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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如影随形(2)

许倾没想到她会向他提出这种要求。他把她的手放开,双手插在口袋里陷入沉思中。

当她哥?以后一见面她就亲昵地喊他哥,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他觉得不能接受这么大跳跃性——还不如她凶巴巴地指名道姓地喊他心里才痛快点。

“我不想当你哥。”他不容置喙的口吻说:“你别想一有麻烦事就找我替你摆平。”

“你以为我想利用你?”棠澌有点不高兴了:“你也太小瞧我了。”她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而已,自己都没当真。

她家里已经有两个男同志,不缺男人。

话刚落,棠澌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到脚,身体习惯性地往前扑,就在差点扑到地上时许倾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许倾瞬间愣了,这胳膊横在的地方软软的,他一下就意识到什么,耳根瞬间烧起来,旋即把她扶正,故作淡定地别开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棠澌有一瞬间的脑袋发懵,几秒后恼羞成怒的冲他咆哮道:“你大爷的,你耍流氓啊你。”

许倾尴尬地抓头发,眼睛有点发飘:“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两个小笼包有什么好摸的。”

后半句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棠澌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血压噌噌地往上飙到要爆表,士可杀不可辱,她不由分说地把这家伙扑到在地,双手掐住他脖子。

啧啧,许倾躺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发疯的孩子,双眼正燃烧着两团熊熊火焰,一副要把他弄死的架势。不但不识好歹,还这么不自量力了。他抬手,不费吹风之力就把她双手拉开,唇边勾起嘲弄的笑意:“就凭你这豆芽身材,还想弄死我?”

“你浑蛋”棠澌怒气冲天地瞪他,很好,他成功把她激怒了,于是不管不顾地对着他那张可恶的臭脸铺天盖地地一顿打:“我今天不收拾你我就跟你姓。”

许倾连忙用胳膊挡脸,以往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突然被人这样对待,他也不由地有点恼火,严肃警告道:“棠澌,你给住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还威胁我,现在你被我控制了,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她说的控制就是她坐到他身上。

可她没想到刚放完话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那家伙反客为主,把她压在身下,脸上一副胜利者的笑容:“小棠,你是斗不过我的。”

小棠这回更加恼羞成怒了,双手对着他的脸挥过去。这家伙从小到大都这么欠揍。而下一秒,她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双手就被压制在头顶,他的身体接近她几分,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许倾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的眼睛,然后缓缓移到她的嘴唇,像樱桃色般盈润,比想象中诱人,忽然感觉身体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他心慌意乱地离开她的身体,一声不发地低头拍着粘在身上的草和树叶。

棠澌自顾整理自己的衣服头发,心里的怒火消了不少,算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下次……她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见到许倾和棠澌俩人消失了半天才回来,姚玥好奇地问棠澌:“你俩去哪了,这么久回来,该不会是幽会去了吧。”

棠澌心中的余怒未消,依然一脸的愤愤然:“幽你个头,刚才碰到蛇了,吓死我啦。”

一听说蛇,姚玥浑身不寒而栗:“那你有没有被咬到。”

“没有。突然来了一只狗,蛇都吓跑了。”

这夹枪带棒的语气,姚玥当即知道她在骂谁了,心里有点不高兴:“你不许说他是狗。澌澌,你和男神的战火什么时候才消停啊。”

“我看到他我就想打他,从生下来开始,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弄死他。”棠澌咬牙切齿道,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嘁,姚玥才不信呢。这对冤家,上一分钟打得火花四溅,你死我活,下一钟如影随形,好得跟哥们似的。

说实话,姚玥看着都忍不住羡慕了。要说嫉妒恨,她对许倾和棠澌这俩人嫉妒恨不起来。

欣赏完如诗如画的落日才下山,到了山底下已经夜幕降临,而且天色有种阴沉沉的感觉,他们走了没多远就开始下雨,不得不找个地方躲雨。伴随着漫天风雨,风吹雨打,温度下降。只穿一件短袖的棠澌抱着胳膊抖抖簌簌的。恰好只有宋殷一个人带外套,二话不说就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棠澌顿时面红耳赤,含羞带怯地低声说:“谢谢!”

