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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如此大婚之夜

潇潇紧紧地抓着绿衣的手,往前面走去,脚踩在软软的毯子上面,每一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真的嫁他了,而且还是带着他的骨肉一起嫁他!陈如海充当了司礼监,有板有眼地在前面指挥着这个简陋的立后仪式。少擎则是一身深红的锦袍,满眼含笑地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潇潇。在绿衣的搀扶下,潇潇跪了少擎的面前,少擎将一支金步摇戴到她的发中,轻声说:"委屈你了,待来日,朕会给你最美丽的凤冠。”

"没关系,今后折成银子给我吧!"潇潇不等他开口让自己站起来,已经提着裙子爬了起来,兴奋地伸手摸着在脑侧摇来晃去的金步摇,脱口而出,听闻此言,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少擎尴尬地咳了一声,大家这才把大笑变成了微笑。"这个,皇上,您看,还要不要继续下去?"陈如海也尴尬起来,潇潇还没有行礼就爬了起来,看样子也不打算再跪了。"算了,拜天地吧!"少擎无奈地说道。

"哦,遵旨……一拜天……""那个,入洞房吧……我等不及了!"潇潇突然感觉到一阵尿意涌上来,连忙抓着少擎小声说道。啊?新皇后等不及要入洞房了?陈如海彻底呆住了,这咋办?”

快吧……要上茅房了,早上穿衣裳化妆梳头弄了好久,又紧张,现在一放松就忍不住了……"潇潇可怜巴巴地看着少擎,身子扭来扭去的,头上的金步摇晃得少擎直发晕。

又有人窃笑起来,尤其是凌云,毫不掩饰,又拍巴掌又拍大腿地笑,他就知道潇潇不可能老实地举行完这一长串罗哩罗嗦的礼式。还是绿衣反应快,接过话来,清脆地喊了一声:"礼成!”

少擎沮丧万分地牵着她往后院走,本想再来一番浪漫之辞,或者再激励一番众人,说点什么天赐鳞儿是吉兆,大家要齐心协力共挽狂澜之类的话,可是潇潇……罢了,现在她最大!

扯掉面纱,拿掉金步摇,潇潇在绿衣的掺扶之下直奔了茅房,少擎一个人坐在洞房里发起了呆,这样的册立仪式以后该不该让史官记录下来?还是……不要吧,太没面子了!大厅传来一阵欢笑声,那里已经摆开了酒宴,异色山庄好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

酒香,菜香……在异色山庄的上空飘荡着。曲真真和凌岳坐在旁边,像是外人一样,没人理睬他们,桌上是酒菜,却没有一点胃口。凌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她心里完完全全没有自己,甚至现在还有了那个人的骨肉!"来,喝一杯!"凌云端着酒壶来到他面前,满满地倒上了一杯。

凌岳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其实很多人,很多事,记住就好。"凌云又满上了一杯。凌岳端起杯子,冷笑一声,问:"若是你,你会甘心?""当然不甘心,莫名其妙把自己的宝贝弄丢了,可关键是宝贝还在世上,而且她光彩依然,你是想看到有光彩的她,还是死气沉沉的她?”

凌云淡淡地说道:"你现在不也后悔了吗?让她没了眼睛,你并不快乐,对不对?"凌岳仰头,把酒灌下去,然后扔了杯子,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曲真真连忙想去追他,却被凌云拉住了:”

让他去吧!"院子里静悄悄的,侍卫们看到他,并不阻拦,只是警惕地守在了各个出入的地方。他大步冲进了后院,脚刚踏进去,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绿衣,我今天好不好看?""皇后娘娘天生丽质,当然好看!""嘿嘿,其实我也觉得我今天好看,虽然我看不到,可是我娘说女人嫁人的那天最好看!绿衣我戴了你的首饰,今后我让他买更好看的还给你。

""奴婢不敢,娘娘肯用奴婢的东西,是奴婢的福份。""瞧瞧瞧,假话了不是,若要人要这样不孟不白把我的漂亮首饰戴走,我可是要算清楚的,利息,租金,全算上。你别傻了,他是皇帝,有钱得很,不要白不要!”

"是。"绿衣哭笑不得,哪里有人帮着外面的人盘算相公的钱的呢?

