婷问导游说,她想去卫生间。导游说,再稍等一会儿,前面不远处就有厕所。
过了十几分钟,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附近有一个厕所,有几个人下了去,她也打着伞拎着包,跑了出去。没过几分钟,她跑了回来。雨下得太大了,她全身的衣服几乎都淋湿了。
大巴车又继续前行。一路上,有那么几十分钟的时间,方婷一直在通电话,甚至偶尔还会和对方吵两句。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大巴车停了,停在高速公路旁的一个小旅店边。导游说,这个旅店不错,干净。
走到旅店门前,华魁抬头一看,上面写着:3A旅馆。方婷在他后面跟着,她问他借充电器。
她说,她的手机没电了,去厕所时手提包被雨淋湿了,充电器里面也进水了。
雨下的太大,附近也没有超市,她没办法去买。她说,用一两个小时,就还给华魁。华魁也不太好意思拒绝,就给了她。
她又问,我的房间号是多少,待会给华魁送回来。华魁告诉了她,她就拿着充电器走了。
华魁进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洗漱后,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一个人静静的发呆,闲的很无聊,时而抽支香烟。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敲开华魁的门,把充电器还给了华魁。她站在房间的门口,头发有些湿,应该是刚洗过澡,又换了一身休闲服。
她羞涩的对华魁说:“我屋里的便池器时好时坏,时间也有些晚了,我不想打扰楼下的阿姨,问你能不能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爱面子的男生,华魁又没好意思拒绝,就跟着她去了她住的房间。
华魁住在三楼,她住在四楼。华魁进了她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有两张床,但就她一人住。她说,她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华魁走进她的洗手间,里面还有些热气未散,还伴有一缕淡雅的清香。华魁掀开便池器的后盖,检查一番,原来是里面的按钮卡住了。然后华魁把它扭开,修了修,就好用了。
华魁对她说:“修好了。”
华魁洗了洗手,她拿一个毛巾递给华魁。华魁擦完手,出了洗手间。她又拿一个洗过的苹果给华魁吃,华魁礼貌性地接住了。两人就聊起天来,聊一些这两天旅游的趣事。
不大会儿,她从床头边桌子上拿来一盒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给了华魁。她又随手抽出一支女式香烟,点着,放在嘴边抽了一小口,吐出烟雾,说:“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华魁摇摇头。
她问:“为什么,和女朋友分手了吗?”
华魁说:“暂时还不想谈。”
她说:“哦?自己一个人比较自由吧?”
华魁说:“或许吧。你有男朋友吗,为何一个人啊?”
她说:“刚分手。”
华魁说:“哦,真对不起。”
她吐了一口烟说:“没关系,我刚和初恋分手,心里很难受,就独自一人出来旅游一段时间,放松一下心情。”
华魁和方婷这么聊了很长时间。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划过窗外的车灯也越来越少,两人都有些慵懒了。
她说:“我从小怕打雷声,看你是个老实人,不如让你在另一张床上睡吧,和我做个伴。”
华魁又没好意思拒绝。
方婷关了灯,她说:“现在我很讨厌男人,最好不要碰我。”
华魁想:我也没说要碰你啊。
两人各自躺在床上,沉默着。
最后她说,怕冷。还是钻进了华魁的被窝。或许她需要一个男人给她温暖吧。
她的内衣是红色的,借助从窗外照进来的光,华魁还是能看清楚的。她说,今年是她的本命年,辟邪用的。
她又说,今天是她的例假,华魁不能碰她。可是,她一只手抱着华魁,她就躺在华魁左手边的怀里,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这是多么兴奋且又痛苦的一件事。
这种兴奋和痛苦一直在心里折磨着华魁。
两人又开始聊,两人都记不大清楚聊的是些什么了,反正聊得华魁都快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亲吻了华魁的脸颊。又被她这么惊醒了。之后好不容易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华魁睁开眼睛,太阳很亮,光线透过玻璃,刺痛着他的眼睛。不过,还是心情大好的,好几天没见过太阳了。华魁看见方婷在旁边收拾着衣服,桌子上是她买来的早餐。
华魁急忙起床,大喜,说:“原来你是这么体贴的一个女生。”
她说:“还行吧。”
华魁一边穿着衣服,说:“张爱玲提过一句话,通往男人心的路是胃。你听说过吗?”
她说:“没听说过。”
华魁说:“她还提有下句。”
她说:“是什么?”