“不用谢。”他一如既往地神情清淡,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姚玥饶有兴味地打趣道:“哎呀,班长好体贴呀,我也好冷,怎么就没人给我披外套呢。”

棠澌脸烫得更厉害了。

雨停后大家各回各家,棠澌忘了把宋殷的外套还回去,带回家里来。

刚进屋就被眼尖的苏甄发现:“这外套是谁的呀,是男孩穿的衣服。”

“我今天出门衣服穿少了,晚上有点冷,同学借我的。”

“哪个男同学。”

没办法,更年期综合征的妇女疑心重。

棠澌讨厌被人问这问那的,不耐烦地问:“你问这个干嘛,只是一件外套而已。”

第二天,棠澌独独洗了那件男生的外套,单独挂在阳台上,苏甄发现后几乎断定心里的猜测,于是忧心忡忡地对孩子她爸说:“你女儿估计早恋了。”

棠爸爸也被吓得一脸严肃:“你怎么知道她早恋。”

“就为了出去玩,今早上一早起来翻箱倒柜的找漂亮的衣服穿出去,你没看到她今天和平时不一样吗,回来的时候还穿男孩子都衣服,还洗干净了挂阳台上。”

“就一件外套,你怎么断定她早恋。”

“你怎么就没抓住重点呢,她现越来越注重外表,还有关于那件外套,自己的衣服都不洗,还亲力亲为地帮人家洗衣服,这正常吗?”

棠爸爸这才发现事情地严重性,思考了一会说:“你先不要找她当面问这事,也不要打草惊蛇,我改天找许倾探探口风。”

星期一早上,棠爸爸刚要出门就碰见正要上学的许倾,他清清嗓子故作悠闲地问:“许倾,上学去了啊。”

“棠叔叔好。”

“听说你最近帮我们家小棠补习,辛苦你了!”

“还好吧。”许倾心说,其实你女儿是打着补习的旗号来我家玩的,有时候作业都是抄我的。

“在学校里,我们家小棠人际关系还好吧。”

“一般般吧。”他模糊两可地回答,心里在说,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没几个,异性缘倒不错。

“那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男生啊。”

总算问道重点上了。

“我吧,她一直坐在我前面,我们关系比较熟,说得上话一点。”其实最近棠澌那骚动的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吧,出卖她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她家里执政党的是她那严格刚性的妈。

她要是在家里挨批了就过来找他哭天抹泪的,说不定还过来大杀四方。

棠爸爸没能从许倾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回家跟老婆汇报。

“他什么都没说?”苏甄皱眉问。

“早就想到了,他俩关系跟哥们一样,许倾这么一大小伙子,不会干倒戈相向这种事的。别搞得紧张兮兮的,你要相信自己闺女,她自有分寸,不会干出格的事的。”

“这点我相信她,可她心里装别的事就被分心,在学习上一点也提不上心。”

“不要对她要求太高,考不上重点大学,以她现在的水平,往上提一点也能上一本二本吧。”

苏甄那股好胜的劲头又顶起来:“孩子这事千万不能纵容,别想着退而求其次,你不努力怎么知道自己不会成功。棠澌这丫头她并不笨,就是心里主意大,又贪懒,这种恶习要趁早让她纠正过来。”

一个星期两天舞蹈社的参与,练舞棠澌没间断过,没事的时候跟姚玥一块练练,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跳得有模有样的,心血来潮的时候还练起国标舞来,。

迎来了一年一次的元旦文艺晚会。校内活动项目繁多,棠澌班里的班级委员策划了几个项目,女生们跳舞,唱歌,男生唱歌,演小品。理科状元班几个成绩好的男生参加校园活动一点也不积极,就连精力旺盛朝气蓬勃的许倾也拒绝在舞台上哗众取宠。

