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凛冽的寒风肆虐的狂哮着,仿佛要把所有站在风里的人那脆弱的肌肤生生的刮破一般,就连挺拔了千百年的杨柳也狠狠的弯下了腰,就像一个蜷缩的老人一样垂下了自己那高贵的身躯。这是近百年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可谓真的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之景象啊!就在含羞的垂柳下,却挺拔的站立着一位英俊的少年,少年手中拿着一杆长笛,吹奏着悦耳却又令人心生畏惧的曲子。悦耳是因为其旋律太过优美,畏惧是曲中暗藏杀气。这位少年名叫陈非宇,是近代武林中难得的武学奇才。
“谁啊,是谁在这吹笛,打扰我们观主的清修,不要命了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林子尽头传了过来,震耳欲聋,直奔陈非宇,好像要活生生的撕扒了他一样,回荡在死寂般的空气中,久久不得退去。
陈非宇更加疾速吹起手中的那杆笛子,只见炫美的音符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透明的屏障,将那威慑力十足的吼声隔在了自己的身前一尺。
待到一切趋于平静之后,冷俊的陈非宇终于开始回话:“前辈,晚生今天不请自来,确实冒犯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包涵,只求通报观主,就说陈正之子陈非宇有急事相告,希望代为通报。”
“观主正在闭关,不见任何人,你请回吧,再靠近恐小命不保。”
“前辈,晚生真的有急事告知,观主跟我父亲是忘年之交,还请代为通告一声,亲自拜见观主后,我将这封信交给他,就离开。”说着,陈非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贴。
“说不见客就是不见,休再多言!还是请回吧!”
“那我要是硬闯呢?”
“你敢!除非你不要命了,惊仙观岂是你能闯得的,口出狂言!”
“哦,那我今天倒是要领教一下,看看谁能拦住我!出招吧,别藏着躲着了,今天我是一定要见到观主的。”
话音未落,只见一阵疾风穿越丛林,光一般的速度来到了陈非宇的面前,陈非宇被这股冲击力逼的直退3步,不得不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面部。拂下衣袖,陈非宇看到一位红袍道人站在自己跟前,苍白的头发,山羊白胡须,墩重的体态,俨然一副长者的威严之势。因为道人背对着陈非宇,故而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容。
“前辈,晚生不想与前辈动粗,但是观主今天我是非见不可!”
“哦,那你就先过了我再说,只要我在这里,你休想硬闯惊仙观!”
“如果您执意要阻拦,晚生只好得罪了。”
“休要多言,出招吧,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小子。”只见红袍道人轻抬左臂,随手挥出一道八卦图,(注意,这八卦图并不是真的八卦图,而是一道坚不可摧的气流,因为是八卦图的形态,所以称之为八卦图)横在了陈非宇和红袍道人之间,“八卦图”像一座城墙一般横竖在了天地之间。
陈非宇抬头看了一眼这“八卦图”,心头微微一颤,可以有如此浑厚内力,又会“八卦悬掌的”,江湖上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莫非他就是……陈非宇大概猜出了老道长的身份。
“南极仙翁,我听说过您老人家,今天有幸向您讨教几招,多有得罪了。”话毕,陈非宇缓缓将自己的长笛置于两唇间,吹奏出了一曲旋律极为怪异的乐曲。伴随着音调的忽高忽低,从笛子中窜出无数条散着绿光的意识形态的蛇,这些“蛇”随着旋律的节奏疾速冲向“八卦图”。
“这是?小子,你怎么会蛇眠狂曲?太乙神乞是你什么人?这可是他向来不外传的独门神技,看来你与老神乞关系不一般哪。”
“太乙神乞是我师傅,仙翁,您是困不住我的,不如让我进去吧,避免伤了您老人家。”
“哼!大言不惭,你师傅是厉害,但是你这功力,离老神乞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就是再练个十年半载的,你也破不了老夫的仙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极仙翁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久久不绝。
“是吗?我的功力是尚浅,但是您别忘了,蛇眠狂曲靠的不是内力,而是念力和定力(定力就是心无杂念,忘我的一种境界)。
瞬间,一条条意识流的青蛇开始变得极其大,猛烈的冲击“八卦图”,但是冲击过后都烟消云散。“八卦图”就像一道坚强有力横竖于天地之间的盾,怎么攻也攻不破。
“别白费心思了,你是破不了我的阵的,回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从非宇的笛子中穿出一根银针,夹杂在“蛇”的中间,不仔细看很难察觉,这根银针承载了非宇的所有念力,疾速而有力,速度超越了光速。
“轰!!!”
