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直接放弃了识字作文、识数算术、象棋围棋三门文化课,这三门文化课的时间尽可能去缠着倪老师指导自己修炼战技,实在找不到就去餐厅看看齐云川的情况,帮忙出谋划策。
由于餐厅转由十三和齐云川经营是得到了阁老们支持的,所以餐厅员工对于齐云川这个仅有十来岁的新老板还是不敢小看的,特别是在齐云川踩在板凳上展露了一下自己的厨艺之后,大家更是对齐云川乃食神亲传弟子的传闻多了几分相信。
在十三的强烈要求下,张阁老的侄子以最快速度做了交接工作,被安排学习《食神菜谱》,使得齐云川也未遭遇餐厅旧派系的排挤,接管过程比想象中少了许多困难,张阁老的侄子也很乐意新差事,一来《食神菜谱》被张阁老描述得神乎其技,二来张阁老答应把佐料业务交由他负责。
齐云川对餐厅员工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后,在各个环节比较认真卖力的员工都私下聊了聊,透露了“承包制”的工作方式。
比如20个杂役月钱要300个银币,但里面有很多偷奸耍滑的老员工和关系户,实际上真正干活的还不到15个人,齐云川就在这里面找一个认真负责干活且看起来并不木讷的杂役聊这个“承包制”,一个月250个银币把这原先20个杂役的活承包下来,留哪些人开多少月钱都自己定,齐云川不干预。
这杂役只要懂得基本的算术,便知道这是一个收入翻倍的好机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齐云川也不马上落实这事儿,表示再观察观察,过段时间再进行宣布,被找去私下聊过天的杂役、墩子、厨师无不卯足了劲,把活干得是又细又好。
供应商方面,在齐云川放话不同类别的食材要寻找独家供应商的之后,起先大家都当是这毛头小子在吹牛,但向学院餐厅内部的人一打听之后,个个都惊得瞪大了眼睛,赶紧想起了法子。宴请齐云川吃喝、给齐云川送礼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更有甚者居然安排美色行贿,齐云川只能哀叹:心有余而毛未长齐啊!但不管怎么说,齐云川是把各家供应商的底价摸了个实实在在。
餐厅的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齐云川便和十三一起去巡查佐料的制作。因为正值初冬,晾晒制作豆瓣酱的方法并不适宜,现在都封在坛内捂着发酵,十三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刚好知道酱油的制作方法,你拿纸笔记一下,把需要的材料尽量找一找,明年五月左右尝试着做一下。”十三说道。
齐云川并未带纸笔的习惯,只好唤人去拿,等待过程中问:“你不是物理学家么?怎么还会做酱油?”
“酱油制作的过程也是一个物理反应过程啊,我们无聊的时候搞点低级的实验也很正常啊。”十三自然不会告诉齐云川自己有一世在一个酱油作坊做童工因为惹怒了老板儿子被活活打死的故事。
“那你赶紧的搞些高级的实验让我开开眼啊,别时间久了把老本行都给生疏了。”齐云川调侃道。
“早给你说过高级物理实验很花钱的,我们现在挣的钱在物理实验面前都是渣渣。再说了,这世界科技这么落后,金属杂质多,玻璃都没有,更别说试管了,各种试剂也没地儿找,短时间内你就别想了。”十三没好气的说道。
“唉,我以前看过一些小说,主人公穿越之后搞出好多东西,什么肥皂、玻璃、泡面、自行车,还输血,对了还有飞机呢,几年就富可敌国了,爽着呢,你也搞搞这些简单的玩意儿?”齐云川一脸的羡慕。
“有些玩意儿条件合适了确实做得出来,不过什么自行车你就别想了,能做出来就是骑上去比走路还费劲,更别提什么飞机大炮了,输血也就能忽悠你这种文盲,且不说配血型了,你告诉我怎么防止血凝固?怎么确保输血器具的无菌?怎么消炎?”
“这个你问我干嘛?我就一看小说的,你问小说主人公去啊!再说了,咱两的故事写成一部小说,这主人公肯定也是你啊,我也就是一个有颜无脑的男二号而已,要问也只能问你自个儿,我上辈子就学了个厨而已。”齐云川自知说不过十三,直接两手一摊。
见纸笔已经送到,十三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和齐云川纠缠,让齐云川赶紧记录:“先用10斤黄豆做实验吧,你记得记好各种配料的比例,提到的材料你去市场上找找问问,尽量找吧,个别材料找不齐影响也不大,毕竟这世界的人对吃的东西实在是缺乏研究,差点味道不碍事。”
“黄豆先泡两三个小时,搓洗一下,再沥干,再把坏豆子都挑出来。然后再把黄豆放入锅中煮,黄豆煮烂之后加入大概两斤半面粉调至糊状,继续把干糊烧熟。”
“加多少水啊?”齐云川打断十三问道。
“我哪能记那么清楚?你自己多试几次。把干糊烧熟之后盛出来冷却做成饼状,然后切成一公分左右厚度的饼条,晾晒到九成干。”
“将饼条移入室内平铺在农家晾晒东西用的竹编上,在上面盖上一层南瓜叶,大概七八天之后,饼条上会出现一层黄绿色的菌丝,这便是发酵好了。这时将竹编和饼条移到室外,将其晒干,然后装入一个密闭的容器备用。”
“入伏之后开始制卤,大口缸中倒入大半缸冷却后的开水,往里加小盐搅拌溶解,浓度加到一个新鲜鸡蛋可以立在水中就差不多了。然后把之前做好的饼条倒入大口缸里浸泡,日晒夜露两个月以上,要防雨淋防苍蝇,最好做个竹篾盖子。待到秋后,在大口缸里中间插入一个编得密密实实的小竹篓子,这样酱油就会慢慢的浸入竹篓子里面了,找个东西舀出来,大概得舀好几天,放到小口径的坛子里存着,时间越久,品质越高。”
“这家伙,比做豆瓣酱麻烦多了。”齐云川记完之后感叹道。
“豆瓣酱这东西,太容易分析出材料了,用不了几年,肯定就有聪明的人能仿造个七八分像了,但酱油这玩意儿,给他们十年也不一定仿得出来,这才是更加长远的摇钱树。”
“酱油用得不多啊,要是能把我们以前吃的调味品都整出来,这个生意倒还不错。”
“只要拿到隐形计算机,查到其它调味品的配方太简单了,但这事儿倒还不好给齐云川解释,到时候还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才行,到时候再说吧。”十三心里思索着,嘴上也顺口打了个哈哈:“回头我时间充裕了实验实验,说不准还真能高出来几样。”
十三和齐云川聊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晚上又一同去追月楼坐了一坐。十三计划保持每周去追月楼坐一坐的频率,了解是否有和家族相关的信息,一来父母一直处在一个随时可能遭来杀身之祸的环境之中,二来老K应该是把隐形计算机放在了家族某个隐蔽之处,这两件事对于十三来说都是尤为重要,越早解决,也就越早可以去寻找自己的女神云秋婉。
日子便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