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顿木着一张脸，他的手脚都被符文锁链束缚住，将他牢牢绑在座位上。
女孩身边的老人欺身上前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当即按住了戒指上镶嵌着的传送符石。
可惜他反应虽快，魔力却并没有回应他的召唤启动法阵，无论是身体里还是空气中的魔法元素都仿佛被瞬间抽空了一般，他的魔力当然不会凭空消失，那只有可能是因为“枯竭”的高阶魔法。
他何德何能，能被人用比肩禁咒的魔法来对付。
能这么年轻就在贫民窟混到高位，除了手段谋略外，当然也得益于他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施法者，但现在他熟知的那些魔法都不能解决他现在的困境，别说他因为枯竭咒文而沦落的与常人无异，就算是在全盛时期他也不可能解开这么复杂的束缚魔法。
他之所以被称为毒蛇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狡诈和谨慎，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这么一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身上翻车，看起来柔柔弱弱人畜无害的模样，没想到下手居然这么黑，快稳准狠，颇有贫民窟打手的风范。
“您到底想做什么？”他不再试图解开锁链，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对面的少女。
“嗯，来谈个合作怎么样？”
巴顿和伊莉莎一左一右侍立在她身后，生平第一次仗势欺人的贝尔纳黛特适应良好理直气壮，毫无负罪感地气定神闲道：“当然，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合作？娼馆？还是赌场？”莫斯顿狐疑地皱起眉头来，德维特是血族建立的新兴国家，不会像林赛或者戈德森一样随便在路上抓出一个人都能数出祖宗十八代的分封爵位来，但莫斯顿在其他国家流浪过，知道许多贵族都会和贫民窟勾结牟利，没想到这个女孩小小年纪，胆子和野心都不小。
生活在红旗下接受了十八年反对黄赌毒教育的贝尔纳黛特闻言嫌弃至极地摆手：“我只不过是想委托你推广一下我的商品罢了。”
“商……品？”
莫斯顿愣住了，她这样的贵族想在贫民窟销售什么商品？首饰，还是炼金原料魔力矿石？这些东西可都不是贫民窟的人能负担得起的。
“一种消遣用的小玩具而已。”贝尔纳黛特看出了他的想法，示意伊莉莎把盛着扑克牌的木盒递给她。
卡面已经被她简单地细化过，JQK牌上都填补上伽叶版具有代表性的国王王后和骑士，背面则是她设计的一半繁盛一半枯萎的玫瑰徽记，她打算将这一版作为普通版本的扑克牌发售。
想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推广，当然得让他看到扑克牌的吸引力，贝尔纳黛特从老亚伯的口中得知“毒蛇”热爱赌博，虽然她并没有接触过，但好歹也知道几种扑克牌赌博的方式。
“怎么样，想赌一局吗？”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从商品转到赌局，但的确，赌博对莫斯顿的吸引力远大于女人，他自信自己的赌技出神入化，绝不会输给这个小女孩。
但这里并没有赌博要用的骰子或是轮盘，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印刷精美的纸牌上：“用这个吗？赌什么？怎么赌？”
“嗯，在赌局开始之前，你可以先适应一下它的方式，赌注嘛，就你手上的那枚戒指好了，我也一样。”贝尔纳黛特随意将食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扔在桌面上，“这种方式叫二十一点，我现在演示给你看。”
莫斯顿的额角跳了跳，他的确做好了锁链一解除就立刻捏碎传送符石逃走的打算，现在这个希望也断绝了，他只能无奈地任由她身边的管家把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等待她慢条斯理地洗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