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些卡牌只是随普通扑克牌附赠的赠品，抽出什么来不是我能决定的。”贝尔纳黛特字字真实，除了把血族始祖设定成超稀有和保底的七天使之外，其他牌的出率都是她摇完骰子后随机确定的，“请您相信我，我对艺术之神没有任何意见。”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赫尔曼，贝尔纳黛特才趴回吧台上叹了一口气。
她好像又往自己身上揽了一样活。
但培养其他画师的确是不得不做的事，她后续还有漫画杂志小说插图这些计划，只靠她一个人的话哪怕她是吸血鬼也会秃的。
“伊莉莎。”
听到自家殿下的呼唤，忙碌的伊莉莎拨冗回身：“殿下，有什么事吗？”
“沉星里有专门的美术学院或者课程吗？”
伊莉莎回想了一下，她摇了摇头：“虽然开设有艺术类的选修课，但大多数都是以赏析为主，绘画的话，现在还是学徒制。”
“这样啊。”
看来她需要写出本基础绘画技法入门来，刚才的老人不是在沉星任教吗？他看起来很热爱艺术，或许可以借他的手在学院里推广一下。
她头痛地要命，干脆把额头往吧台光滑微凉的木质桌面上一抵，闭目养神起来。
等伊莉莎忙完后再折回来，发现她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她睡得沉，睫羽低垂如蝶拢翅，侧脸被灯光覆上暖色，苍白的肌肤看起来多了些生气，伊莉莎摇了摇头，拿起一旁座位上的毯子披在她身上，挡住了那些在少女玲珑蝴蝶骨上逡巡的目光。
“我想买副扑克牌。”戴着兜帽的青年轻轻敲了敲柜台，仿佛害怕惊扰到吧台上熟睡的少女，他的声音压得轻又低。
“承惠两枚银币。”
伊莉莎从吧台下拿出了盛着一副扑克牌的纸盒，因为印刷产能远远跟不上销售速度，现在只能暂时采用限购和涨价措施。
青年把一枚金币放在了柜台上，趁他等待伊莉莎找零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凑了过来怂恿他抽卡，“兄弟要不要看看赠品是什么牌？现在可是有人喊出了一百金币收血族始祖的价格……”青年侧过脸，他的面容被斗篷拢下的阴影所掩，只能看到他微勾的削薄唇角，竖起食指挡在唇前，他会意，立刻压低了声音，“要是能抽到那可一年都不用干活了！”
“我觉得我可能没有这样的运气。”
青年笑了笑，相当随意地拆开了纸盒，从里面抽出比一般扑克要稍厚一些的赠品来。
标准结局，背生双翼斜倚十字的金发青年，审判天使米迦勒。
围观者顿时发出了一声失望的感叹，丝毫没发现在看到纸牌上的人物时青年隐在兜帽下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审判天使啊，不值钱的，现在打包都换不出去，兄弟你要不要再开几盒？”
“……”
青年接过伊莉莎找零的几枚银币和一把铜币，礼貌地回答道：“谢谢，不用了。”
他看了眼依然睡得昏昏沉沉的女孩，拉低了兜帽的帽檐后转身离开，法师袍宽大的袍袖滑落下来，露出他一截腕骨伶仃的手腕，如果有人此时留意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手腕内侧有枚黯淡的形如天使羽翼一般的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