一声巨响,“八卦图”被击碎了。
“这不可能,我的阵只有一个命门,并且极其细微,你怎么攻破的?”
“所有阵法,都是虚幻的,都有阵中,而阵中,就是破绽,刚才我仔细观察了,八卦中央有道极其微弱的白光,我想这可能就是命门吧,于是便攻破了。”
“就算你破了阵法,你还是进不去,只要你战胜不了我,休想踏进惊仙观半步!”
话音刚落,从林子里就飞出百人,全部身披黑袍,头戴斗笠,手持棍棒,霎那间站于南极仙翁身前,直逼陈非宇。
“你们让开,我不想伤到你们!”陈非宇淡然的说道。
“擅自闯观者,格杀勿论。”众人高呼。
“好吧,看来今天想见观主,是得费一番功夫了。”
陈非宇拿起笛子,吹了起来,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他在干嘛。“看什么,故弄玄虚而已,冲上去抓住他。”带头的黑衣人发出了号令。
眨眼间,一群人就把陈非宇围住了,百把根棍子同时砸向了陈非宇的脑袋。如果这砸下去,我想任何人都会命在旦夕。毕竟这些黑衣执士都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拥有很高的内力,只是比仙翁差了一大截而已。但是普通人却吃不得他们一招。
然而,当棍子要落在陈非宇脑袋上的刹那间,却被一层意识积赞的强烈气流冲击开来,紧接着黑衣执事开始头痛,都扔掉了手中的棍棒,抱着头倒在了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如果你们不动杀心该多好,但是一旦动了杀心,你们就会被我的乐曲所伤,每个音符会像虫子一样钻进你们的脑袋,侵蚀你们的灵魂,直至……”陈非宇坦然的说道。
“放了他们,你若能接老夫3招,我便带你进观。”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完,陈非宇曲风突变,曲子温柔而优雅,伴着曲子越来越缓,黑衣执士们开始恢复正常。
“你们下去吧!”
“是,仙翁!”黑衣执士们都退了下去。
“你准备好了吗,老夫要出手了。”
“来吧”陈非宇自信满满。
只见仙翁闭息凝气,瞬间向陈非宇打出一掌,就这么隔着空气,打了出去,结结实实的印在了非宇胸口。
“噗……”非宇吐了一地血。
“你确定要接三招,年轻人,不要搭上自己的小命,不值!”
“您尽管出招吧!”
仙翁双手合拢,运气后又分开,此时掌中仿佛有一只老虎在咆哮,以极快的速度,仙翁又打了出去。
这掌打在陈非宇肩上,只见非宇倒退数十步,靠着背后的参天杨柳倒下,再次口吐鲜血,但他还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你确定要接第三掌?你会没命的,还是回去吧!”
“休要多言,快出手。”
仙翁屏住呼吸,将身体里的气息全部运于掌间,掌间的气息盘卧成了两条火龙,正当仙翁要打出第三掌时,背后的丛林里传出了一位女子的声音。
“仙翁伯伯,别打了!”一位白衣仙女从天而降,乌黑浓密的长发,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像是天上派下来的仙女。
“小彤,你怎么出来了,你爹需要你照顾,闭关的时候不能有半点马虎。”
“仙翁伯伯,我爹出关了,特意让我来告知你别伤了这位少年,他爹和我爹是世交。”
“是这样啊,那小友多有得罪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仙翁,我……早……早就……说了……我爹……跟……跟……观主关系要好……”
“你快别说话了,伤的那么重,还那么多话。”王若彤冷冷的说道。
陈非宇抬头看着王若彤,盯着她的眼睛,视线再也挪不开了。
“流氓!!!”王若彤绯红着脸怒嗔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真是不打不相识啊,陈公子,你是第一个可以轻松破了我的阵,接我全力击出去的2掌还可以有非份之想的第一人,这一战,武林中又多出了一位强者,你也将被武林所知晓。”
“这.……这不是……我……想要……的。”
“嘿,还有对名和利不感兴趣的小辈,难得。”仙翁捋捋自己的胡须言道。
“那位小姐怎么不见了?”陈非宇问道。
“随我来就知道了。”仙翁说完,朝林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