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数据被直接发到了恺撒的手机上。上面有一根红线,触目惊心地连接在了四号线的终点站。那是一号线,最老的两站的入口,也是龙巢的入口。
“亲爱的恺撒,你的家族帮你找到了传说中堪舆术的古书,但,抱歉的是,被校长截胡了,因此,我们直接做出了这张地图,作为补偿。请务必不要让女孩子们进入尼伯龙根。当然,最好可以让芬格尔放任自流。这一次,将是恺撒和路明非的高光时刻。”
说的好像是建议,用的却是命令的口吻,但恺撒却没有丝毫的怀疑。
八年前,他还只会玩游戏的时候,华如歌已经在他们家和他的长辈探讨合作事宜,利益分配了。本来,他的确应该成为一个骄傲的人,但是,从小他就没有赢过华如歌,自闭了。
他摸着自己淡金色的头发,心中暗自揣摩:“他没有自己进入,一定是因为收益与投入不相匹配,或者是他认为不值得。他从不让别人干那些完全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我之后必然会获取利益,但他可能得到了更多。”他不知道的是,他又错了。
华如歌本人有着极其明确的目标。结束时,就是他最耀眼的时候。
恺撒挠了半天头,最终还是绑上了路明非,径直冲向了尼伯龙根。
华如歌眯缝着眼,向帕西的手机上发送了同样的内容,不同的是,他另外多发了一份附件“备注:北京地下尼伯龙根内有大量鬼车鸟,也就是镰鼬。他们可能从任何角落飞出来,你们好自为之。”
帕西看到这里,黄金瞳越发浓烈。他眼角的青筋显露了他的内心是如此的不平静。“该死的,又被你坑了一次,华如歌!”他嘴上如此说着,手上却十分诚实,拨通了弗罗斯特的电话。
此时的华如歌拖着楚子航出了门,开始帮助楚子航攻略苏茜,顺便调戏诺诺与夏弥。
北京的全聚德并不是一个好餐厅,在华如歌眼中,那不过是一个旅游景点。不过,他还是去了。
华如歌这次没有再开车,而是推出了三辆机车。“夏弥,由于身高问题,只能一人一辆了;诺诺,有经验的老司姬,可以选择带我或被我带;苏茜,跟着楚子航就好了。”
在苏茜看不见的角落,华如歌给两个女孩子打了个手势,而楚子航则在背后向华如歌比出了大拇指。
诺诺惊异地看着楚子航,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遍。
华如歌让众人带好了头盔,跨坐上了酒红色的机车,开始绕京城竞速。
路途正当半,华如歌,夏弥一个转弯甩开了楚子航的车。诺诺在背后锤了华如歌一下“什么情况?怎么你们就这样跑了?”华如歌扭头看了她一眼:“呵,给楚子航创造机会呢!冷面杀胚脸皮薄,当面告白放不开的。否则,你以为呢?我要拐卖你?”他把头扭了回去,小小声嘀咕,“白送都没有多少人敢要的!”
诺诺的小手无声无息掐上了他腰间的软肉:“你说什么呢?大声点,老娘听不清!”
华如歌面色古怪,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到:“陈墨瞳,我喜欢你!”他与夏弥对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戏谑。华如歌不是真的确定,他真的爱上了陈墨瞳,但是作为黑王之瞳的她,继续留在这里必定是个悲剧。
问题是,他是否真的准备好了,代替她决定她的一生?他不知道。
他想了想,最终决定了,他将会在离开前将一切和盘托出。
他今后绝对不会缺少女人,所以,必须提前对之后的生活做好准备。
可能,让诺诺继续野喳喳?放哪儿野去?轮回空间?还是现实世界?现实世界直接血之哀,玩崩了;轮回空间直接玩死了,不野了。如何安置,成了一个大问题。
最终,他想起来了。噬神者世界是他的。没错,打出了S级以上的评价可以参加世界所有权的竞争,EX级直接获得世界。作为唯一玩家,他自然会拥有这两个世界的所有权。
他眯起眼睛,嘴角挂上了一丝邪异的笑容,随后又赶紧收敛。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他目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轮回者,尚且没有成长起来。
诺诺被他唬到了,想起了当时三峡水底的经历,不由得小脸涨的通红,用蚊子般的声音呢喃到:“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太突然了吧!”华如歌倒是颇为意外,在街旁将她抱了下来:“这倒是令人意外呢!我究竟何德何能?我还以为你喜欢恺撒那种,野性难驯的欧洲高头大马,居然是我这种看着像是小奶狗的小狼狗?”
诺诺娇羞的缩在他的怀中,继续哼哼:“真是的!非要我说出来你才明白吗?华如歌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华如歌点了点头:“那你大我五岁怎么说?”诺诺小拳拳锤上了华如歌的胸口。“真爱面前,年龄算个什么!”
