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站门口啊？饭菜我都安排好了。”拾月风从餐厅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十三和齐云川在一旁嘀嘀咕咕，又喊道：“你俩磨叽啥呢？你们不饿，老师可饿了，赶紧的。”
拾月风领着一行人来到了餐厅的二楼，一楼被购餐窗口挡住了视线，看不出餐厅的面积，而二楼长长的过道表明这个餐厅的面积足有几千平米，而且二楼的用料装饰都比较讲究了，就过道、柱子上就能看到精心的雕刻和打磨，还被漆得锃亮。
汤鹤卿适时的给十三和齐云川讲解道：“二楼全是包房，共有数百个，学院老师以及一些家境丰厚的学员会选择在二楼用餐，二楼的消费并不便宜，所以大多数的学员都是在一楼购餐。当初张阁老的侄子盘下这餐厅时承诺了给学院所有老师免费提供一日三餐，所以他经营这么多年，并没有多少反对的声音。”
“这是应该的，毕竟用着学院的地盘，做着学院里的生意，确实也该给学院做些贡献。”对此十三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这可是在一个封闭的高收入群体中做垄断生意。
“你要知道，咱们学院的师生比例可是一比五，学员大部分一楼买餐，老师可全都是二楼用餐。”见十三不以为然，拾月风提醒道。
拾月风这话终于让十三微微一愣，心里不由得做些盘算：“这校内食堂必然是低毛利的，还得用五个学员的毛利养一个老师，老师还都是吃好的。一开始还以为这学院给了阁老们多大块肥肉，现在看来有可能是块还没剔光的骨头罢了啊……”
众人被拾月风引入一个包房，包房桌椅的精致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一张大圆桌咋一看平整光洁，但一看细节处便能发现处处匠心，桌面的边上和侧面都有精心雕琢的花草修饰，而支撑圆桌的四只脚更是被雕成了四只蹲着的恶狼，散发着怒意。座椅上自然也不难窥见匠人的心思，除了处处有着精细的纹路雕琢以外，椅背上的镂空雕出的飞鸟更是栩栩如生。
与桌椅相比，餐具就有些相形见绌了，至少对于十三和齐云川两人来说是这样，碗碟的形状比较单一，烧制得不够光滑，花纹的色彩也并不丰富，毕竟这个世界的瓷釉技术并不发达。
从拾月风的神情，十三能感觉到这桌饭菜必是花了不少钱，只是饭菜的质量都体现在了食材上面，蒸煮两种单调的烹饪方式和少得可怜的调味品根本无法开启味蕾丰富的感知能力。
见十三和齐云川并没有因为自己花下的大价钱表现出任何的惊喜，拾月风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对齐云川说：“你可得早日当上学院里的齐掌柜啊，吃了几餐你的招牌菜，再看看学院里的菜，真的是缺了不少胃口啊。”
话语不多的玖菲菲竟也随声附和道：“就是，老师在学院这么有影响力的，就算做不了这餐厅的齐掌柜，让他们在学院再开一家餐厅也可以的嘛。”
“你这丫头，做事就是喜欢随性子、欠考虑，你知道再开一家餐厅会得罪学院多少人吗？他们背后给使绊子你来应对？”可能也是见惯了玖菲菲的直肠子，汤鹤卿虽然嘴上在批评，神情却依旧平淡。
“汤老师对我们的照顾已经很多了，我们不敢奢求更多，关于餐厅的事情，汤老师方便的时候帮忙邀请张阁老一起用个餐就行了，其它的就该我们自己努力了。”十三赶紧出来打圆场。
“约在何处？就在这里？”汤鹤卿也急于帮助十三他们落实，毕竟十三他们一天不安定下来，他心里就一直有个事儿羁绊着。
这事儿十三之前还真没具体想过，只好在当下赶紧思索：“约在这里到是方便，只是约到张阁老的地盘求张阁老办事，张阁老看在汤老师的面子上也不可能收钱啊，这便一上来就显得自己鸡贼了，不妥。那约在哪里合适呢？”突然十三脑中灵光一闪：“就约在拾月风说他父亲不肯带他去的地方吧。”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表情都精彩极了，拾月风是又好气又好笑；玖菲菲大概明白那是什么场所，一脸鄙夷的看着十三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玖薇薇则是一脸的好奇又不大好意思开口询问；齐云川一脸的期待，脑子中已经有些意淫的场景。
