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大火，直烧到天亮，一向被人称为天堂之城的南阳城，赫然化为修罗地狱。
城墙上、街上……到处都是肌骨不齐的南唐兵马，从最普通的守城兵到最高贵的白羽军，不一而足！
平民们颤抖着身体缩在院角，听着不知道从何时传来的如雷轰鸣和战马嘶吼，只吓得眼睛都闭得紧紧的。
他们只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恶梦！
他们只盼着这个梦，快点结束。
二更未至时，南阳城再一次安静下来。
人们忐忑起身，只看到一片被火光映得近乎血红的天空。
有胆大的汉子推开门奔到街上，只看到满目的火光和尸体，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做的？！
两个时辰之前还是一片歌舞生平的南阳城，已然化成一片废墟，活下来的只有一些住在贫民区的穷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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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通城。
二更的梆子声不知道从何处的街角传过来，透着几分萧索寂寥。
平日里入夜后也会很热门的南通城，因为沦为他人之地，也已经不复往日繁华，都知道南唐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过刚成年的女娃子都被涂上了黑灰，套上了男孩的衣服，又会有谁敢在这样的深夜出门。
“这好像是第十一杯了吧？！”萧遥缓缓从桌子上直起身，缓缓仰颈，将杯中酒倒入喉中，“二更了，时候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天气燥热，她露在面具的颊角都泛起红润。
“是啊！”孤月明站起身，行到她的身后，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地勾起她的一绺短发，“我想，时候是差不多了！”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下来，搭上她的肩头，一点点地移向她露在劲装外纤细白嫩的颈，他还从未见过，留短发的女子，更想象不到，那露在发丝外的一片柔美后颈竟然也能那样诱人。
他知道，她会来，所以他早已经做好准备，白首不相离已经入了她的酒，为了防备她发现，他没有用熏香，而是用了牡丹。
萧遥侧眸看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地移向她的颈，迷离的美眸之中，清明与冷色渐渐分明，抓着杯子的右手轻轻松指，她似是微醉一样地晃一晃身子，侧脸看向身后的他。
右手虚握，仿佛握着一把看不到的剑。
“孤月明？！”
“恩？！”他随口答应着，想象着上一次她肌肤滑腻的触感，他的心也不自觉地跳得急起来。
“其实，你也和原来没有什么不同！”她微仰下巴，红唇沾着酒色，泛着光，好不诱人。
“那你可喜欢？！”他顺势凑近她，唇与她的唇就在咫尺之间。
“我？！”萧遥懒洋洋抬起迷离双眸，“喜欢得很呢！”
紫色玉剑，刺过半空，直取他咽喉。
感觉着她身上突然溢出的杀机，孤月明点足急退，紫玉剑身擦着他的颈肌掠过，将他披散的黑发都削断一片。
“你依旧还是那样自以为是！”萧遥手持长剑，剑尖直指他的脸，眼中哪还有酒意，语气更无关点混沌，“同样的错误，你以为我还会再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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