华如歌无奈,终于想起了他的被动能力:“我靠,我明白了!是魅惑和亲和!怪不得,我前几次去楚子航家里,阿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们逛了个街,此时已经接近晚上了。
恺撒走在破旧的楼梯上,周围传来了火车的震动之声。他的身后,路明非紧紧抱着黑箱,将恺撒当成了大腿,牢牢地跟在身后。走了百余米,视野豁然开朗。月台,到了。
铁轨远处,风声呼啸。一辆空荡荡的列车守候在了月台旁。恺撒并没有如同楚子航那样跟随列车跑动,而是径直登上了列车。
“恺撒老大,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路明非战战兢兢,越看越觉得这辆空荡荡的列车像是吃人的妖怪。恺撒又等了一会儿,列车门还是没有合上。“进来吧!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列车缓缓开始加速,惊起了一群镰鼬。它们四处扑闪着,其中的数只撞在了列车的玻璃上,撞得粉碎。
恺撒面色不善:“我从未如此讨厌过我的言灵。”
列车到站,车站中黑漆漆一片,只有昏暗的灯,仿若是传说中的黄泉路。
又走了数百米,二人从两侧冲出。恺撒拔刀对抗,看到的却是两张熟系的脸。
“是你们?”冲出来的正是失踪已久的高幂与万博倩。猛然看见了学校中鼎鼎有名的学生会会长,加图索家的唯一继承人,他们也立刻收手。“学院终于发现了吗?还有谁来了?”
恺撒挠挠头:“嗜龙血者的继承人也知道怎么进来。我们有三组是联动的,都是学生。装备有‘龙息’,‘光剑’还有‘火属性贤者之石’之类的。”他掏出了随手买下的烤鸭,鸭脖子,递给了这几个饿死鬼。“感谢上帝吧!听说这玩意儿好吃,就买了。没想到,天意弄人啊!要不是我把豆汁儿给吐了,你们还有饮料喝!当然啦,我本人并不信上帝那套。”
龙息,燃烧硝化甘油与汞,可以制造长达二十米的喷灯,还会产生巨大的爆炸。
荷官抬起了它的头,九只头拧动着,审视着路明非与恺撒的孤独。路明非得到了两个瓶盖。这一次,他没有诺诺,没有楚子航只有若即若离的华如歌,越加的孤独。眼看着孤独即将将他压倒,成为最大的怪物。恺撒则只得到了十几枚暗金色硬币。
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与孤独完全扯不上关系。没错,恺撒人很好。骄傲,义气,但他还是不够。
龙王克星,需要的不只是义气与骄傲。所以,这一次恺撒几乎必死。
过了接近十分钟,华如歌没有再沉浸在温柔乡中,换了战斗服,带着楚子航,夏弥冲了出去。
夏弥一脸焦急:“不行,尼伯龙根有动静了。”华如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为什么不早点吃了它呢?明明早就可以下手了,不是吗?”
他的脚下,黑气涌动,三人瞬间出现在了尼伯龙根的入口。
他并非无法直接穿越,但是为了拖延时间,信守承诺,他还是装作无法进入的样子。
还是路明非赢了。他独自向前走去。道路的尽头,是土黄色的墙壁。墙壁上,有一盏巨大的、金色的灯,在他的面前突然地打开。灯?不,那是一头巨龙的眼。他活动身体,泥土纷纷掉落。
狰狞的身型,金属光泽的鳞片,尖利的牙,还有一半镶在墙上的脊柱。这便是这庞然大物,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尔的全身。他的喉咙之中发出了低沉的呼噜声,拱起了背,活似是一只大猫,警惕的盯着路明非。然而冷不防一只弩箭径直刺入了它的脑。燃烧的领域在它的身体内蔓延。它痛苦地在地面上翻滚,一路撞碎了它最喜欢的电视,薯片和可乐。
暴怒支撑着他做出了最后的复仇。恺撒被他从土墙中抽出的龙尾击中,大字型陷进了入口旁的砖石墙壁中,又缓缓落下,双膝着地,跪在了满地的碎砖块上。
路明非呆呆看着浴血的恺撒,不知该干些什么。
世界突然变成灰白,只余他和小魔鬼两人。小魔鬼手中提着黑箱,打开了暗扣,看着路明非:“哈哈!真是讽刺呢!你不是很敬重这个老大吗?哥哥,现在他要死了。你完全不想为他复仇吗?只要四分之一的灵魂,我就会帮助你,杀掉面前的这头智障龙。”
路鸣泽步步紧逼,使得他最终张开了双臂,闭上了双眼:“来吧!”
睁开了双眼的路明非将手中鲜血抹在了七宗罪上,把它背在了背后,开始了决胜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