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开口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很巧妙的方法,只要给他们二人说明一下,闫山高是先皇重臣,如今先皇仙逝不久,如果把他赶走,则是对先皇的不恭,如果江泾还是喋喋不休,闫党也兴风作浪,可以以先皇来压他们。想必接下来朝野会焕然一新,一团和气。”
“唔唔唔,也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你就立即着人去把这个意思转达给他们吧。”
“是,遵旨。奴才这就去办。”
都察院大堂……
“诸位都是朝野的重臣,国家的栋梁,我今日叫大家来是为了商讨倒闫事宜。”
只见大堂里坐了些二三品的大员。显然是张圭正一党的骨干。
张圭正又继续说了起来:“可是江大人收到了皇上的口谕,说是先皇西去不久,不能大动干戈,所以明天,我们得先停止对闫党的攻洪祯势了。”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金益说道:“我们已经提出发难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此时不倒闫,何时倒闫?”
“对,倒闫已是大势所趋,乃是功在千秋之事。”
“打倒闫党!”
“推翻闫山高内阁!”
经过陈金益一说,台下群情激愤。
“大家安静,还有没有官样了,我们不是市井混混,喊喊口号就行,谋大事者得学会忍耐,如果我们这次真的向闫党发动总攻,那么我们多半会输,因为皇上并不希望看到朝野动荡。”张圭正道,喝了口茶,又补充道:“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要吸收新鲜血液,拉拢一些无党派的官,积聚实力,最后一击必杀。不过期间我们也可以搞些小动作,反正吏部掌握在我们手上,明年就是京查年了,怎么做想必大家都清楚。”
此时,闫山高府邸也是坐满了大官,首先闫山高把皇上的意思说了一遍。
“既然皇上有此意,那么我们也先保存实力,想必张党也不会在近期搞什么大动作。”王济听完开口道。
“但是恐怕明年他们会赶走我们的羽翼。两年前以前吏部也有我们的人,但期间他们都退休或者夺情了。”刑部侍郎顾文指出了关键。
“这件事处理不好也会让下边的人心寒,所以我们有必要再安插一些我们的势力到吏部。”闫山高也是点头同意。
“那今天的议会就到此结束,诸位同僚还望精诚团结,通力合作。”闫山高补充道。
……
洪祯元年正月初九,浙江余姚
……
两个小朋友坐在河边。
“张未千,这日月朝真的好像我们的大明朝啊。”说这话的叫陆秉谦,一个十二岁的小朋友。
“是啊,我们大明朝亡国后,崇祯皇帝自缢于煤山,我二人也是跟着殉国。毕竟食君之禄就要忠诚。真想念当年啊。”张未千说道,是一个十三岁的小朋友。
如果有人不知情听到这些话,恐怕会嗤之以鼻,心想小朋友真有趣。
陆秉谦本来是大明朝崇祯十七年的户科都给事中,和他说话的张未千是大明朝崇祯十七年都察院左都御史。陆秉谦是张未千的门生,故亡国日,相约于京师跳河自尽殉国。
而他们死后就穿越到了余姚,意识也是保持完整,有个柳姓贵人收养了他们,并给张未千取名柳周六,给陆秉谦取名柳周七。但是二人都不以为然,私下还是称本名,只有有外人时才称呼新名字。而且张未千让陆秉谦称呼时也不一口一个前辈了,直接叫张未千。毕竟他们生理年龄只差一岁。
刚开始二人还以为是转世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所以才记得前世的事,可渐渐的,他们发现这个日月朝和大明朝是极度相似,包括地方行政区域划分,科举制度,中央权利机构……连生活习惯也是一模一样。
“你说会不会是老天要我们来拯救这个朝代?”陆秉谦问道。
张未千低头沉思了一会后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既来之则安之,以前我们都是芝麻大小的官,现在我们倒是可以施展抱负了,我们以前四书五经啃了几十年才换来了功名,现在我们肚子里可以算是学富五车,中进士肯定很快,我们熬资历都能熬死别人,而且我发现这个日月朝的发展趋势很像大明朝,连高祖开国也是极度相似,所以我们会有知后世的能力。也许我们可以攀登上最终的高峰——内阁首辅。”
“对,我们以前只是无足轻重的官,现在我们又重生了,自然要拯救华夏儿女于水火,成就功名于万载。”陆秉谦点头表示十分同意。
“以前我们官小只能眼睁睁看着亡国,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殉国以表忠心。但现在,我们要拯救这个王朝。”张未千说出了心里话。
“对。”
两个十二三岁的小朋友在河边发下了看似轻狂的誓言。
陆秉谦道“我们昨天就已经是自由身了,柳老爷待我们不薄,给了我们金银细软,让我们来给他当佃户耕田,而且只要交一成半的租。”
“对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一下柳老爷的这份恩情。”张未千道,“以前我们参加过县试,已经是生员了,后天是府试,我们可以去参加,中了秀才也就算得上是地方上的知识分子了。”
“唉,也是,我们得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好在我们有年龄优势。不用像以前那样读书,我们肚子里也有现货,而且我们这段时间也不是混日子,也是有所学啊。”陆秉谦感叹道。
“现在我们先赶路,我们身上有些柳老爷给的细软,天也快黑了,我们先找个客栈落脚,晚了怕是要遭盗贼了。晚上治安也不好,唉,明早还得起早然后去赶路。”
二人于是起身开始赶路,他们二人一人骑着一头毛驴,是在集市买的。
走了大约两刻钟,便看到一家客栈,于是二人就决定于此歇脚。
“店家,你们这还有客房吗?”
“有,二位小爷是要哪种厢房啊?”伙计看是两个小朋友,而且衣着普通,也就不是十分认真对待,反而是怠慢了他们。
张未千十分尴尬,小声地对陆秉谦说道:“看来我们真被当成小朋友了”
“来一间普通的即可。还有,你们店都有什么些菜色啊?”
“小店的著名菜色酱牛肉不知二位可中意啊?”
“好,再拿一份炒青菜。”
“得,二位客官请稍等。”
陆秉谦:“张未千,我们以前都是大鱼大肉的,没想到现在落魄了,不过以后我们还是会发达的。”
“没事,反正我们以前也是寒门子弟。苦日子也不是没过过,而且在柳家干活也是习惯了,反倒是身体练好了。”张未千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人在这胡咧咧,搞的像你们以前很厉害,现在落魄了一样。”旁边一个衣着光鲜的十五岁的少年看向了二人这桌,旁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几岁的仆人
“本就是啊。”二人心里都是第一时间闪出这句话。
陆秉谦给张未千使了个眼色:整整他?
张未千也回了个眼色: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