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我们有两个人在小姐那。”
“他们掌握的信息多吗？”
“都是在底层运货的，知道的应该不多。”
“派两个人做掉吧。”
“九叔，那边没有我们的人……”
“现派！”五十岁的男人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己的属下，恨他那不争气，“那俩小喽啰不值一提，要得就是给丫头一个警告！最好让她受点伤，好知难而退！”
“是！属下这就派人。”
“诶！等等！”九叔伸手招呼了那人一声，“吩咐他们对丫头注意点分寸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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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了留置室里看守的警员后，程汐走进了留置室。
“杜集是吧。”程汐倚墙，眼睛扫过他受伤的右腿，杜集就是那个在山洞里朝她开枪的人，“真可怜啊！本来约好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却背叛你从密道里跑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杜集抬头看着程汐。
“何必呢？你该知道，他们不会保你的。”
杜集看着程汐，“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身后的组织。”
“我没组织！”
“还挺忠心！”程汐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是有家人的吧！”
杜集瞳孔微缩，别过头去，“我没有家人！”
“不，你有！”程汐走向他，双手撑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直直地审视着他，“你总得为你的家人着想一下吧！”
“杜集，听说你今年喜添一子，你总得为孩子着想一下啊！”程汐站起身，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继续动摇道，“我可以为你的家人提供优越的生活条件，保他们一世平安。”
“凡是加入组织的人，都必须填报自己身份的真实信息。”杜集低着头，“我如果告诉你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我知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家人已经被我们接到了安全地区了！”
对面的杜集看着她，明显的不信任。
“不要怀疑我！”程汐从兜里掏出来一条银锁放在桌上，“这个认识不？你老婆亲自从你儿子脖子上摘下来给我的！”
“你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好，但你要答应我保证我家人平安和优越的生活。”
“我答应你！”程汐从兜里掏出来录音笔，摁开开关，“你负责做什么？”
“我只是个底层做交接的，四年前加入组织。”
“为什么做这行？”
“来钱快啊！”杜集眼睛里散着落寞的光，“我家里条件不好，娶个媳妇也没让她享福，做这行危险是危险了点儿，但至少走一次货就有大几千的油水可捞。”
“你们怎么提货？”
“我们有好几个窝点，我在M市。”
“平时就普通上班，一有客户上面就会在手机上发收货地址和提货地址。我们就去拿。不过每次的提货地址都不一样。”
“你知道你的顶头上司是谁吗？”
“不知道，我们都用代号，他的代号叫京九。”
“你知道组织的名字吗？”
“不知道。”
“认识张仨和李却吗？”
“不认识。”
程汐在他说完后关上了录音笔，随后语气稍急的问他，“杜集，最近一个月你们组织里有没有什么变动，比如新来的上司，或者别的基层运货员的变动？”
“上面就算有什么动静，我只是一个小基层，也不可能知道。”
“那……”
“砰！”“砰！”
还没等程汐说完，两声枪响打破了平静，
程汐警惕的站在杜集身旁，就有一个脸生的警员推门而进，朝着杜集就是“砰”的一枪。
程汐注意力都在杜集身上，在他开枪的同时身子飞快的护住杜集，带着杜集连着他坐的椅子往一边倒去的同时右手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狠狠向来人砸去，但右手臂也生生挨了一枪子。
那边，厚厚的本子也正好把来人拿枪的手给砸的歪向了一边。
程汐就趁着这个空档用没受伤的左手把一旁的椅子向他甩了去。然后牟足力气向前跑了几步，朝他来了一记侧旋踢。那人往旁边一躲，没踢着。
程汐也没管踢没踢着，抄起脚边就是刚刚她甩过来的椅子就朝那人身上再次砸去。
那人也不是吃闲饭的。生生用手抗住了这一击。
程汐硬忍着右手臂的疼，扔完椅子后直接来了一记勾拳。可惜，那人往后一闪，躲过去了！
和人打架，如果想赢，就要把对方当成一个活的靶子，不管你有没有击中对方，都不要在意，没打到也不用在意。你所需要的，就是瞄准并攻击，一直打他，朝他的弱点打，利用好自己的所有优势来攻击别人的弱势，做到快准狠，直到对方倒下为止。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这是于叔教给她的。
程汐已经练了十二年的功夫了，速度已经练得足够快，一招接着一招，根本没有停留的时间。那人没她快，就一直处于被动，加上突袭有时间限制，索性不再恋战，胡乱朝程汐开了两枪后在程汐躲避的空隙推门混入了外面的人群。
程汐在那人走后，也顾不上外面的混乱和手臂的伤，又抓紧时间问了杜集一些问题。
就只是大致了解了这是一个有规划的组织，最近一个月，组织里也没有什么动静，就算有他一个小人物也不知道。
等沈筠垣接到消息来了之后，程汐也不好再问，只得放弃了。这才意识到手臂抽抽的疼，想着去医院，顺便搭了沈筠垣的车。
这一路，程汐很郁闷。
别误会啊！程汐郁闷的并不是沈筠垣的到来打断了她的问话，毕竟人家是好心好意，而且杜集也确实没料。她也犯不着郁闷。她其实郁闷的是，杜集竟然除了之前的那些，其他的那也是真不知道啊！程汐看着车窗外飞快流逝的景色。
拼了老命保的人，啥都不知道！程汐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早知道就应该不怕麻烦先审讯何涣了！麻烦是麻烦了点儿，但他有可能比杜集知道的多啊！
想到这里，程汐又摇摇头，这就是人啊！面对心里发生的遗憾就总是猜测着另一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以此来慰籍自己。
骗自己假如选另一条路就会更好，并从中获得虚妄的成就感。
可世界上本就没有后悔药和如果可言，所以，接受现实，并努力把它变得更好才是正道！
程汐打消了自己后悔的苗头，对，不能后悔！得往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