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赫辛基：“……”
莱赫辛基：“？？？”
莱赫辛基：“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来到沉星之后，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制力在面对弗拉德时就已经全线崩盘，没想到贝尔纳黛特在让他理智出走这项技能上的造诣还要胜过十个弗拉德。
在学校里搞社团宣传办杂志影响学生期末考试就算了，拉他去成衣店当展示衣服的衣架子他也勉强忍了，现在又跑来找他当血族创办的剧团的什么宗教顾问，他为什么要去给吸血鬼讲解教谕，难道这样他们就会皈依于主的荣光吗？他又不是有病！
“我告诉你这可是部跨时代的作品哦，能参与进它的制作里可是能让你名垂青史的，大概相当于你把议会的十三位公爵都杀干净了这种成就吧。”贝尔纳黛特抱着剧本一脸严肃，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这个比喻有多么大逆不道。
“谢谢，我的确想过把贵议会的公爵全都宰掉。”莱赫辛基毫不客气地冷淡回答，接过了贝尔纳黛特递过来的剧本复刻稿。
只是随便看看，他对自己说。
但是，当他在看到火刑架上的卡特琳娜在面对审判官们的质问时，平静而慨然地回答“如果没有得到，希望主能赐予我；如果我已得到，希望主仍给予我”*的桥段时，他已经放不下手里的剧本了。
如贝尔纳黛特所言的一样，这个故事将是一部跨时代的作品。
每一个人物的形象都鲜活而丰满，被污蔑为异端推向刑场的虔诚信徒，绝望地质问着神明为何不救世人、投身于黑暗的堕落者，出身于圣都却爱上了吸血鬼的少女……
时隔400年依然烙印于灵魂深处的爱情在圣都仲夏夜的乐音里铺展开来，热烈而烂漫，又被创作者毫不留情地拆毁击碎，那些尖锐直白的亦或隐晦讥诮的影射埋藏在文森特与安娜的爱情这一主线之下，即使身为信教者，他也无法不因故事里教会的行径而感到愤怒。
但依靠这个就能摧毁那个即使已经从骨子里开始溃烂却依然是庞然大物的圣廷？莱赫辛基并不认为这能够实现，就算是在德维特，舞台剧这种表演形式也只能在上流社会里流通，普通人很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一场舞台剧，又谈何因此而触动。
在德维特是这样，在林赛更是，哪怕这出剧目真的能够传播到那里，圣廷统治的既得利益者们也会不遗余力地打压封杀它，就像他们对卡特琳娜做的那样。
他不想在这只吸血鬼面前谈及着这些事情，只能勉强维持着神情的冷静，把剧本递还给了她，声线是一贯的倨傲疏离。
“我不认为舞台剧能把这个故事表现出来，更适合它的载体应该是杂志。”
“跨时代的意义是，它的表现方式也会是跨时代的。”贝尔纳黛特微微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等到它真正呈现出来，你会庆幸你能够参与进它的制作里的。”
她的眼睛执拗而坚定，莱赫辛基总算明白了希尔芙曾经说过的“只要她想做什么事，她总能做到”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有些不情不愿的，他别扭地躲开了她的视线，勉为其难地松了口：“行了……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