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山外山上夏初临一头雾水,山下的江南忆也眉头紧锁。
江南忆一直在为母亲令禾上仙闭关护法,他给夏初临写的信都被退了回来,母亲还未出关,父亲去了瀛洲山,他不敢妄动。只好修书一封找了友人,九州第一大帮,护民山庄庄主秋千索去探探蓬莱的消息。等母亲出关,他忙下山,可仍没有消息传来。听闻父亲从瀛洲山回来,他又急忙赶回山外山见父亲。
刚到山外山,秋千索就传来消息,说是探子回来了。他见疏影台上各有各的忙碌,就急忙又返下山。回到护民山庄,秋千索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一旁还站着个风尘仆仆的黑衣人。
江南忆近几天来回奔波,见秋千索扇着扇子,喝茶喝的自在,抢过他手中的茶杯,就一口驴饮。喝过后,还觉得渴的厉害,又拿起紫砂壶,继续驴饮。
看得椅子上的秋千索,一阵咂舌,嘴里数落着江南忆:“你看看你,简直牛嚼牡丹,真是浪费了我的八两金啊!”
江南忆喝完茶,坐在了椅子上,指着黑衣人,“把你打探回来的告诉我。”从头到尾,没有给秋千索一个目光。
那黑衣人恭恭敬敬冲着江南忆行礼,“给二庄主请安。”
江南忆随手一挥。
“属下去了蓬莱,蓬莱并没有什么异样。深入打探到,属下去的前一日,有蓬莱弟子扶灵出了青州。属下一路打听,这群扶灵的人,去了梁州瀛洲山。二庄主给属下的画像,并没有什么用。因为蓬莱弟子全部面纱遮面,属下也不敢冒犯,所以没见过画像上的女子。她们下榻在瀛洲山山下的客栈,属下也一直在附近等着,当时蓬莱扶灵领队的是两个女子。一个女子带弟子回了蓬莱,还有一个弟子随您父亲,回了山外山。”黑衣人将一路见闻说了出来。
江南忆越听身子越僵,手慢慢攥成了拳。
婆婆去世了,夏初临扶灵去瀛洲山,而且被父亲带回山外山。
他灵光一闪,疏影台上,桂师姐整个人显得古怪,他没回来,她在等。他回来,她还站在那里看。这么反常,只有一个原因。她等的人不是他,她看的人也不是他。他还记得他下台阶,有两个姑娘跑过去。其中一个是白雪词,而白雪词手里牵着的,应该是夏初临。
白雪词穿的是一袭黄衫,而那个姑娘是一袭白衣。在山外山,几乎很少有人穿白衣,因为事情都是自己做,穿白衣,极不方便,还不好浆洗。因为婆婆丧期未过,所以那个白衣姑娘,就一定是夏初临。
所以,夏初临回山外山了,而且,和他擦肩而过。
秋千索看着黑衣人都说完半天了,江南忆还是没反应,就怔怔的在坐着。而黑衣人眼睛看着秋千索,意思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是这反应?
秋千索眼睛一瞪,意思是,你打探的消息,你问我怎么回事?
秋千索瞪完了黑衣人,又看江南忆。手上已经青筋毕露了,他还是一语不发。
大厅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明明六月天,秋千索却感觉到了一股寒风。最后,他还是没撑住,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刚准备开口。
江南忆说话了:“千索,我去豫州,护民山庄你好好看着,现在这九州不安稳,江山也不安生,你别成天的不着调。”说着,就要起身。
秋千索先他一步,将他压在椅子上。玩笑的开口说道:“你不回山外山找你的小姑娘?”
江南忆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发,听见秋千索的打趣,反手就是一掌。
打的秋千索连退好几步,摊手说道:“我只是开玩笑。”
江南忆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根本没有的灰尘,说道:“她不是玩笑。”然后转身走人,真真是潇洒。
气的秋千索冲着天空说:“有本事冲我发,你有本事冲你的小姑娘发去啊,就知道欺负我。”
秋千索冲着天空大喊,还觉得不过瘾,正准备找黑衣人发泄发泄,回头一看,黑衣人早走了。就剩他自己在跳脚了,秋千索还准备发牢骚,只见有丫鬟走过,马上端起范,一副刚刚发疯的人不是他。
江南忆出了护民山庄,并没有去豫州。而是回了山外山,借着夜色的掩藏,进了疏影台。来到夏初临住的房间,一片漆黑。江南忆索性纵身上了房顶,躺在房顶上,手枕在头下,就这样融入夜色,看着月亮。他并没有掀开青瓦,去看他的姑娘,他觉得,这是对她基本的尊重。他想,他和渐盈凸月真的有缘分,那是不是也从侧面证明他和夏初临总是差一点呢?
江南忆就这样在寒冷坚硬的房顶上躺了一夜,在太阳升起在海平面上时,他下山了。
下山去了豫州,去河传上仙的家乡,为河传上仙寻一份贺礼。然后,再回山外山。去扫除他和他的姑娘一切障碍,然后和他的小姑娘携手,走向以后每一天。
江南忆出发时,万丈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