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沐缡在妙音阁不欢而散后,沐缡来了丞相府几次,想见沈菱萱,却都被沈菱萱回绝。反倒是烟蕊姑娘,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沈菱萱的住所,上门拜会了几次,多是来听沈菱萱吹箫的,但是沈菱萱也没如她的愿。
“沈小姐啊,五殿下好歹也是京城公子排行榜榜首,怎么在你这里就一直碰壁啊。”这天烟蕊姑娘又来丞相府上找沈菱萱。
“旁人对他的看法如何,与我何干?”沈菱萱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若你还是嫁给我吧,由我来待你好,如何?”烟蕊姑娘一手撑着石桌,一手伸过来轻福着沈菱萱的脸,开玩笑道。
“她是本殿的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敢和本殿抢人!”沐缡冲进来,一把将沈菱萱拉到怀里。
此言一出,沈菱萱和烟蕊姑娘同时变了脸色,尤其是烟蕊姑娘,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沐缡,够了!”沈菱萱好不容易挣开沐缡的怀抱,推了他一下。
见沈菱萱帮着外人说话,沐缡心中醋意大起,抓起沈菱萱的胳膊诘问:“我有说错什么吗?她不过是一名青楼女子,你就这么在意她?你为何就偏偏对我毫不在意,本殿配不上你吗?”
“出身很重要吗?”沈菱萱眉头紧蹙,闭着眼睛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将心绪平复下来,冷冷地看着沐缡一字一句道,“我只知烟蕊姑娘是我的朋友,在意朋友有什么不对?”
“那我呢?我是你的丈夫,你有想过我吗?”
“沈小姐,足够了,你能把我当成朋友,多谢你了,我很知足了。殿下说的也是事实,我的确出身不好。”烟蕊姑娘显然听惯了别人说她出身烟柳之地,但是再怎么习惯,被别人这样说出来,心里也是有些难受。尤其是听到有人愿意把她当成朋友看待,心中更是感激不尽,哪里还能继续挑起他们两个的争吵?
沐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听到有人向沈菱萱求婚,自己就控制不住。
“烟蕊姑娘,今日之事很抱歉,改日再请你来府中喝茶。”
“沈小姐,你能把我当成朋友,我很感激,以后不来打扰了,我不想传出去你被人说闲话。”
烟蕊姑娘离开后,沐缡和沈菱萱半天没说话。
“在你心里出身就那么重要吗?”许久沈菱萱才开口,将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不是的萱萱。”沐缡急切的想解释,但一开口却又无从解释,毕竟话是从他嘴中说出来的。
“五皇子请回吧,今日我累了,我们的婚约还是取消了吧,我同你终究不是一类人。”
“不,我不同意!”沐缡急切的抓住沈菱萱的肩膀,“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我们的婚约会如期举行,萱萱,你是不同的。”
“五皇子,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生来就是皇子,这个世上有很多人出身低微,为了活下去他们付出了很多代价,有些甚至要付出生命,但是他们依然在坚持,因为他们想活着,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沈菱萱叹了口气,“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会懂的。如果不是陛下的赐婚,我们也不该会有交集。”
“萱萱,我懂的,你说的这些我都懂的!”
“你回去吧沐缡,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婚礼之前,我们不必见面了。”说完沈菱萱就进了屋子,
看着紧闭的房门,沐缡心中懊悔不已,最后只得离去,他来这里的本意并非是跟沈菱萱吵架,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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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爆竹声中,新年来到了。府中贴上桃符,门口为了喜庆放了挂鞭,引得好多老百姓前来围观,一时间丞相府门外热闹非凡。
杏儿自然是要出去凑热闹的,沈菱萱独自在庭院中喝茶,已是深冬季节,也亏得沈菱萱有这般兴致。
听着外面传来的嬉闹声和鞭炮声,沈菱萱不禁开始怀念竹林山庄同那人还有杨兄一起过年的场景了。
想着想着,觉得有些无聊,想起前几日同花蕊姑娘闹得不愉快,便拿上玉箫,想同烟蕊姑娘赔个不是。路上还专门去四方酒楼酒窖里顺了两瓶好酒。
到了妙音阁,却被告知烟蕊姑娘正在招待客人,沈菱萱倒是有些意外,能让烟蕊姑娘主动招待的客人,她也想认识认识,不过看来今日不凑巧,还得改日再来拜访吧,于是托老鸨将酒带给烟蕊姑娘,转身离去。
离开妙音坊的沈菱萱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路上遇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就上去看个热闹,沈菱萱有些想念杏儿在旁边吵吵闹闹的时候了,早知道应该把杏儿那个小丫头一起带出来的。
又在街上逛了一会,沈菱萱打算去四方酒楼买些点心回去吃,于是朝着四方酒楼走去。到了四方酒楼发现四方酒楼门口围了一堆人,一问才知有人在四方酒楼里为了一盒一品酥打起来了。
沈菱萱从后门绕进去打算看看热闹,四方酒楼的老板杨川见沈菱萱来了,连忙将人请过去。
“老师,学生正想去请您过来,今日来闹事的这两位,不好得罪。”
“说说看都是谁。”
“一位是当今的皇帝的五皇子沐缡,另一位是当今卫国大将军柳擎之子柳清风。”
“最后那盒一品酥给我,我来处理。”
“都给您准备好了。”杨川说着把最后一盒一品酥递给沈菱萱,引着她来到前厅。
一到前厅,看到满地狼藉,沈菱萱心里的火彻底压不住了,自家好好的酒楼被这俩人糟蹋成这样,桌子板凳坏了不少,筷子和盘子碎片遍地都是。
沈菱萱一手提着一品酥,一手握着玉箫插进打的如火如荼的两人中间,玉箫灌注了内力,一人胸口锤了一下,将两人分开。
两人分开后,都暂时停了手,想看看是谁来多管闲事。
“萱萱?!”
“你是谁?”
“打够了吗?”沈菱萱把玩着手里的玉箫,“打够了就把四方酒楼的损失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