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滴答声在耳边萦绕,白彧扭住眉心,看了一眼。
静谧的令人发颤,四周满目狰狞的面具,红色的液体顺着面具的轮廓,滴落在地板上,她的脑中清晰地蹦出四个字:血流成河!
原来这滴答声,不是水珠,而是滴落的血液。
令人发指!
满地,红色蜈蚣,毒蝎,毒蛇,还有一些蜈蚣肆意的趴在她的腿上,啃食着血肉。
奇怪,不疼?
她尝试着使唤着双腿动一动,良久没有动静。
这双腿,算是废了。
这诡异的静谧,伴随着密室之外脚步声的渐近,开始被驱散。
一名女子漫步而来,身姿妖娆,红艳的薄唇娇艳欲滴,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活脱脱是个美人。
只是,这双眼睛透着媚色与凉薄,深处似乎还透着狠辣无情,可惜了。
“哈哈....”人未至,声先至。
白彧一双眼睛淡漠着,盯着眼前的女子,凉薄的唇角轻勾。
“原来是萧小姐,怎么,来看看我死了没?”惨白的唇轻扯,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在眼前蒸腾,随即她又轻咦一声,“不对,你是替祁昌来的吧?”
啪!
话音未落,一到响亮的耳光响起,打的白彧眼冒金星,唯有那双眸子,透着倔强。
“他岂是你能叫的?!”萧寒的脸因为这怒吼,五官扭作一团,变的有些狰狞,“你这双眼,看着就闹心,来人!给我把这贱人的眼珠子挖了!”
没有人进门,只听到一把折扇合上的呼啦声,紧接着门外跪倒一片,“参见誉王殿下。”
白衣翩然而至,一双眼,就那么落在白彧那爬满蜈蚣的腿上,折扇甩开,祁昌就这么挡住了自己的口鼻,满目都是嫌弃。
萧寒展开笑容,连忙上前搀扶,适时地撒了一个娇,“殿下,不是说好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处置得嘛....”
此时白彧见这境况,肚子里一片翻江倒海!
呕!
就那么当着两个人的面,吐了出来。
由于三日未曾进食,她的胃里吐上来的,尽是苦水。
萧寒见况脸色微变,当着祁昌的面不敢发作的太过分,却也着实狠辣,“怎么,你这是觉得这刑罚太轻了没享受够?”
萧寒拿出衣袖里的匕首,抽出,上前,刀尖停在白彧的腹部,猛然用力,陷下一指节的深度,隔着衣衫,匕首一弯,生生剜下一块肉来!
白彧痛的浑身的肌肉都痉挛抽搐,细密的汗珠从皮肤的毛孔里冒出,湿了一片的衣衫,却死活不吭一声。
男人眉梢一挑似是玩味,转头唤进来一个嬷嬷,端着器皿,手指一抬指向了柱子上绑着的白彧。
“取血吧。”男人收起厌恶的神色,合上折扇,“白彧,别怪本王心狠,谁让你的血可解百毒,而又恰好本王的母妃中了毒呢?你要庆幸你还有点用处,否则你的命早就断送了。”
一抹阴狠的神色,毫不掩饰的跃上眉梢,白彧真是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他手段如此阴狠,自己怎么睁眼瞎?
她不想再看了,心,早已是千疮百孔。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嫁人生子,却一心想着生死报国,钻研兵史与毒术。
这双腿,废的真好,让她看清了人心。
本可从他处取血,却不料他偏偏选择了手指,银针,在烛光下闪闪一亮,晃了她的眼,紧接着就钻进了她的手指,她的身体紧绷着,因为疼痛,她死咬着唇瓣,血腥满口,可她却死活就是不吭一声。
那双曾让天地失色的眸子,溢上嗜血之色,不再藏有星辰,只有滔天的愤恨!
彭!
“啊——”
落在器皿上的血,就那么爆炸,生生炸去了嬷嬷的一双手,而她的那双眼,也被炸伤,从此她的世界,就那么陷入了一片黑暗。
没有颜色,只有一望无尽的黑色。
身体一轻,她好像被什么人抱在怀里,好温暖好温暖的宽大怀抱,再后来,兵器相撞,厮杀惨烈,她被人抱着出了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祁昌不是想要她的血吗,她敢给,他有命接吗?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