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闻言一惊,呆呆地望着王安,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心里,公子素来温润如玉,可偶尔,也会有所不同。
甚至是极大的反差。
面对那样的公子,她甚至怀疑王安有一体多魂的癔症。
瞧见小环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王安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小环的额头。
尽管小环的年龄梢长于王安,可他偏偏喜欢做这种宠溺的动作。
可能是缘于他的心理年龄已经四十多了吧。
感受着王安手掌中传来的温热,小环羞赧地埋下头:“公子……你可比我小……”
“小心!”
小环的话还未说完,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被王安拉入怀中。
一瞬间,一支利箭飞来,穿透马车。
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使得王安那张俊秀的脸庞隐隐上浮现出一丝怒气。
“公子!奴婢看护不利,请公子责罚!”就在这时,金尔闯入马车,见到王安及其怀中的小环,发现二人并无大碍后,立即下跪请罪。
“无碍……”
见此情形,王安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只是轻轻地挥挥手,示意金尔起身。
“那些刺客呢?”
等到金尔起身,王安才平静地开口。
金尔闻言,回答道:“启禀公子,放箭之人在西南方向百里开外,此刻林然已去追击她们了……”
说完,毕恭毕敬地递来一支弓箭:“此箭通体赤红,箭头由‘白龙铁’锻铸而成,刺客是红拂教的贼人无错了……”
王安抬眼,随即伸手,将那只弓箭拿在手中端详起来,不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红拂教的赤蛛奴。他们不是主要在南方活动么,今日为何会出现在都城?”
一边说,一边看向金尔。
“公子为何断言这是红拂教的赤蛛奴?”
听到王安的话后,金尔沉默数秒,方才开口问道。
问完的同时,又单膝下跪补充道:“奴婢并非无礼,只是……只是不解而已……”
“无妨……”王安点头,“你且看此箭……”
一边说,一边将弓箭递还给金尔。
“箭尾有一道小孔,是用来穿绑赤蛛奴灵力所化之线的;除此以外,箭尖上有一圈微不可察的凹口,是用来灌毒的。”
金尔伸出双手接过红箭,顺着王安所说,果然发现了一道小孔以及那连她都未曾发现的凹环。
“公子博学,奴婢惭愧……”
金尔正说着,却是忽然间从身后抽出一柄匕首,刺向王安。
对于金尔的骤然出手,小环不由得惊呼,而王安却是嘴角诡异地商阿姨那个,并未做出任何动作。
看到王安的笑容金尔手一抖,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王安再有阴谋诡计,她也听不了手了。
瞬息之间,匕首已刺在王安的左胸上。可这时,一道铮铮之声,从刀尖传来。
金尔只觉一股巨力,使得自己手中的钢刃不得寸进。
当下心一横,一身的灵气喷薄而出,全部灌入刀身内。
“哼!早在你进来之时,我便知道你不是金尔!”王安看着正在行刺的金尔,露出鄙夷之色,“金尔素来与林然同出同进,她二人若是有一人去追敌人,另一人定会同去的。”
听到王安的话,“金尔”也不再掩饰,声音一变:“那她二人可正好让我等行调虎离山之计啊!”
说完,手上再次发力。
可王安却是哈哈大笑,讽刺道:“所谓‘调虎离山’,也要先调的,是‘虎’啊!”
话音刚落,刺客手中的匕首登时崩碎,同时一股浩大的灵威,朝她狠狠地压来,一瞬间,无法动弹。
“什么!”
二字脱口,随即面具化作齑粉,刺客再也撑不了易容之术,显露出真正的容貌来。
那是一张能够让无数男人疯狂的俏脸。
“哼!”王安松开了怀中的有些受惊的小环,随后站起身来,看着双膝跪地,却还在死死支撑的刺客。
“说,你叫什么名字!”王安伸出略微纤弱的手,掐住了刺客的脸颊。
即使此人美艳无双,但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红粉骷髅而已。
“呸!”
女刺客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炙热与疼痛感,一双美目狠狠地盯着王安:“若不是你献‘均农策’,我红拂教怎会突然损失数十万的信徒!”
话音刚落,她身上的灵压再次增大,瞬间,七窍流血。
见此,王安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倒是不屑地笑道:“信徒?你以为你们红拂教就是救苦救难的人了?呵呵!”
“不过是些想拥有权力而招摇撞骗的‘传销组织’而已,你们都是些猪脑子嘛!能够被洗脑成这样!”
“我楚国朝野,虽有奸佞,但亦有大忠之臣,楚君不忍对你们大开杀戒,是因为那些忠臣不愿楚国生灵涂炭!你们不知天恩,反倒是得寸进尺!你们,都是些猪脑子嘛!”
王安越说越激动,扬起手,狠狠地抽在那张俏脸上:“‘均农策’虽颁布不足数月,但第一季时田产是往常的数倍,没有仙缘的百姓们,不就是渴望吃饱穿暖么!”
“而你们,却嫌弃别人不愿打仗而刺杀我,呵呵……当真是一群猪脑子!”
女刺客紧咬银牙,恨恨地看着正喋喋不休地王安,此刻她已下定决心,要将王安碎尸万段!
“哼!你那双眼睛里杀气太浓,就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王安丝毫不惧地盯着那双动人却让他无感的眸子,抡起巴掌,狠狠地抽了起来。
若非当时箭透马车,惊散了道路上的行人,只怕他如今这个模样,定会让他那无数“脑残粉”失望。
“废物!你等着!”女刺客被王安打得脸颊高高隆起,原本好看的俏脸此刻尽是污血与青紫覆盖。
“还嘴硬!”王安又狠狠地抽了一掌,鄙夷地说道,“对了,有一件事情是你这阴阳人说错了的……”
听到王安忽然叫她“阴阳人”,女刺客的双眸忽地一睁,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你!你说什么!”
“还他妈装!”王安反手一记耳光,“老太监贾木仁曾有一个徒弟,创出了这等阉割之后逆转阴阳的功法!”
“那人名叫曹必通,是你们红拂教的护法之一,没错吧!”
王安的一席话,让刺客脊背发凉,冷汗一瞬间沁湿全身:“你!你怎么知道!”
“你他妈的不是废话嘛!”
王安忍不住,将那人一脚踢翻在地:“都怪你!老子保持了十多年的高素质,被你气的成了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真令人火大啊!”
说完,又狠狠地朝刺客踹了一脚:“非逼着我口吐芬芳,满意了吧!”
“公子……”
看着王安发疯地模样,小环知道,自家公子的“癔症”又发作了。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小环还是出声,制止了王安的行为。
听到小环的唤声,王安长吁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被你气的不行……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也错了……”
“本公子……”说到一半,王安便停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可是他接下来的动作,让这名刺客更加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