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谈笑间,江婉儿回来了。片刻,虞怜生也由外面进来。
二人看到花满溪,均感诧异。于是江浅又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虞兄,好久不见!今天我们定要好好喝它几杯!”花满溪高兴地搂着虞怜生的肩膀,“林师姐和云姑姑她们已同意留下来玩几日,你也要留下啊!”
虞怜生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江浅,道:“能再次与你们这样聚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只是,家中有要事。必须赶回去。”
林清霜看了虞怜生一眼,有丝纳闷:临走前,舅舅明明说让他陪自己好好玩几天,不着急回去。
“这样啊……”花满溪颇为惋惜,“那就明天再走吧!天色也不早了。等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再来这里找我玩啊!”
“好。”
这天晚上,花满溪在徵羽阁设下丰盛的筵席招待老友。
不过江婉儿却没什么胃口,兴致不甚高。俞平生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过来询问,她只推说肠胃不适。
江浅自然也注意到江婉儿的闷闷不乐,猜想到应是因虞怜生的缘故。想起白天时二人前后脚从外面进来,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虞连生,脸色却与平常无异。
花满溪丝毫没有留意到气氛有何不对劲。他今日得一知己,又与老友重逢,心内甚是高兴,酒也多喝了几杯。在场四位少年,时而把盏言欢,时而谈论江湖事,好不快哉!
到兴起处,花满溪抚琴,何觅吹笛,二人合奏,引得其余人连连赞叹。
一曲完毕,花满溪大声对林清霜道:“林师姐,你我合奏一曲吧,好不好?”
林清霜摇摇头:“不好。”
“你这么狠心地拒绝我,好没面子啊!”花满溪一脸可怜兮兮。
他一再央求,林清霜仍不为所动。
花满溪也不恼,转头对江浅道:“诶,一年多未见,让我来看看你的剑法有没有进步!”说着飞身跃上屋顶。
“好啊!”江浅跟上去,顺手拔出佩剑,“看招!”
此时,云姑姑早已回房休息去了,否则,定要说江浅不矜持端方了。
刚过了几招,花满溪道:“你使的是什么剑法?从未见过啊!”
“江雪。新学的。”江浅笑道。
“还有点厉害啊!”
二人过了几十招,才在其余人的一再催促下停下来,回到桌边。
“你干嘛给自己取个’玉露公子’?”江浅道。
花满溪笑笑,若有似无地瞥了林清霜一眼:“你不觉得这名字与我气质很相符吗?”
“竟然自诩’琼琼玉露’,你还真是有够自恋的啊!”江浅翻了个白眼。
其余几位少年听了都笑起来,花满溪也笑,并不辩解。
这一日,几位少年人都着实开心。花满溪尤其尽兴,最后喝得晕乎乎的站都站不稳了,才由采薇扶着他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虞怜生与何觅便告辞了。
几个年轻人相约着出门游玩,云姑姑不愿同往,便留在了徵羽阁。
几人一路闲逛着,看到宣河上有很多游船,江浅异常兴奋,提议去划船。她自小长在衡山,极少下山,也从未坐过船。
于是,花满溪便向船家租了一条小船。
水流平缓,他们悠哉地欣赏着河两岸的风景,让船慢慢地在河上漂流。
林清霜立在船头,微风吹起她的衣袖和长发,宛若仙子。
花满溪本来坐在另一头,上身斜靠在船边上和俞平生聊着天,一扭头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看呆了,随口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将浅笑道:“好诗。”
江婉儿亦道:“果然是好诗。”
花满溪冲她们得意地挑了挑眉。。
林清霜看了他们一眼,不为所动。
这时,俞平生道:“我们往对岸去吧,再往前就是悬崖了。”
众人往前看去,果然见百米开外河流尽头是一悬崖。于是,花满蹊和俞平生,一人一边,将船往对岸划去。
“我也要试试。”江浅道,“我还从没划过船呢!”
俞平生将手中船桨递与江浅。可是,江浅根本毫无技巧,虽然她很努力,奈何船身却直在原地打转。
“你到底会不会划啊!笨死了!”花满溪大声讥笑道。
正谈笑间,船身突然震动了一下,船上五人都吓了一跳。
花满溪对这一带极为熟悉,心知绝不存在暗礁什么的。正在疑惑,船身突然不受控制地快速向下游漂去。
花满溪仔细看河中,隐约可见船底有几个人影。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后,五人都拔出长剑,向水中人影刺去,却没刺中。
俞平生和江浅连忙拿起船桨尽力稳住船身。花满溪取下腰间长笛放到嘴边,道:“捂住耳朵。”
其余四人听了,依言将耳朵捂住。
只听一段诡谲的笛音传入耳中,说不出来的刺耳。纵然他们捂住了双耳,仍觉胸中翻涌,脑中也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