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张风就送来了消息,他虽然接触不到核心的圈子,但借着剑庄里下人的活动计划,基本可以知道主子的一些行程。
今天徐州城会离开剑庄,接回娘家小主的夫人回家,但是他吩咐了厨房晚饭不用准备他和夫人的。同时吩咐门房他今夜会回来。
所以徐州城一定会在岳父家吃晚饭。这么一算,徐州城若是要今夜要回来,只有傍晚晚饭吃过后从王家出发。
安笙便让风影堂的人守在里剑庄不远的路上,方便徐州城逃离。
天色擦黑,安笙来到了在埋伏点旁边的客栈投宿。站在屋内看着窗外的大街,此时已经几乎没有几个人了,四周的屋顶上和能躲避的角落里是风影堂埋伏的人。
大家都在等徐州城的马车。
不出所料,一盏茶的时间,徐州城的马车驶来,或许是他太自信,所有的守卫加起来不过八九人,奴仆下人居然和守卫人数差不多。
徐州城正在马车里和自家夫人聊天喝茶。突然一阵摇晃马车停了下来,一只听见外面一声呵斥:“狗贼,拿命来。”
徐州城的夫人有些害怕,徐州城不停地安抚着她。
外面的守卫和杀手交谈声传来:“你们是谁?可知道你们拦下的是什么人。”
“呵,我们既然来了又怎会不知,徐州城老匹夫背信弃义,勾结歹人害我主上,我今天就是来替主子报仇的。”
徐州城安抚好了妻子,掀开车帘,亲自与黑衣人交涉,同时眼神暗示自己的属下回去搬救兵。
远远的站在楼上的安笙虽然看不清楚徐州城的眼神示意,但却看到徐州城的人偷偷摸摸离开了队伍。
安笙冷冷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徐州城的人不会去,她也会找人回去给他搬救兵,
徐州城正在疑惑:“不知徐某与阁下有什么仇怨?我徐州城自认光明磊落,何曾做活阁下口中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周围人听到动静知道这是杀手杀人,虽然不敢出来,可不妨碍他们偷听,徐州城怎么会承认。
可安笙要的可不是他的承认。
只听见那个杀手说道:“老匹夫,你莫不是忘了落枫山庄了?谢家就是因为你与歹人勾结才满门全灭。我等无法保护主子周全,只求替主子报仇。好下去见主子。老匹夫休要多言,受死吧!”
说罢,两边的人动起手来,徐州城侍卫虽然少,但难得的都是好手,风影堂所学一招一式都是暗杀手段,只要近身,实力就会打压对方。
徐州城带着妻子躲在后面,眼见着守卫一个个倒下,仆人也都跑的跑死的死,心生绝望之际,剑庄的人赶来。
领头黑衣人见势不好,迅速撤退,临走前用内力说道:“徐州城老匹夫,你勾结歹人灭我满门一事证据确凿。我等迟早取了你的狗命。”
果然如安笙所想,徐州城害怕对方去而复返,阻止了救援人的追赶。
安笙借着月色,看着徐州城没有掩饰的露出阴险的神色,第一次取下了面具,轻声说道:“徐州城,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这只是第一步啊。呵。戏看够了,我们也该走了,九娘。”
“是。”
殊不知,在安笙没注意的角落,也有人在夜色里看着安笙。
沐北宸在听到杀手的目的是为了替落枫山庄报仇的那一刻,几乎认定了江宁就是安笙。
而安笙取下面具后,他更是彻底确定了。虽然时隔多年,安笙的容貌与小时候已经不一样了。可沐北宸见过长大后的安笙。
“呵呵,小丫头果然是你。”
夜色温柔,一场刺杀就这么收场了,如果不是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这里刚刚经历了什么,夜色掩盖了真相。也掩盖了许多人内心的黑暗。
回到客栈,方拓有些不解:“主子,今晚江姑娘的行动有些奇怪……。”
沐北宸今天心情好,回来的路上一直都是笑着的,听到方拓的疑惑,笑意加深了许多:“呵,小丫头鬼精着呢,今晚不过是个开始。吩咐下去,密切监视着他们,无论他们做什么尽力配合。但任何消息都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方拓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沐北宸从坏里掏出一块断玉,断玉材质上佳,触手细腻。仔细看上面还刻着一个笙字。
这是沐北宸离宫前得到的,他身边的人都不晓得这是从何而来,只知道沐北宸非常珍视,从不离身。
时不时会拿出来把玩。
此时的明月剑庄里,庄主夫妻正在说话。
徐州城的夫人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家夫君:“老爷,今天太危险了,若不是支援及时,你我此刻怕是性命不保。”
徐州城抚着徐夫人的肩膀轻声宽慰:“好了,夫人,莫要多想了,已经没事了。”
徐夫人抬头面色惨白的看着徐州城质问:“老爷,他们今日说的是怎么回事儿?”
徐州城突然大声:“夫人,谢兄与我多年感情,我怎么可能害他?这都是那些歹人的挑拨之言,以后休要再提。”
徐夫人有些迟疑:“可是……”
“没有可是,此时到此为止,夫人你先休息,今日之事我需要去处理一下。不用等我。”徐州城忍着不耐说完后就去了书房。
他身后的徐夫人此时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夫妻十数载,她了解她的丈夫,那些人说的话虽然不可信,但也应该不全然是假的。
那么她的丈夫……的确参与了谢家的惨案。
徐夫人有些恐惧,她第一次发现她的枕边人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正如他所说,谢家是他的多年挚交,可是他居然是谢家灭门的刽子手……。
这边的徐夫人胡思乱想。
那边徐州城来到书房急忙和长子徐文博商量:“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徐文博回答:“若如爹所言,今晚的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谢家暗中的那支势力。而且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爹和侯爷的合作,怕是不好掌控了。”
徐州城阴森的说:“何止是不好掌控,根本就是谢修齐这颗棋子已经废了。这些人已经不可能为我所用了。”
“爹,你说他们会不会知道谢修齐还活着?”徐文博有些怀疑。
徐州城也有这个怀疑:“看今天的样子,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也不一定。博儿,这几天看好了药房。”
“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