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几天下来,这几个大男人都不得不佩服安笙。
这样的速度和路上艰苦的条件,换成普通男子都会有些吃不消。
而这群人里有的要么是有行军经验,要么就是如同阿黎这样有武功在身。所以虽然艰苦,却也能够扛下来。
可是安笙不一样,她被废了武功还因此导致身体虚弱。某种程度上说,经历过武功被废的她如今比普通女子还要弱上一些。
可这一路上,她不曾抱怨过一句,该休息时躺在泥地上她就能睡,该出发的时候,哪怕体力不支也绝对不会拖延时间。偶尔有空闲的时候,还会主动的和兄弟们学习防身术。
到了今天,从她的面色就能看出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在稍做调整补充体力后立刻就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若不是她的嘴唇都已经干裂出血,眼眶也发青了。他们都要认为她精力充沛极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憔悴,安笙便让所有人留在客栈。而她一个人出去找安将军留下的那只队伍。
李尧这些人是与笙箫卫不同,他们忠的是安将军,为的是自己心里的正义和原则。所以安笙必须只有得到了他们的信服才能号令他们。
而笙箫卫本身就是安将军为了自己的儿女而专门培养的死士孤儿,这些人的心里忠的是笙箫令。忠的是安家人。
这是安笙最大的后手,李尧他们虽然可靠,也知道有这么一只人手的存在,但这只暗卫的具体情况他们还没有资格接触。而阿黎因此也要就在客栈里看住这些人。
阿黎起初不同意,可是安笙态度坚决,最后只能退让一步,答应留在客栈,不过前提是两个时辰内必须回来。
安笙按着记忆力父亲的交代找到了那个那个不起眼的算命摊子。前面还有两个妇人在询问这什么,算命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瘦瘦小小的男人,和一般的算命先生没有什么区别,但旁的算命的招牌都是白底黑字,只有他的是黑底白字。
就是他了。
安笙没有出去,默默地等着前面的两个妇女结束离开。约摸过了一刻钟,两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算命的抬头看了一眼安笙,低下头收拾着撒开的铜钱,一边开口问:“姑娘这是想算什么?是姻缘还是家宅。”
“小女子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幅画,想来请先生测一测。”安笙轻声答着。
“哦?你且画来。”
安笙立刻提起笔,简单几笔,将笙箫令的模样刻画出来。
算命的看到画成时就猜到这是他的小主子,心下大定,却不动声色的假装测了起来。
算命的煞有其事的说道:“若是老夫没看错,这应该是一只竹笛。下头的穗子像彩云一样拖着它。笛——传音者也,驾与祥云之上。这说明姑娘将听闻喜讯。这个喜讯应是和姑娘的家人有关,远游者将归;患病者将愈。这是大吉,大吉呀。”
安笙笑了笑:“多谢先生为小女子答疑解惑,我有一兄长前面上了战场,如今看来该是他即将归来了。”
安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作为答谢。“这是先生应得的,家中为兄长夜不能寐,如今可算是心中安定了。我得回家报喜了。”
安笙离开后,算命的也马上收了摊子,面对旁人的疑惑,他掂了掂安笙留下的银子,说是今天的收入已经够了,若是再多些会遭天谴。
安笙则是尾随着他一路来到了一个胡同里的小院。
进了院子,安笙发现这院子里并无他人。便从脖颈上取下一根红绳,绳子的末端拴着的就是笙箫令。
算命的看见笙箫令,确认无误后单膝跪地给安笙行礼:“笙箫卫云部暗卫安云峰参见主子。”
安笙向前扶起安云峰。
“峰叔不必多礼,只是我需要尽快联系到所有的笙箫卫。接下来有几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给你们。”
安云峰起身回答:“主子称呼属下名字即可,这个峰叔属下怎么能受得起。我等共分为八个部,每个部20人,其中每个部出两个人分散在县城内外的大小行业之中保证供给和接应。其余人在七里外的天然山洞之中操练准备。
自从听闻将军出事,我等便时刻等着主子出现。为了安全起见,主子您若要联系所有人则需要随我去据点才行。”
安笙想了想,让安云峰立刻召集剩下的人,天一黑就离开城内,去往秘密据点准备执行任务,而她则趁着这段时间回客栈通知阿黎他们准备离开。
安笙与安云峰一前一后朝着两个方向去做准备。
李尧等人也要跟着她一起走,只不过他们将彻底留在那里,成为笙箫卫的一员。在合格之前,他们都不能离开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