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对严秀红多了几分关注,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也正常。
反派又不会被真的降智,不可能在脸上写着我是反派,等着你去抓他。
严秀红到底是不是还有待商榷,但时间真的不等人。
现在学生已经开始小范围骚动起来了,如果等到上面的大鱼出面教唆,那么事态就真的不可控制了。
现在有关部门也在试图安抚学生,但不乏有反对者的声音。
现在最怕的就是那临门一脚,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谁也不知道他会等到什么时机。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发生了,文雅不应该没有印象啊,这脑子怎么空空如也的。
没等到文雅想起来这历史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店里就迎来了一位稀罕的客人。
一个瘦弱的男青年大概二十多岁,长相普普通通,但皮肤很白,衬得眼底的青黑甚是吓人。
上身穿了一件确良的白衬衫,但衬衫上深一块浅一块的煞是好看,衣领上还布着汗渍沉淀下来的黄斑。
下身套了一条工裤,穿得不伦不类的。裤腿卷了几卷,裤管空荡荡的。
那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瞅见店里有个椅子就大爷似的坐了上去,语气甚是嚣张,“去把严秀红给我叫过来!”
文雅皱眉,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请问你是?”
“我是谁?”那个男人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是她男人!”
文雅倒不知道严秀红已经结婚了,总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是她的丈夫?
文雅正要去后厨找秀红问一问,她已经闻风过来了。
严秀红一看见这个男人就白了脸,躲到文雅后面,双手紧紧攥住文雅的胳膊汲取安全感。
文雅感受到秀红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
那个男人看严秀红出来了,脸上浮起古怪的笑意,“哟,肯见我啦?跟我回家去!”
严秀红一听,身子抖的更厉害了,根本就不敢露出头来。
不管怎样,当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他打发走。
文雅握住严秀红的胳膊,又把她往后面拉了拉,用身体把她彻底挡住。
“这位先生,如果你是来买东西的,那我们欢迎你,如果不是,那就请你离开。”
文雅的语气很强硬,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男子却不以为意,翘起二郎腿,眼神肆意地在文雅脸上游走。
那种黏腻的触感如影随形,文雅一阵恶心,“滚!”
“哟,你说滚我就滚啊,”男子眼珠子一转,那张纵.欲过度的脸看上去更加猥琐,“要不小美女来亲我一下,再把我媳妇还给我,我就回去。”
这不要脸的言论把文雅逗笑了。
男子看见文雅笑了,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也得意的笑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笑完,文雅上前一脚就把他踹翻了。
趁他还在愣着,文雅随手操起一旁的椅子顶住他,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笑道:“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就你这小身板,也敢出来耍流氓?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几两重呢?”
文雅手下越发用力:“嗯?”
付小云看文雅把那个流氓制服了,麻溜儿地拿了一根粗麻绳跑过来,“姐,姐,快把他绑起来!”
严秀红也大着胆子过来帮忙。
三个人把他像捆粽子一样把他绑起来撂在一边。
绑完,文雅瘫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还真没有信心能把他一招制服,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文雅姐,他怎么办?”付小云指着那个男人。
他在文雅踹过来的时候就吓懵了,没想到文雅那么彪悍。平时他也就口上花花,哪见过这种阵仗。他被文雅掐住脖子的时候,身体都在发抖,快要被吓尿了。
他被绑的时候完全不敢反抗,现在发现自己被抓起来了,知道害怕了。
他听付小云这么问,也眼巴巴地看向文雅。
文雅缓过劲儿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笑着:“人家都那么渴望被抓了,咱们怎么着也得成全他吧,不送警局都觉得对不起他。”
付小云听了捂嘴偷笑,“对,咱们要满足他!”
男人慌了,挣扎着,像是被翻了壳的乌龟,“我不想啊,我就是嘴贱,放了我吧!”
说着,他忽然看向严秀红,“对了!她是我媳妇儿,我就是来找我媳妇儿的,你们不能抓我!”
“媳妇?”这两个字在文雅舌尖轻轻掠过,她看向严秀红。
严秀红红着眼睛抹了把泪,“我不知道。”
呃……文雅看出来她的为难,拿起鸡毛掸子狠狠抽了他一下,“你再说一遍?”
男人还想再说,可话音未落,看到文雅再次高举的鸡毛掸子,心里一憏,闭上嘴没了声音。
看他识趣的很,文雅放下掸子拍拍手,“走!把他送警局去!”
“得嘞!”付小云等的就是这句话,兴冲冲地上前要把他拖起来。
严秀红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别……”
付小云愣住了,不解地看向她:“为什么啊?这人耍无赖,不是个好东西!”
听闻她说,严秀红呜呜地哭了起来,似难以启齿,“我哥……我哥把我卖给他了……”
“什么?!”付小云耐不住性子,当即叫了出来,“卖给他?”
文雅若有所思。
那个男人一听,又嚣张起来,“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我媳妇,你们这群小娘们儿还不赶快放了我!”
付小云看不惯他嘴欠,正好站在他旁边,顺势蹲下抽了他一嘴巴,“闭嘴!”
“领证了吗?”文雅直击重点。
严秀红一阵错愕,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文雅笑了。
她挥开付小云,拿手轻拍男人的脸颊,“那你还敢在我这豪横,胆儿挺大啊。”
“没结婚就敢叫媳妇,还敢口花花,说你耍流氓……不过分吧?”文雅眉一挑。
文雅不笑时有些寡淡的脸上此时多了几分妖冶斜肆,看上去美得动人心魄,但在地上的男人看来却宛如夜叉。
“得,今你落我手里,也算缘分。小云,秀红,你俩看店,我一人儿送他过去就行!”
说完,文雅松开手,略显嫌弃地拿出手绢擦了擦。
“文雅姐你一个人能行吗?”付小云不太放心,“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
“不用了,他都捆成这样子要是还能逃走,也算他能耐。”
“也是。”付小云忍不住又笑了。
严秀红有点着急,她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