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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随着一声手机信息的震动声,罗薇停下手中敲打着的键盘,拿起手边的手机,屏幕上一条来自蕾蕾的信息:“阿薇,下班之后你有空吗?我还是想去看看嘉妮。”
(乔蕾:从高中开始就是云嘉妮和罗薇的好朋友,出国留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在罗薇工作的写字楼隔壁实习。)
罗薇轻叹了口气:“嘉妮现在还是拒绝见人,有的时候我去看她,她也只是坐在我面前,偶尔回应一下我的话,而现在也越来越不愿意说话了。”
乔蕾看到罗薇的恢复立刻打来了电话。罗薇刚接通电话就传来了乔蕾的声音:“你就让我去吧,我知道嘉妮她不让你把她的情况告诉我就是怕我担心,会影响到我回来之后的实习工作,但是你们越是不告诉我,我越是会胡思乱想,越是担心啊!”
罗薇沉默了片刻,那时嘉妮千叮万嘱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乔蕾,就是怕她担心会影响实习工作的考核,可是乔蕾的急切更是让罗薇明白,越是瞒着她,她越是心神不宁,反而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思来想去罗薇还是决定带乔蕾去一趟云家,至少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罗薇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嘉妮变了很多,她真的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乔蕾一口答应:“好,我可以接受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和你一起陪着她。”
罗薇:“那下班之后就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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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后,罗薇和乔蕾打了车就前往了云家。除了刚见面时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一路上几乎不怎么说话,一方面是因为两人都工作了一天倍感疲倦,另一方面是因为乔蕾不知道嘉妮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心里没底,几次想要开口问罗薇,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想了想还是自己去看吧。
云家………
保姆张姨叫道:“先生,太太,罗薇小姐和乔小姐来看咱家小姐了。”
而此时的云家父母正愁眉不展的坐在沙发上,听见张姨的话,云父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正想找罗薇当面了解一下嘉妮的情况,但又因为不是周末,怕耽误罗薇工作,而这时罗薇主动来看嘉妮,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倒让他心中有一些希望。
走进云家的罗薇看到云家父母想二位点点头开口道:“云伯父,伯母,我和朋友来看看嘉妮。”随后转身介绍到:“这是乔蕾,也是嘉妮的朋友,之前和我们也是一个高中的。”
云母一丝疑惑:“乔蕾?”
顾欣颐走上前向云家父母微微鞠了一躬:“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乔蕾,本来早就该来看看嘉妮的,可因为我最近一直忙着实习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好在今天能来拜访一下了。”
云母微笑道:“我记得,妮妮以前跟我们说过你,我好像还见过你。这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好啊,真好!快,别站着了,坐吧,你们能来看嘉妮阿姨真的很开心。”随后对着张姨说:“张姨,麻烦你榨两杯果汁,再拿一些点心过来。”
坐下后,云母寒暄到:“蕾蕾回国到现在是在实习?”
乔蕾点点头抿嘴一笑:“是的阿姨,我回来之后就还是想进一个好一点的工作单位,至少安稳一些。”
一直没有开口的云父说道:“这样也好,以后有什么需要伯父帮忙的,尽管来找伯父,别客气。”
欣颐点了点头向云父回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伯父。”
一旁的罗薇关切的问道:“伯父伯母,嘉妮最近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云父摇了摇头:“医生说很可能是人格分裂症,让我们不要再刺激她,多陪陪她。罗薇,你和嘉妮走的近,好多事情她不和我们说只和你说,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罗薇低下头:“对不起伯父,我也不清楚嘉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只有坐在罗薇旁边的乔蕾看见了罗薇低下头时躲闪又不安的眼神和微微抓起的衣角。
乔蕾察觉了罗薇的异样:“你……”刚说出第一个字就被罗薇握住了手,好在这时张姨端着果汁甜点走了过来,云父云母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罗薇借着张姨上果汁甜点的遮挡,背过身冲着乔蕾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问出来。乔蕾立马明白了罗薇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张姨上完了果汁甜点便转身离开了,回过头的罗薇看见桌上甜点若有所思道:“这马卡龙和红丝绒蛋糕是嘉妮以前最喜欢吃的。”
云母叹了口气说:“是啊,这孩子以前最喜欢吃马卡龙和红丝绒蛋糕了,她小的时候每次她爸爸出差都要让她爸爸给她买回来,后来张姨会做了之后家里就没断过,她说就算会长胖也要吃,胖了再减。原本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
云父拍了拍云母的肩,跟着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乔蕾和罗薇对视一眼问道:“伯父,嘉妮在房间里吗?我们想去看看她。”
云父点了点头:“你们去吧,她自从医院回来之后几乎就没有出过门。”
暂别云父云母,来到嘉妮的房门前,罗薇轻轻敲了敲门:“嘉妮,我是阿薇,我和蕾蕾来看你了,嘉妮?”
然而房间里没有任何一点声音。
乔蕾也敲了敲门:“嘉妮,我是蕾蕾啊,我来看你了。”
依然没有声音。
罗薇轻轻推开房门,房间里漆黑一片,从没见过嘉妮房间这样压抑的乔蕾被吓了一跳,紧紧地拉着罗薇的衣角,一步一步的跟在她身后。
而罗薇则是轻车熟路的走进房间,在书桌的最边角位置摸出一个小夜灯。灯光很弱,但是足够照亮她们走过得位置,这是罗薇和嘉妮说好的,给罗薇留一个小夜灯,方便罗薇来陪她。乔蕾跟着罗薇从书房经过浴室来到云嘉妮的卧室。房间里不论是阳台,浴室还是卧室都是漆黑一片。
乔蕾拉了拉罗薇的衣服:“嘉,嘉妮呢?她在房间里吗?你怎么不开灯?”
罗薇答道:“她在睡觉,她不喜欢有光,所以我在她这放了一个小夜灯,方便我来看她的时候照路,不至于摔跤。”
乔蕾和罗薇来到床边,罗薇轻轻掀开云嘉妮蒙在脸上的被子,微弱的灯光照在云嘉妮脸上,嘉妮标致白皙的脸上微蹙着眉头,乔蕾看着此时熟睡的云嘉妮慢慢放松下来,心中却不免心疼,原本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连睡觉都会蹙眉。
乔蕾和罗薇一起走到阳台上。
罗薇回身关上阳台门在沙发上坐下。
“嘉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对吗?”顾欣颐问道。
罗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熟睡的嘉妮。可顺着两人中间微弱的灯光,乔蕾再次看到了,楼下罗薇躲避云父问题时的神情,只是这时的罗薇眼中闪过一份心疼的泪光。
乔蕾接着说道:“在楼下,云伯父问你的时候,我能看出你刻意的在回避,你知道原因的,对吗?”
罗薇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海边,轻叹了口气,慢慢开口道:“是,我的确知道。”
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了海面上,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