姚玥是班里的才艺代表当领舞者,棠澌学了两个月的舞蹈也学了几层,虽然还达不到炉火纯青程度,跟上舞团的节奏是没问题的。

晚会那天晚上,《play我呸》激情高涨的音乐响起,一改以往轻歌慢摇风格。姚玥他们四个人穿着清一色的白T恤跳爵士舞,节奏快慢交替,小蛮腰呼之欲出,蓬松的头发,身娇体媚,英姿飒爽,又炫又酷的。青春期的孩子的个性烈焰,身体里住着一头狮子,喜欢刺激和热烈,喜欢挑战性。现场气氛被点燃,大众火热沸腾。

可意外来得防不胜防,音乐突停止。有那么几秒舞台上都几个女孩陷入迷茫,找不到方向感。

台上台下个个面面相觑。

“大家不要乱。”好在姚玥很快就镇定下来,低声指挥道:“接着跳。”

表演中途出现小小插曲丝毫没影响发挥,她们的气场如同自带BjM,而后,临危不乱的舞台素质获得大家的欣赏和敬佩。

在舞台上耀眼的光芒下,女同志们艳丽四射,台下掌声雷动,吹哨声喝彩声不绝于耳,谢幕的时候,突然有几个男生像约好似的,前赴后继地上来献花,当中有个长得清秀男生不知道哪个班的,腼腆着笑容把一捧花给了棠澌,十几种鲜花凑起来的花束。棠澌第一次收到鲜花,还是在众目睽睽的舞台上,她受宠若惊地接过鲜花,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付俞背着老师偷偷摸摸溜到许倾那边去:“你怎么没准备花,你看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吧。”

许倾很不屑:“送花真俗。”

“也好过什么都不送。”付俞叹气道:“早知道我也跟着你们选理科,跟你俩同班,我们班里男男女女都长得孔武有力的,哪像你们班,个个有才有貌,啧啧,就连小棠都被熏染得风情万种的。”

第二天,棠澌刚学校就看到慕名而来的鲜花,有玫瑰花,向日葵,百合,在课桌上摆得跟献祭似的,搞得她心慌慌的。她拿起一支玫瑰花问姚玥:“这都谁送来的。”

姚玥笑意盈盈地滔滔不绝道:“有又白又胖的,又黑又瘦,又高又壮——澌澌,你喜欢那一个,我们今儿翻他牌子。”

“什么呀,留给你翻吧,我不需要侍寝。这些花怎么处理?”

姚玥从桌肚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的瓶子,一边嗔怪道:“这些人送花也不知道送个花瓶。”

棠澌:“………”

最后,那些五颜六色的花都被安放在教室后方桌子上。

自从文艺晚会那天晚上,每次棠澌和姚玥不管在哪,所有的焦点都在他们身上,走过路过的人都一脸崇拜地看着她们,还有胆大点的帅哥问她们要QQ号。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小棠越来越漂亮了,有不少男的前赴后继地追求她。”下课间,付俞跟许在走廊上说。

“什么咱们的,”许倾阴阳怪气地说:“小棠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跟你有关系吗?”付俞反问他。

“我们之间的关系至少成分比你多。”许倾的视线正在某一处,棠澌正和班长学霸聊天,不知道在聊什么,俩人都眉开眼笑的,他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里很不爽。

她是他的,从小到大都是,什么时候轮到其他男人献殷勤了。

付俞发现许倾的脸色不对味,咧着嘴大有意味地笑,呵呵,你的小棠妹妹要被人家给拐走了。

他拍拍哥们的肩膀:“俗话说,吾家有女初长成,小棠瘦下来后圆脸变成小脸蛋,大眼睛,樱桃嘴的。”

付俞笑得眼神猥琐,许倾看着不顺眼,在他腿上踢了一脚:“你笑个毛啊。”

付俞激动得跳起来:“你大爷的,笑也不行。”

“回你教室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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