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对逢莫道长说,此卷内容记载的是关于秦始皇时期,秦皇炼制长生药的内容,但不知是否真实。若真实,此卷流落人间,必将不断引起战争。倘若人们吃了长生药,那么人的欲望会无限扩大。人就没有生老病死,生命就不再循环,祖宗留下的文明会被破坏,人类的人性和道德遭受考验。如果牲畜都吃了长生药,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那将会是个什么样世界,所以为了生灵继续自然安详的发展,此事万不能传出去。
谈话过后,师父留下了书卷,再作研究。逢莫道长就回房休息了。
次日大早,师父就唤道长回他的房间商议。
师父说:“秦时期,医学还不成熟,在华山附近有几个道观。这几个道观经常配置药材,有些药材配置的是成功的。有些药材配制并不成功,若是被人食后,大多会毒至身亡。为了避免此事,也是为了保护一些独家药方外流,所以就发明了这种符号,专门记载药方而用。”
师父又给道长翻译了一下里面的些许药名,说这些药材都含有剧毒,倘若比例配置不好,吃过的人非死即瘫。并需三个处子童男烧炼丹炉十八年整,不能熄火。丹炉需要按照书卷上说的尺寸制作,童男需不能大于八岁,丹炉周围必须全部用最纯净的木材和器皿。
师父说:“这种残酷制药方法只有帝相才想得出来。”
稍歇许,师父说:“这种文字早已不被道教研究了。随着医术的完善和公开,道教慢慢也没有太多秘方可言。医学也渐渐成为一门独立的学术,配置药材也有了规律可循。自己曾闲于无事,便草草研究过这些文字。”
又说:“昨晚考虑到夜半,还是把纸卷烧了为好。”话音刚落。就随手把纸卷扔进了旁边的炉子里,烧个净光。
并告知道长,此事万不能告诉任何人。道长拜过师父,轻关上门,去经房读书了。
未曾想到师弟逢生也早已回来,逢生和逢莫两位道长都是被师父派遣到各地云游学道的道人,经常不见面的二人就在书房长聊至深夜,聊了很多关于到各地的所见所闻,二人长期在外,此次回来,师父早已吩咐二人在太清宫多休息数日,最近不必远游了。
没过几日,一群官兵趁夜黑闯进了太清宫中,带头的官员非要面见世虚师父。待师父从大殿走出来后,带头官员对师父说:“本官吴中顺,乃本省巡抚。特来此,想和世虚师父单独谈谈。”师父就带领几位官员到大殿后堂。
那官员说道:“事关重要,本官也就直说了。有据查证,您知道长生药的炼制秘方。此事已经向京城禀报,本官希望你如实回答,否则太清宫不保。”
师父道:“贫道不知此事,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否则,黎民苍生将永无天日。”
那官员说:“我看你是想亡太清宫了?”
师父说:“也许这就是太清宫的宿命,但今天亡不亡,不是你们说的算。”
官员说:“我想你是活够了,你会害了太清宫所有人。”
师父慢往前走两步,一掌劈开了眼前的方鼎。
说道:“你若敢动太清宫,犹如此鼎。”
官员们都吓得急忙退后。其实那就是一破鼎,破的不成样子了。不过师父也有些过人的武术。
师父走出大殿来,官员们都小心翼翼远远的跟在后面。师父召集了所有道士来到大殿门前,先唤逢莫道长到大堂前,对其说:“药方被泄露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逢莫道长说:“师父,徒儿敢用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真与徒儿无关。”
师父叹道:“好,师父相信你。”
后唤逢生和其他几位年长道士到大殿上,伴世虚师父左右。
世虚师父面对众多弟子说道:“师父教导无方,收了一个叛徒,未能保护好太清宫,对不住众徒儿,对不住太清宫列祖。今晚你们都散去吧,多多保重。”徒弟们依依不舍。
师父道:“太清宫宿命已尽,来日方长。你们要照顾好自己,以后重建太清宫。”
待徒弟们都慢慢散去后,师父交待几位辈长的徒弟保重自己。
众道士都离去后,师父端着一盏灯回到书房,关上门,一把火烧了书房,再也没出来。到死也没来得及查清告密之人。
官兵们在太清宫四处搜寻,也未找到一丝关于药方的记载书籍。吴中顺牢骚了几句,吩咐把道观烧了。官兵们大火烧了太清宫,就冲冲离去了。
官府哪能让太清宫的道士逃跑,大批官兵们四处抓人。为了给太后找药方,不惜谗害百姓。过了几天,官兵抓了不少太清宫的道士,押送到了官府,挨个审问。无论是否与药方一事有关,审完之后,通通抓进牢里。逢莫道长也被抓了进去。抓去以后,来了个京城的太监,对逢莫道长严加审问。还毒打了一顿,道长也没有招出来。
太监对逢莫道长说:“我看你是活够了。把所有道士都押上来,凡是不知道药方的,通通处死。”
所有道士都被押到了大堂,之后,逢生道长猥琐的从大堂后走出来,站在太监的一旁,向太监点眉哈腰。太监向他寒暄几句。
逢莫大声道:“逢生,你真是畜生,原来是你背叛了太清宫。”
逢生挺直腰板说:“师兄,我也是为了太清宫好。如果师父把药方交出来,那太清宫就功德无量,师父也就是大清的功臣了。我就不理解师父怎么能如此顽固。”
逢莫道长说:“我真替师父难过,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徒弟。你居然为了你自己,不惜害了师傅和众师兄弟。”
逢生说道:“师兄你也不要记恨我,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
逢莫道长道:“你早晚会得到报应。”
太监说道:“别废话了,你们这些人招还是不招?说出来重重有赏,不说就得死。”
逢生说道:“师兄你还是招吧,要不只有死路一条,又害了众师兄弟。你回到太清宫的晚上,我刚好看见你去面见师父。我知道师父一向很看重你,当晚我就跟了过去,在窗外隐约听到了你和师父的谈话。”