华魁说:“忘了。”
她说:“她才不会这样写呢。”
华魁准备吃东西,方婷打了一下他的手,说:“先洗漱,再吃饭。”
华魁说:“对不起,又忘了。”起身便去卫生间了。
出门后,导游看见了他们俩一块回来,她说:“你们俩谈恋爱了?”
两人相互看看,方婷低头笑了笑。
导游开玩笑说:“哎,你们这些年轻人谈恋爱可真快,总是像闪电一样。年轻可以幼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好。”他俩又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导游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走了几步,方婷对华魁说:“真奇怪,现在的人动不动就爱说别人幼稚。现在是成年人幼稚啊,还是少年幼稚啊;男人幼稚啊,还是女人幼稚啊,值得深思。也许爱说别人幼稚的人才更幼稚。”
华魁说:“导游只是开玩笑,不用理会。”
方婷笑道:“你还挺会装老好人。”
天空偶尔的放晴。
下午,华魁和方婷在其中一个旅游区散步,边走边聊。走了一段路,看见旁边有一个小剧组在拍戏。两人走的也有些累了,就在路旁不远的长凳上坐下,看他们演的是什么。剧组有一个牌子的名字是“疯狂的爱”,显然这也是影视剧的名字。
那男演员向女演员跪下了,哭泣着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如此的揪心过,我也从未如此痛心的思念过一个人,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就算你结了婚,我也要找到你,在站你身边的那个男人面前对你说,我要定你了。”
女演员哭泣着大喊:“你疯了吗?”
“就算我疯了,也是因为你。若你不愿意,除非你宰了我。”
“可我从来没有和你有过什么关系?”
“就算没有过,我也要对你未来的丈夫这么说。”
……
“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未来的生活。”
男演员更加伤心的说:“好吧,我不去打扰你的生活。虽然你不爱我,还不允许我爱你吗。我还会默默的去看望你。就算你有了孩子,我还会依然爱着你。”
忽然,导演喊:“卡,重演。”就这么几句对话,已经重演几十遍了。刚开始华魁还是有一丝感动的,最后差点睡着了。
旁边还有投资老板在那里指手画脚,说:“好好演戏,我们都是兄弟。”
旁人及那些兄弟小声嘀咕:“你住的什么环境,接触的什么场所、人及事物,用的什么交通工具。我们怎么会能是兄弟。”
“这戏演的不过是成年人之间的过家家。现在一些国民,都跟着学会这种撒狗血式的交流方式,一哭二闹三上吊。”方婷说。
“现在的中国式演戏有三宝,吵架,打闹,哭的死去又活来。”
“是吹胡子,瞪眼,又哭又笑又闹。”
“最厉害的是,拍摄场景里到处是代言的产品。现在这影视及明星代言广告,也都代言过度了。我真无暇多看两眼这些明星。看来这世界最难的还是度的掌握啊,向来如此。”
“艺人心想成为流量明星,那他就可能成了流量明星。艺人心想成为艺术家,那他就可能成为艺术家。这和心有关系,说出来的话不全可靠。”
“现在这风气,艺人也身不由已了。有句话这么说,以前的电视剧怎么真实,怎么拍。现在的影视怎么造作,怎么拍。剧本和导演真实,剧就真实。剧本和导演矫情,剧就矫情,演员也被耍猴一样的跑来跑去,表情如做鬼脸一般。”
“再怎么漂亮或帅的人,若到处接广告,露脸。时间长了,大众也会对其审美疲劳。偶尔有好作品的艺人都如此,更何况那些常没有好作品的艺人。”
“你常看电视剧吗?”方婷问。
“不常看。”
“综艺节目呢?”
“偶尔看。”
“有最喜欢的综艺节目吗?”
“没有。”
“为什么?”
