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卫子期身为皇上,不能在蒲城多待,事情安排好了就匆匆离去。
孟婆还以为孟时肆会亲自安排她住的地方,没想到只是将她交给王管事,便又回到书房。
这个院子是孟时肆的私人住所,除了孟十四,其他人都不能在这里过夜,所以孟婆的房间在另一个地方,只和这里隔了三间宅子,却比这里更大,不过装饰没什么变化,依然枯燥单调。
孟婆在这里待了几天,没见到孟时肆一面。
她本想好好的在凡间游玩一番,谁知法力全无,现在身无分文,所以才会乖乖和卫子期一起走,打算等攒到了银子就赶紧溜。
本来卫子期将她带到了孟时肆身边,她还生出了几分叙旧的心思,想看看孟时肆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但被冷了这么多天,热情全无,孟婆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准备找个值钱的玩意,当了换钱。
找来找去只看到一个花瓶还算值钱,但是体积较大,带出去太打眼,只能半夜偷偷运出去。
经过之前的宅子时,听到了怪怪的声音。
孟婆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从门缝里看一眼,但是她忘记这扇门有问题,用力过猛,反而将门框推倒了。
木门倒在地上,发出来沉闷的声音,引来孟时肆注意,他想门口望去,发现孟婆一只手伸着,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另一只手牢牢抱着花瓶。
孟婆悻悻地收回手,尴尬的笑了一声,“路过,路过。”
孟时肆两眼迷离,身边还倒着酒罐子,显然是喝的醉醺醺的。
他看见孟婆出现在门口,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朝孟婆身边走去,一把抱住孟婆,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孟婆身上。
孟婆一时没有防备,被孟时肆压倒在地,两人都倒在了宅子门口。
孟婆手中的花瓶也脱手而出,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一散而开,支离破碎。
“姑姑!”孟时肆口中呢喃着。
孟婆被压的难受,双手用力,想要推开孟时肆。
深更半夜,两人的动作被长松尽收眼底,它一边骂着有伤风化,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是那张开的指缝暴露了它的真实想法。
孟婆不知长松在此,她见推不开孟时肆,就使了巧力,翻身而上,压在了孟时肆身上。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起来了,没想到头发还被孟时肆压着。
孟婆正试着将头发抽出来,孟时肆好像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动了下身体。
孟婆的头发被他的动作带动,鼻子直接撞在他的额头上,眼眶不禁泛红。
“臭小子!”孟婆气急败坏。
“要是搁以前,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小子。”孟婆突然极其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孟时肆忽然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被放大的脸,吓得一跳。
他下意识就去推开孟婆,手下却是柔软而有弹性,这么陌生的触感,能是什么?
孟婆被他这么猛地一推,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胸前的疼痛,就感受到头皮的拉扯了。
这么一来一回,孟婆的脸又朝孟时肆撞去,孟时肆仰着脸,迎面相接。
牙齿磕在嘴唇上,两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长松看到了好戏,在旁边哈哈大笑,树叶都被震掉几片,它很想凑近去看看,可惜两人的位置不多不少,正好在门口,那是它不能跨越的界线。
孟婆和孟时肆反应过来之后一阵慌乱,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孟时肆看着孟婆被磕破的嘴唇,不知所措。
但是孟婆却没有那么多想法,从出生到现在,这可是她第一次流血,居然是被自己撞破的。
孟时肆见孟婆舔了舔嘴唇,耳根发红,“你在干什么!”
他呵斥道,有些色厉内荏。
孟婆被他倒打一耙,自然不服气。
双手叉腰,“我干什么了!”
孟时肆一阵心虚,他自然记得醉酒时候的事情,知道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他被孟婆的气势吓得后退,正好踩到了花瓶的碎片。
孟时肆低头一看,感觉十分眼熟,“这不是我府上的花瓶吗?”
这花瓶是从海上运回来的,上面绘的花样奇特,卫子期看不上,嫌弃太过庸俗,正好孟时肆因为一件小事惹他生气,就把花瓶都送到了他府上,这回来蒲城王管事怕府中装饰物件不够,还顺带了几个花瓶,孟时肆也嫌弃它艳丽,所以让人把它摆在不碍眼的地方。
实在是印象太深,所以才能一眼认出的。
孟婆被问住,刚刚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立马收住,讪笑道,“我见这花瓶这么好看,所以散步也想带上。”
好看?
孟时肆和卫子期都嫌弃的东西居然在孟婆这里吃了香。
孟婆最喜欢大红大紫的感觉,所以在地府总是一身红衣,这花瓶上所绘的花叫曼珠沙华,是她的伴生花,这种巧合让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