太监说:“逢生道长,若此事办妥了,太后定重重赏你。若查不出来,与他们同罪。”
逢生急忙应声道:“是,小人明白。”转头对逢莫道长说:“师兄你就赶快招了吧,要不就别怪师弟无情。”
逢莫道长道:“如果药方一旦传到如此腐败的朝廷手中,那么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大胆,拉出去斩了。”太监怒道。
逢生说:“大人,不能杀他。如果他死了,药方无处可寻啊。”
太监说:“那就把他的同门师兄弟都杀了,是他害死了他的同门。来人,拉出一排道士,把头砍了。“
话音刚落,官兵们拉出几个道士,只听见几声惨叫。逢莫道长悲痛不已。又拉了一排,刚要出门。
逢莫道长说:“慢,我告诉你们秘方,但你们要先答应我,把师兄弟都放了,不在为难他们。”
太监说:“好,只要你把药方给我,我自然放他们走。”
逢莫道长说:“我知道药方在哪里。它在陕西省的一个小村子里,我曾去云游时,路过那里。”
太监说:“你可不要说谎,所有道长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中。一旦药方到手,他们都能活命。那就立刻启程吧,老佛爷可是催得正紧着呐。”
官兵把其他道士押到牢房,给逢莫道长准备了一个囚车。太监坐上马车,逢生和其他官兵随其后,一路向西行去。
经过几日奔波,路过嵩山脚下,天也快黑了,逢莫道长也总是嚷嚷着口渴饥饿。官兵也都累得不行,官员也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扎营休息了,道长坐的囚车锁在帐篷的外面。
刚扎完帐篷不久,有一个背着干材的壮士从旁面走过。逢莫道长就在囚笼里乱吼叫,那个壮士朝营里看了一眼,道长向他招手。原来这壮士是上次嵩山脚下见过的释行鉴兄。释壮士先是稍微一愣,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旁边的小兵看见了。
小兵说道:“这里是军事重地,快快离去。”
释行鉴向逢莫道长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夜深人静,官兵们都吃完饭睡了。逢莫道长听见背后不远的栅栏外面有动静。仔细一看是释行鉴兄。
释行鉴低声问道:“道长为何沦落至此啊?”
逢莫道长说:“释兄,说来话长,官风腐败,整个太清宫的人都被抓了。”
释行鉴说:“连你们道观也受到官府的迫害。”
逢莫道长说:“是啊,民不聊生。”
释行鉴道:“现在国不成国,战火四起,反清人士众多,不如我找一些弟兄去把太清宫的道长们救出来吧。”
逢莫道长说:“释兄,这太危险了。”
释行鉴说:“道长,请放心,此行随有风险,但现在官府腐败,国不像国,军不似军,人民疾苦,我们早已有谋反之意。”
逢莫道长说:“若此事成功,你就是太清宫的大恩人。我有一多年挚友,姓朴,名有史,家住太清宫不远的一个村子里,名为卧龙村。此人交友广泛,多不乏在野好汉名士。你去寻他,方可助你一臂之力。”
释行鉴说:“好,我牢记于心,道兄,话不多说,来日方长。”
逢莫道长谢过,释行鉴冲冲离去。
次日早,官兵继续西行。释行鉴找了一些弟兄商议奔向济南大牢,遣人到崂山卧龙村联络朴有史,之后到济南会合。
当官兵来到华山村的泉井旁。
太监派了一人拿来一个绑着篮子的绳子,让一小兵跳进篮子,小兵顺着绳子慢下进井去。过了半天,小兵把印着文字的纸卷拿了上来。官员们挨个看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能看出上面写的什么。
太监就问逢生道士,道长也看不懂。
逢生问逢莫道长,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逢莫道长说:“这是秦时期,制秘方药用的一种文字,慢慢就失传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文字。师父他老人家认得此文字,但师父已驾鹤西去。”
太监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吗?你可知道太清宫道士们还在我手中。”
逢莫道长说:“此种文字曾是道教用于记载药方的,最好在道家书籍中去找。但师父曾说过,很少书记载这种文字。”
太监问:“你的师父是怎么知道此种文字的?”
逢莫道长说:“太清宫是有关于这种文字的书,师父他老人家研究过。但太清宫书房陪师父一起仙去了。”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太监说。转身对官兵道:“把井里有文字的石碑挖出来,同此卷一并带回,向老佛爷禀报,押犯人进京,听候发落。”
忙了大半天,挖出石碑后,整队人马调头回了京城。
在回京路上,后面有一官兵快马来报:“山东大牢被人夜劫,是两个名为释行鉴朴有史的人带头干的,但贼人已被全部拿下,听候大人发落。”
太监先是一惊后,大喜道:“好,先统统看好。带我先老佛爷禀报后,统统处死。”
逢莫道长说:“诸位师兄弟,我害惨了你们。”
太监说:“少废话,药方查不出,全都得死。”
到了京城后,官兵把逢莫道长押进了大牢。逢生道长问太监是否有赏。太监道:“药方没找到,你也得死。“随后,把逢生安排在京城的一个隐蔽住的大牢里,并安排人员看守。太监进了宫里向大总管禀报详情,大总管带太监一同前往面见慈禧,把事情一一说了清楚,把从华山村井中印回的书卷和挖回的石碑一同给慈禧看,慈禧也看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