“综艺节目就像吃快餐一样。现在我年龄稍大些了,你现在问我有最喜欢的快餐吗,我也没有。如果你早几年问我这些,我可以说出几个。”
“天天泛滥的拍这些,都不会拍现实了。老百姓天天看这些,都不会聊现实了,竟聊些虚头巴脑的。”
“某发达地区设置双休,每天工作不得超过八小时,超过八小时之后的时间,后天再补休。否则重罚。这样就遏止了非常猪的领导开垃圾会议,浪费员工及公司时间。也遏止员工磨洋工。”
“我做导演时,会把编剧、制片人放在我之上的位置,当然他们得是能担得起的人。我也不会比他们付出的少,要花许多时间去工作思考。编剧拿到的报酬也是很高的。甚至找好几个编剧来反复循环校正剧本。我几乎不用出名的演员,把那些演员片酬剩下来,分给编剧、制片人及其他工种,是挺好的。而也希望那些不出名有实力的演员,演过我的戏之后而成名,而有所造诣。”华魁说。
黄昏的光线照在公园斑驳的白色墙上,照在树枝梢上,泛着淡橘黄的温暖。华魁和方婷稍作活动筋骨,继续散步去了。两人有说笑,有玩笑。
“有时想,时常,女人会像花一样脆弱,需要精心的呵护。”方婷说。
华魁说:“是吧。那天晚上,你想用你的腿。当时我猜想:怪不得,不少女人总爱说她认为自己比男人成熟,至少在这一点上,你比我成熟。”
方婷说:“瞎说,那是我没办法了,被逼无奈。这是你的偏见。现在还是用腿踹你呢。”
“哦,我知道了。”
方婷说:“其实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找一个踏实的男人,爱我一辈子。我们的生命不会过于亢长,我们有义务把自己的生命过的很精彩。”
又说:“我们这一代人多数是说一套,做出来又是一套。都口口声声说,为了下一代好,不想早结婚,怕生下孩子,让孩子受苦,但多数还是要生的。可是,自己又抽烟又喝酒,并且打胎。即使没有打过胎,和许多男人发生过性行为,其实是对胎儿不好的,女人的身体内部已经残留了某些变化。并且女人的身体比男人更容易传染病,女人得过性病比男人得过,对后代影响更大。女人的最佳生育期是二十多岁,三十之后就会退化了。不像男人生理,四十岁之后还是可以很好。所以,现在提倡自由、平等、任性,却忘了科学。科学知识、合理性的知识没人普及了。其实,不论男女,潜意识里都会想为下一代找一个优质的基因,这是人性。”
“你还关心这些。”
“哎,是你书读的少。整天看电视,现在的这些电视节目都把人看傻了。”
方婷指着街道墙上的电视屏幕说:“瞧,你们这些男人可真够花心。”
华魁说:“瞧你们这些女人啊。男人若不追你们女人吧,你们觉得这男人像同性恋,不够男人。男人若太腻歪你们吧,你们又觉得这男人好色。哎,做男人真难。做个称职的好男人,更难。”
方婷说:“不理你了。反正,我将来的男朋友肯定是一个又高又帅又专一的男生。”
华魁说:“你看我行吗?”
她说:“不行,你太花心了。”
华魁问:“你怎么知道我花心?”
她说:“感觉。”
哑口无言的华魁,笑了笑。
方婷问:“你心目中的对象是什么样子的女孩?”
华魁说:“以前别人问我,我总会说,漂亮、纯净、长发、优秀。现在我倒不这么认为了,我觉得一个聪明的年轻男人,应该找一个至少比自己大五岁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会更理解他,懂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知道该怎么样帮他,支持他。而不会一味的和他撒娇,谈一些无聊的话题,做一些浪费时间的工作。”
方婷说:“哦,我懂了。这时代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孩,特别缺真正聪明的女孩。更不缺虚荣的女孩。”
华魁说:“看来,你也是个聪明的女孩。世界越来越不缺外表美观的人。缺少真正智慧的人,缺少心灵、眼睛美观的人。”
“不是。你还是幼稚呗。”
“你说过你有多么的向往爱情,你为什么那么向往呢?”华魁问。
“我向往爱情,也向往美好的婚姻。夫妻很重要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夫妻死后是要葬在一起的。是永远一起的那种。”
“噢。现代社会节奏这么快,人们似乎在生活中已忘记了此事。”
“但也会有人认为,死就死了。还管死后怎么着呢。”
“是,会有许多人这么想。所以升华自己及自己的生活的人,活的会更具神性。这神性不非说迷信的神,而是神一样的存在,也特别有精气神。随波逐流的人容易把自己活成牲畜。我当然希望所有人都能活成神一样存在的人,而非活成牲畜。”
两人就这样的聊了一路。
一路来到了武汉,华魁要在这小憩几日。方婷要继续走。
离别时,方婷说:“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华魁说:“没必要吧,我俩既非一见钟情,又非两厢情愿。还是免了吧,就当做一个回忆吧。”
她说:“不行,你必须给我。”
华魁问:“难道你有什么不甘心吗?”
她说:“混蛋,不过我还挺喜欢你可爱的样子。”
华魁把手机号给了她。
夕阳西下,算不上是分手,他们分开了。他们走上各自的路,华魁的眼角还是泛起了一滴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