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和殊铃在火锅店吃了一锅麻辣清汤鸳鸯锅。
饭后,大街上以是灯火阑珊,雪渐渐小了,凌沫和殊铃依旧是并肩而行,只不过他们的间距便小了,二人之间话题也多了起来。
如月客栈,店门前。
“殊铃”凌沫唤道
“嗯,师兄”殊铃抬头看着凌沫,好奇师兄怎么到门口了,不进去想干嘛。
“谢谢…你。”凌沫说的声音很小,但殊铃还是听到了,刷的一下俏脸红了,急溜溜的进了客栈。
凌沫看这这样的殊铃,脸上抽搐一笑,却十分秀色。
不过他更好奇明日,那个悟镜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自己好像越来越会笑了…挺好…”
……
第二日,雪未停。
凌沫披衣出门,看到殊铃却正在酣睡,她这是忘了门规了,摇摇头独自前往相国寺。
刚踏出店门,一股寒风吹来,凌沫摸了摸领绒,整理一下羽衣,在雪中独步。
大相国寺,清晨暴雪,香客都不来挣头香,只是有些僧人在打扫积雪。
凌沫刚进寺门,一个小和尚便跑过来:“施主,可是悟镜师叔要等之人?”
‘等…’凌沫想自己起的也不晚啊,只是路上积雪耽搁一下:“正是在下,不知悟镜现在何处?”
藏经楼下。
“道兄迟到了。”悟镜站在楼下,望着走进院内的凌沫微微一笑。
凌沫来的楼下与悟镜并肩,副手说道:“我可没说什么时辰来。”
“哦”凌沫发现悟镜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消失过。
“我昨天的问题,悟镜可有答案?”
悟镜笑而不语,这是个藏的很深的人。
另一边如月客栈内,第一次酣睡的睡殊铃醒来发现师兄不见了,就去寻老板娘问,得知师兄出去了…:“应该是去相国寺了吧”
道门,一气殿中。
楚欲望坐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玄梦子打坐不语,殿中还有一人在报告一些东西,他浑身黑气,看不清模样。
“事情就是这样,两位掌门,凌沫确实与殊铃产生了情愫,并且与佛宗有所走动。”黑影人,名墨问,道门唯一侦位。
玄梦子睁开眼,说道:“你下去吧,不用管他们了”
“是”墨问渐渐变淡。
“师弟,你干的好事”玄梦子又继续闭上眼睛,只是责背一下楚欲望。
而楚欲望停止发呆,尴尬一笑,装作出乎预料:“本来想让他趁这个机会度过尘劫的,留殊铃在他身边是为了引导他…没想到,嘿嘿。”
“情劫为我修道之人最大劫数,更是对于凌沫这种执着的人来说,生死劫也不过如此,师弟…你为何这么做…”玄梦子摇了摇头,他知道楚欲望故意的。
良久,殿静。
楚欲望面无表情的起身向殿外走去,在殿门前停住:“师兄,你想让他和你我一样有个不完整的人生嘛?”
玄梦子不语。
楚欲望抬脚走去,爆红的身影此刻却显得图特萧瑟,可以看出他脸上的淡淡悲伤:“那样,他的道便和我们一样…不完整,师兄你刚刚不让墨问继续跟踪…”
“我只不过是做了你想做的事罢了…”楚欲望渐渐远去。
留玄梦一人,满目愁色,师弟还是忘不掉当年的事:“师弟……”
大雪中,藏经楼下,凌沫与悟镜二人屹立。
悟镜不答,凌沫亦是不着急。
世间一点点的过去,雪停了,阳光投射下来,藏经楼在冰琉璃的点缀下格外靓丽。
悟镜突然轻轻一笑,说道:“道兄不愧为道门之人,心性非同寻常”
凌沫眼神微动,不语。
“天下太平,还有没有人来本寺烧香?这个问题如果让戒迷回答实话的话,他估计会说没有”悟镜摇了摇头,向院外走去。
凌沫看了一眼悟镜,跟了上去:“这本就是戒迷的答案”
“呵,也对”悟镜面带微笑,慢慢的走着:“不过以道兄的欲意,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就不是有没有人来烧香,而是前面一句天下太平”
凌沫不语。
“我曾经去过道门,在无涯峰下看到峰上有一人,他手持黑剑,副手而立,那模样与道兄现在只差了一把黑剑,想必你就是道门天宗大师兄凌沫吧”悟镜风轻云淡的说道。
凌沫即使被认出,依旧不语。
“道门心怀天下,救济苍生,这一点确实比佛宗做的好”悟镜依旧微笑:“不过,佛,它最带给人最大的庇护是信仰,这信仰可以让人信任自己,认为佛在保护他,可以说这是是精神上的安全,当然这种信仰可为任何事物,任何人所得”
他们来到大雄宝殿前,此时以是正午,香客正多。
悟镜停在殿门前,指着一个大汉说道:“他是个打家劫舍的强盗,过着刀口添血的日子,但出生如死多次,现在却还活的好好的,佛带给他的信仰是勇气,贪欲,成功,他认为只要继续来上香,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生有用不完的钱财”
悟镜看着凌沫问道:“你觉得他会吗?”
凌沫摇摇头,说道:“不会,佛给不了他,能够打劫成功是他自己实力,也有运气”
“可他已经来了九九八十次,这十年他一直都是这样,这是实力?是运气?”悟镜问道。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凌沫出口说道,话题题已经偏了。
“他不是信佛,是痴魔,亦是执魔”悟镜不理凌沫,转身离开大殿:“佛普度众生,大慈大善岂会受恶人之香火”
悟镜走着走着,一声苦笑:“佛本无形,要他何用,魔本无形,心障如影,对这寺中僧来说,佛本给不了我们什么,不过是香火钱罢了,为了钱,什么样的人都会放进了,混在其中,这世间尘埃重重,那佛本看不清”
“你痴了…”凌沫摇摇头。
“痴?也对,你说天下太平,那仙阁之主,有这事间至高的力量,至高的权利,他若痴,那会如何?他若如那强盗一般痴…那这天下何时太平…”
“…他是痴了…仙阁之主痴仙,他羡慕那长生不灭的身躯,嫉妒那飞天遁地的仙术,正是因为痴,让他不知对错,不听旁劝…”悟镜身子有些发抖,话语轻颤:“痴者会不惜一切完成他的目标,青城,峨眉双休之术…自然门的万物沉沦…楚欲望极阳天术…唐门绝世人傀…一切奇幻都会成为他实验的对象,痴者永远觉得自己会成功,因为痴者觉的这方世界限制不了他…”
“你说,此人若一刻在世,这天下一刻可得太平?”
悟镜的话极其震撼,凌沫有些心神不稳:“他若在…天下不得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