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软揉搓着手指，浑身发寒。
不敢抬头，怕看到那瘆人的东西。
操，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了。
乔软歪头，看着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
还没有发现，她能在黑暗里看见东西了。
比白天看的还要清楚。
胸腔里的那颗拳头大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心头的那丝慌张感越来越大。
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易旻坐在原位，抿着唇，不动。
乔软只觉得脑子一晃，再睁眼，对面席卷而来的腥臭味差点没让她昏厥。
我凑，这么臭。
乔软抬手捏住自己的鼻子，掀起眼皮，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女人。
女人死相很难看，开膛破肚的，还耷拉着一截白花花的肠子，拖在地上。
说不出的恶心。
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
有半截手臂那么长。
看起来，刚生下没多久吧。
“嗬，嗬……！”女人喘着粗气，嘴里的腥臭味再次席卷而来。
巨浪一般打在乔软脸上。
乔软觉得她活不下去了，怎么能有这么臭的东西。
不止臭，还丑。
女人抬手，乔软还没来得及反应，被拖出去好远。
娃娃裙勾在座位边的铁丝上，留下一块布料。
易旻眯了眯眼，站起来飞一般的跑过去拽住乔软的脚。
池琛反应过来的时候，乔软觉得自己都快两半了。
卧槽，疼死了，要五马分尸了。
“你他妈松手。”乔软伸长胳膊，拽住女人的臂弯。
手心里传来的阴冷，让乔软打了个哆嗦。
操。
乔软在心里骂了一句，抬头，看着女人。
“嗬，嗬。”女人依旧不松手，手下的劲儿更大了。
乔软脖子都快断了。
喘不上气儿了。
乔软大口呼着气，却没吸进去多少。
脸色逐渐发白，嘴唇发青。
“拽住！”易旻扫了一眼走过来的池琛。
池琛眯了眯眼，抬手拽住，许是没想到对面劲儿那么大，晃了一下。
而后登着腿，死死的拽住乔软的脚腕。
易旻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干干净净的。
不假思索的把手指放到嘴巴里，用侧边能咬死人的虎牙撕掉一层皮。
霎时间，嘴里全是血的味道。
也来不及多想，抬手就在黄符上划拉了两下。
“去！”
“啊！！”女人尖叫一声，松开握着乔软脖子的那只手往后退了几步。
乔软扑腾一声倒在地上。
像从岸上跌倒水里的鱼一样，大口喘着气。
要死了要死了。
“没事吧？”易旻蹲到乔软身边，青色的眼看着乔软脖子上的一圈。
乔软抬头，看着易旻的眸子。
易旻浑身一僵。
红色的眼。
乔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好看的黑色瞳仁变成了骇人的红色。
眼底里倒影的全是易旻的影子。
易旻压下心底的骇然，抬头，看着往这冲的女人，迎了上去。
乔软坐在地上，靠在旁边的凳子边上，目光游离。
“没事吧？”池琛放下手心里的脚踝，有些担忧。
乔软没说话，只是大口喘着气。
整个车厢里，除了前面的打斗声，就是乔软的喘气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