凌潇潇,真是太特别的女人了,永远孩子般的清澈的笑容,让每一个和她相处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喜欢她,和她相处不用费一点心机,只有简单地快乐。潇潇紧紧地抓着绿衣的手,问道:"现在的天空是什么样子?真可惜,我以后怎么跟我的儿子吹牛呢?不行,我得说我嫁他爹那天,天上有五彩祥云,还有真龙飞舞,嘻嘻……"绿衣的脚步突然停了,潇潇立刻感觉到了她身上的紧张,侧手成掌,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怎么了?难道有敌人?一股淡淡的酒香飘了过来,熟悉的呼吸声响起。

"二哥!"潇潇往后缩了缩,怯怯地叫了一声。"你这么怕我?"凌岳难过地问道。"不、不怕!"潇潇喃喃地说。

"你下去,我要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凌岳对绿衣冷冷说道。绿衣立刻拒绝了,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潇潇的面前,毫不示弱地瞪着凌岳:"你想干什么?休想对皇后娘娘无礼!"”

绿衣,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吧。"潇潇轻轻地拉了拉绿衣的袖子,说道。"娘娘!"绿衣焦急地说道。"没事的!"潇潇抬起头,"看"着凌岳站立的方向,因为扯金步摇的时候太用力,耳边有几缕发丝垂了下来,脸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鼻尖儿也有些红。

绿衣只好退了几步,但是依然警惕地盯着凌岳。"你不怕我突然杀了你?"凌岳讥哨地问道。"你杀我,我也不怪你,是我欠你的,反正我的愿望已经达成了。”

潇潇微笑起来,脸上一片柔情,这时候的她不像个孩子,是个真正的小妇人的平和的笑容。凌岳深深地呼吸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待着她下面的话。"我的愿望很简单,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能快活地笑,还有,我终于嫁给了他,以凌潇潇的身份嫁给了他!”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福的满足感:"是不是皇后我无所谓,有没有凤冠我也不稀罕,因为他的龙腾国的孟天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他的身边。所以,今天即使你杀我,我也没有遗憾了。"凌岳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在静寂的后院里沉重地回响着。绿衣的掌手都冒了汗,这样会不会激怒这个邪气的男人?

会不会一怒之下下了杀手?"二哥!"潇潇伸手手,慢慢摸索着走过去,探上他的脸:"他们说你的头发白了!二哥,为了我不值得这样,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真的不值得!你那么好,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在我最孤苦的时候,只有你不嫌弃我,陪在我身边,小时候,她们都欺负我,打我,只有你为我打架,可是二哥,现在我只能像妹妹一样疼你,爱你!请你也把我当成妹妹吧!”

"不要说了!"凌岳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猛地把她抱进了怀里,潇潇只觉得头顶上落下大颗大颗滚烫的液体,灼烫了她的心。

见到这种情形,绿衣正要上前去阻拦时,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正是少擎,他冲绿衣轻轻地摇摇头,带着她退出了院子。

院子里只有相拥而泣的兄妹两个。

一起走过了青葱岁月,骑马绕青梅,曾经那样相爱,在蔷薇花下拉了手指,约定不离不弃的一对璧人,却因为种种缘由,遗忘了爱,扭曲了爱,变成了恨,互相伤害之后,又用滚烫的泪水洗涤彼此伤痛的心。月光清冷地照在两人身上。凌岳的白发在月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辉。

星月无声,凌岳终于松开了怀抱,转身大步往院外走去。

绿衣连忙冲进了院里去看潇潇,两个男人冷冷地对望着,半晌,凌岳才说:"我走了,她有孕,治眼睛的事孩子生下来再说。南宫少擎,你若敢负她,让她哭,我定不放过你!""你放心!”

少擎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风吹过,只觉得背上凉津津的一片,原来,不知何时,那冷汗早将衣服浸透了。

凌岳挥了挥袖子,往庄外大步走去,少擎举起右手,沉声说道:"放行!""着令!"各机关开启的声音此起彼伏,他的身影渐渐被夜色吞没,月色变得温柔,为他照亮了下山的路途。"少擎!

"潇潇拖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少擎连忙拔腿往里面奔去,伸手接过踉踉跄跄跑过来的潇潇:"怎么又用跑的?

说过多少次了,要好好走路,慢慢走!”

"可是,少擎,他去哪里了?他一个人能去哪里?"潇潇抬起泪水涟涟的小脸,迷茫地看着漆黑的世界。"他会好好的,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他就会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少擎坚定地说道。”

少擎,我对不起他,是不是?”

"当然不是,是造化弄人!"少擎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感,凌岳和潇潇一起度过的段岁月里,真的是唯一的保护神,保护她长大,出落成如此可爱,然后成为自己一生最珍贵的宝贝,没有凌岳的呵护,哪里有凌潇潇的今天?

"别哭了,对孩子不好,做娘的经常哭,生的孩子就爱哭!"少擎牵起她的手,慢慢往房里走去。

"你抱我吧!我不想走路!"潇潇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少擎弯腰抱起她,在她的泪脸上亲吻了一下,说:"答应我,不要再为别的男人哭泣了!所有的事我来给你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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