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辛偞晚上还是要去路易安工作,其实路易安这种不大不小的酒吧,驻唱应该是有乐队的,周一到周五晚上的驻唱是自带乐队的,但辛偞是单打独斗的。
当初来试唱的时候经理看中了她的外在条件,况且唱的确实很不错,唱腔很像蔡健雅那种,如果一周七天都是乐队唱摇滚或者爵士确实有点枯燥,周末来两天简简单单唱流行的倒也是耳目一新。
所以每次辛偞都找好要唱的歌的高质量伴奏,偶尔也用吉他伴奏清唱,几个月下来,效果很好的,这个漂亮的女歌手,让人一眼就忘不了。
下午辛偞选了六首歌,Taylor Swift的《Wildest dream》、《Treacherous》,邓紫棋的《写不完的温柔》,莫文蔚的《广岛之恋》,张震岳的《跑车与坦克》,还有一首萧敬腾的《怎么说我不爱你》。
辛偞的听歌量很大,小学的时候mp3不离手,而且自己住的一个好处就是练歌不会打扰到别人。
选好歌辛偞过了一遍记了记词,她最喜欢的歌手是Taylor Swift,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她的live现场,她的舞台,她无论是乡村还是流行的音乐流派,辛偞都喜欢的不得了。
其实辛偞五岁的时候就被拉去学小提琴了,一开始是她妈妈教她,后来师从圣安音乐学院最有名的教授郁则清,直到高二那年才停了每天都拉琴,到处去参加比赛的日子,学了十二年,辛偞的小提琴水平不能说是顶尖,但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了,高二以前,她是想申请去伯克利音乐学院的,但后来出了一些事情,她就此打住了。
相比小提琴,她的吉他弹的也只是还挺好的程度,但绝对达不到小提琴的水平。
不过辛偞已经三四年没碰过琴了,小提琴手最重要的每天都要拉一拉,哪怕只是拉两弓长音,手感一定要保持住,可惜辛偞已经断了,就那把辛轶姚从法国一个私人拍卖会上花了五十多万欧元拿回来的小提琴,放在她储物间里已经快三年了,旁边还有一把琴,是她妈妈的,她没拉过这把琴,只是定期会拿擦琴布清理清理两把琴,不让它们因为她的冷落而蒙尘。
小提琴是她妈妈的代名词,她不再碰琴是怕变疯魔,但她没意识到的是很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地渗透进缝隙里,让她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疯魔着。
十几个国内国际比赛的奖杯都留在了圣安的家里,她不留恋那些荣誉,她决定不再拿起琴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没资格把这些个荣誉奉为圭臬了。
晚上坐在出租车里,辛偞竟然有一些期盼,她在想今晚会不会还能见到陈冽,这一天陈冽没在微信上和她说过话,陈冽两个凉襟襟的大字,就静悄悄地躺在她的对话框里,被一条条营销号的广告给慢慢挤了下去。
早上那个清清爽爽的陈冽已经在她脑子里闪现了好多遍了,一停下来就忍不住去想,辛偞要是能开颅,真的想把陈冽的画面抽出来甩掉,可她做不到。
可今晚让辛偞失望了,没有见到陈冽,连个影子都没有。
陈冽不过是阻止兄弟闹事,捡了东西还给她而已,可能换别人也会这样做,辛偞下了场抑制着有点丧的情绪这样劝服自己,她想太多了,甚至有些,异想天开。
想来想去,辛偞有些羞耻自己这个隐隐的挥之不去的念头,她一直是个清教徒,那种对两性关系的排斥感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怎么到了今天,竟随随便便地动摇了?
夜场打碟的DJCharlie一直等着辛偞下场,想留辛偞一起玩,辛偞从来不混夜店,只能说自己明天还要上课,留得Charlie一个人悻悻地看着辛偞离开。
这个染着蓝灰色头发的Charlie已经不止一次跟辛偞示好了,这个好不是好意,是好感,或者说暗恋更贴切一些。
第一次见辛偞上台的时候,Charlie就呆住了,酒吧最不缺的就是女孩子,但辛偞这么漂亮的,还是少见,况且她身上清清冷冷的气质,就像调酒师用陈年老冰调出来的长岛冰茶,眼睛他都不愿意挪开。
其实酒吧里这些小伙子,几乎个个都挺喜欢辛偞的,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们感觉朦胧,可没人敢像Charlie一样几次三番地厚着脸皮去搭讪,尽管次次都被辛偞公式化的笑一笑赶了回来。
北乔夏日的夜晚像是灌满海风的苏打水,带着海水里裸露的咸湿,紧紧地裹住每一个在黑夜穿行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