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临一夜辗转思虑,白雪词也一样。生于山外山的她,知道江南忆代表的是什么。可是春夏不该卷入这场对立,自己总觉得江南忆的一句心悦,太过蹊跷。
第二日,白雪词来找夏初临,试探着问:“你有什么可想?”
夏初临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白白,你知道吗?有时候的心动,只是因为一个很好的人,先开口说了喜欢。”
白雪词了然,握着她的手说道:“江南忆并不是你的岁月静好,其实你知道,对不对?”
夏初临抱住白雪词,语气坚定的说:“白白,路太长,一个人走太难了。他说要陪我,我谢谢他,也跟他走!”
白雪词知道这话不对,可是她无法反驳。
夏初临松开手,看着白雪词,似乎刚刚的忧郁是错觉,眼前的夏初临神采奕奕。
白雪词苦笑,只好作罢。
夏初临拉着白雪词就走,白雪词心累的随着她。
夏初临找到一个手工铺子,在里面挑挑拣拣。看的白雪词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夏初临只说了一句:“看什么喜欢就买,我送你。”就又开始挑挑拣拣。
这个手工作坊,一大早只迎来了夏初临和白雪词两个娇客。白雪词兴致阑珊,夏初临兴致勃勃。
老板走到夏初临身边问道:“姑娘,你想买些什么?我可以为你介绍。”
“我要买有意义的东西,看到东西,就知道心思的东西。”说完,夏初临不好意思的笑了。
白雪词看着春夏,就知道了她给江南忆的答案,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和自己一样,想不开呢?前车之鉴的我还在你面前,我是该赞叹你的勇气无畏,还是情生智障的愚痴?
老板见状,很明了,这是给心上人买啊。就开始介绍:“姑娘,在兖州有一种树,这种树叫相思树,这种树每到春天,就会结果。只是这种果子不能吃,它的颜色是深红,木质很硬。只有开了壳,才能看见果肉。只是这壳一开,就全碎了,不能完全。果肉是红的,只是果肉有剧毒。他的果叫相思豆,他的瓤叫相思肉。”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水晶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深红色的豆子,大小像是玉佩大小,气味若有若无,引人遐思。白雪词动了心思,上前来看,夏初临和她对视一眼,感觉很好。
老板见两人有意思要买,再接再厉的说:“在豆子上能写字,姑娘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还能保心想事成呢。”
这下,彻底说动了这两人,夏初临买了一个,想着回到山外山送给江南忆。
白雪词却买了两个,夏初临一脸疑问,白雪词说:“一个给自己,一个给赚煞。要么他接受我,要么我接受别人。否则,这颗豆子,我不会送出去的。”
白雪词拦着夏初临交钱,而是自己交了钱。她说:“我想给自己留点念想。”
夏初临也只能作罢,心想着,原来有缘无分,这般磨人。
老板给了她俩两个刻刀,就去招呼别的客人。
夏初临问白雪词:“白白,你打算刻啥呀?”
白雪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呢。”
白雪词想了想便动了手。
夏初临也动了手,一面刻一生相守,另一面刻初爱。
夏初临看着自己刻出来的相思豆,莞尔一笑,虽说是送给江南忆的,可这上面的两句词,都镶嵌了两个人的名字。也寄予了夏初临所期盼的所有美好。
一生相守,与初相爱。一,同忆。
将刻好的相思豆小心翼翼的装进荷包,贴身带着,荷包里还有一张纸,一张不过四字诉衷情的纸帛。
再看向白雪词,她又去买了一颗相思豆。
只见她在第一颗上写,祝此生,愿我好。第二颗上写,愿余生,祝你安。而第三颗上写,无悲欢,不波澜。
白雪词看着掌心上的三颗豆子,眼泪无声大滴地掉,夏初临无声的拍着她的背,白雪词轻声说:“春夏,我不能逗他笑,他也只会让我哭,好像我们之间的关联,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若我有天不再强求,我们将,再无关联!”
夏初临微微启唇,又紧闭,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两人各怀心事的回到了兴隆阁。
好巧不巧,刚进兴隆阁,赚煞迎面走来。明知避不开,夏初临向前一步,冲着赚煞行礼说:“赚煞师兄好。”
赚煞点了点头,也说了声,“春夏师妹好。”没想到,白雪词也恭恭敬敬,面带微笑行了一礼,说道:“赚煞师兄好。”倒是赚煞愣了一下才说道:“师妹好。”就匆匆走了。
白雪词拉起夏初临的手,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兴隆阁的花田散步。
夏初临静静地等着白雪词开口,白雪词沉默的带着夏初临走了好久,才开口:“祝此生,愿我好。是我给自己的。愿余生,祝你安。是给他的。至于第三颗……”白雪词苦笑一声,说道:“若他喜欢我,而我们又不能在一起,无悲欢,不波澜。就是最好的写照。只是,不大可能而已,都是我的痴妄罢了!”
心有所依的夏初临,没有办法体会白雪词现在的酸楚,只能沉默。
两人回了房,白雪词在休息。
而夏初临摊开信纸,开始给江南忆回信。
夏初临写完信拍了拍火烧一样的脸,招来七彩灵鸟,将信绑在腿上,回房看着相思豆。将相思豆捧在手上,不知他喜欢与否,心怀忐忑,同时情窦初开的傻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