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考结束的第二天，大家也正式进入高二课程学习，第一节课便是班主任郭顶的数学课。
大家都很心照不宣的早早坐在座位上，准备好课本，安安静静翘首以盼郭顶的到来，毕竟昨天晚自习课被那么狠狠训斥了一番，大家还是忌惮着的。
上课铃声响的同时，郭顶拿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神情冷峻。
姜夏此刻很慌，有些坐立不安。数学考试的时候自己都是懵的，成绩能好到哪里去呢。但是内心又有些幻想，希望自己如有神助。
郭顶把试卷放在讲台上慢慢展开，从中翻了几下抽出几张试卷单独放在一边，抬头扫视了一圈教室，“先给大家发一下模拟考的试卷，喊道名字的上来拿。”
刘涛！
杨雪！
董凯！
应珊珊！
罗飞！
王博！
赵婷！
王如！
......
姜夏竖起耳朵听着，怎么还没喊道自己名字，看了看自己旁边坐的同学也差不多拿到试卷了呀，心里莫名一股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抽出来的那几张试卷里就有自己的吧。
姜夏缩着脖子偷瞄郭顶，在即将与郭顶眼神碰撞的时候立马低头。
“还有谁没拿到试卷？”郭顶的表情和进教室的时候并无不同，但语气却让人犯怂。
“老师我没拿到。”姜夏小声说道，随即站起来。
“老师，我也没拿到。”还有四个学生也跟着站了起来。
郭顶把剩下的试卷卷起来，亲自送到站着的五个学生面前。每个人收到的试卷都是卷起来的，所以一眼看不到分数。
姜夏接过试卷，慢慢展开，红色分数醒目刺眼。
29分。
想过会很惨，但没想到会惨成这样，姜夏一瞬间脑子发懵。
郭顶发完试卷回到讲台前，像是琢磨该如何说，沉默几秒开口说道，“最后发试卷的这五个人，你们也都看到了自己的成绩。我实在很难想象，为什么你们会考出来这样的成绩。具体是多少分，我在这里不说，我不想在学习上打击你们。
我对比你过你们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都不应该是考这个分数的。尤其还有人以前成绩都是优异的，这次考的这么糟糕，实在让我诧异。”说这话的时候撇了姜夏一眼，姜夏恰好对上眼神，忙低了头。
郭顶继续说，“其他拿到卷子的同学也不要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考的多好，文科两个班我们平均分比人家低5分。而在整个年级，我们比平均分第一的班级低了整整20分。
你们也别说复习时间不够，也就一个暑假就把知识忘光了，那你高考的时候怎么办，高考的时候考不好就是考不好，没有人会听你解释。
这节课我们不上新知识了，就来讲讲这张卷子。每个知识点都给我认真听。”
姜夏听完这些话，脸烫的厉害一下子就脸红到脖子，甚至有些鼻子发酸，这成绩简直太丢人了！
甚至郭顶说了什么，姜夏都因为这种丢人的情绪而听不进去。等到稍微调整了下情绪，打起精神要好好听的时候，姜夏又发现自己跟不上郭顶的解题思路，很多知识点是真的忘记了。
姜夏烦躁的直想撕了卷子，真恨不得这是一场梦，赶紧梦醒就解脱了。
下课铃响了，郭顶也讲完了试卷，让姜夏他们几个下课后跟他去办公室一趟。
姜夏把试卷团成一团，像丢垃圾一般丢进书桌里，和其他四个同学一起跟着郭顶去了办公室。
五个人在郭顶办公桌面前站成一排。
郭顶开门见山说道，“都看过自己的成绩了吧，我也不想训斥你们什么，但是我写你们能通过这次模拟考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水平和位置。李文，王新、胡雪霞你们三个人数学基础还要加强，要理解并且举一反三，而不是照搬公式。”
李文挠挠头，问郭顶自己的数学成绩还有救吗？
郭顶苦笑不得，“有没有救还不是你自己掌握主动权？你好好补习，打好基础，数学成绩不好是不可能的。”
“牛棋，你这除了选择题其他一道没做。我不管你以前怎么学习的，也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想法读书的，但是来到我的班级，那就必须按照我的要求来。”
姜夏转头看了眼牛棋，她本来都有些不太记得这个人了，听到名字这才想起来，他总是和镇上的小混混们厮混在一起，学习上也不努力，老师们都无可奈何。然后在高三那年参与聚众斗殴，违反校规被勒令退学了。
其实那个时候这个男孩子篮球打得很好，人长得五官分明轮廓立体，一笑起来一口大白牙，加上有点痞痞的，喜欢他的小姑娘也不再少数。
只是可惜心思不在学习上，据说退学后就南下打工去了。后来姜夏也听说他初中成绩本来都很好的，结果父亲生病了，母亲就跟别人跑了，加上父亲因病郁闷常常酗酒，整个人慢慢的也就变得消极了。
牛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郭老师，我反正都是考不上大学的，等高三毕业就去当兵。所以学那么多知识也没啥用。”
“什么没用！当兵你以为就靠你个子大身体壮？你要是个学习好的，那是可以上军校的，毕业直接就是高级军官。”郭顶一副恨铁不成钢，连珠炮般回击牛棋。
牛棋撇嘴，“郭老师，都高二了，您就别逗我了，我这个成绩别说军校，连上大专都是问题。我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郭顶冷哼一声，“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也要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倔劲！多余的话我估计以前的老师也都跟你说很多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去吧。”
说完看向姜夏，“你能自己告诉我，你是什么问题吗？”
姜夏哑然。嘴角抽动也不知道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重生了，忘记了以前学过的知识？
这要是说出来估计郭顶还以为自己忽悠他呢。
见姜夏不言语，郭顶叹了口气，“你退步的非常厉害，这个成绩让我完全看不出你的水平，你要及时调整自己的学习态度。”
姜夏连忙嗯了一声。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女老师昂着头走了进来，跟看稀罕物一样在几个学生身上来回扫视，“哟，郭老师这又是批评学生呢啊！这刚模拟考完，估计这几个就是成绩最差的吧。”
这说话那不屑的语气，让姜夏有种想挥拳的冲动。这个女老师是理科班的英语老师，以前没给自己上过课，但对于她的传说倒是听过不少，尤其是特别势利眼，只喜欢两种学生，一种是学习成绩优异的，一种是家里有钱有权的。
其余的学生在她眼里就是可以随意推搡打骂的，被她用难听的话训斥哭的女生特别多，据说都有男生被训斥到要动手打她，反正只要说起这位金老师，大家都是嗤之以鼻。
郭顶倒是没有附和，只说是叫几人来交代布置学习任务。
这一举动，让姜夏对郭顶的好感度是油然而生，不由得在心里给他点个赞。没有在别的老师面前奚落自己的学生，已经比很多老师要优秀的多了。
但是总有些老师总在刷新你的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