汤鹤卿也被十三给逗笑了：“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场所？”
“老子不带儿子去的场所，无非就是灯红酒绿、歌舞声色，这种地方也最容易让人放松，好谈生意不是吗？”十三倒是坦然。
“说得你小子经常去这种地方似的。”拾月风不服气了。
“以前我父亲就带我去啊，让我早日受这样环境的熏陶，熏陶得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也就不会像你这样一提到这种场所就流哈喇子了，哈哈哈哈。”这几天十三知道拾月风这人自来熟，性格也很开朗，可以随便开些小玩笑。
十三一句话把拾月风憋得小脸通红，看得大家是哈哈大笑。玖薇薇终于插上了话：“以前都是拾月风说得别人哑口无言，今天竟然反过来了，看来是遇上对手了啊，嘻嘻。”
汤鹤卿又把话接了过去：“你可知这种场所费用几何？”
“五个金币够吗？”十三原本的估计一个金币应该绰绰有余，但怕报低了闹出笑话，直接开口五个金币，刚说完就感觉到旁边一只胖脚给他踹了过来。
“那倒不至于不至于，不过你们两的家当不就十来个金币吗？你这一次投入一半家当来豪赌，就这么确信能谈成？”十三张口五个金币把汤鹤卿也吓了一跳，这小屁孩的行事风格每每出乎自己意料，明明是来自大家族的孩子，但和别的大家族子弟却是天差地别。
“只要张阁老不会跟钱过不去，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实话，十三心里其实也不是百分百确定，但做学院垄断生意这种好事值得下成本赌一把。
“那行，明天我就去问问张阁老，看他明晚是否空闲。”汤鹤卿从腰中掏出一个牌子递给拾月风：“一会儿你带他们去学院客房住下。”又转头对十三和齐云川说：“你们先暂住着，待你们的事情有眉目之后，再做长远打算可好？”
十三和齐云川连忙道谢。大家都用餐完毕之后，汤鹤卿又告诉了十三和齐云川如果有事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也交待了学院里的一些规矩和禁忌，才放心的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拾月风、玖薇薇、玖菲菲都是县城里的大家族子弟，并没有住在学院里，把十三几人送到客房之后也没有多作停留，就赶紧赶回去和家人团聚了。
“十三，你疯啦？五个金币去谈个还没有眉目的合作！”拾月风三人刚走，齐云川立马就暴跳了。
“你以前做过生意吗？”十三并没有因为齐云川的暴跳而激动，反而不疾不徐的反问。
齐云川也是一愣，十三语速一慢，他也不自觉的跟着慢了下来：“没有啊。”
“那不就得了，我做过，我知道该怎么做。”十三这下有了底气。
“你不是物理学家吗？你做什么生意啊？”
“我是物理学家，但你知道我们做个实验要多高的成本吗？粒子对撞机知道吧？知道造一台多少钱吗？上千亿！我们的经费看起来一年有多少千万多少亿，但真的经不住花的，要想搞出超越同行的科研成果，就得自己做生意挣钱，比同行做更多的实验，正所谓实践出真知嘛。”十三一通乱忽悠。
“那你做的生意还挺大的哦？”齐云川已经被千万、亿、千亿这些单位震住了，声音都低了很多。
“一年也就挣几个亿吧，都是为了科研，为了梦想，为了情怀，为了社会的进步。”曾经也只是个穷小子的十三这一口气吹下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上下通透。
“那张阁老那边你确定能搞定？”在十三面前，齐云川已经完全没有了自信。
“生意的本质是什么？是一道非常简单的数学题。概率乘以回报率，这个数值越大这个生意就越值得做，我们现在是用手里的十个金币去搏一个年利润上千金币的大生意，年回报率超过一百倍，哪怕概率只有10%，我们都值得放手去搏，更何况在我看来概率不低于50%，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懂吗？”见已经完全唬住了齐云川，十三直接把自己曾看到的一些经商理论搬了出来。
“好像懂了，好像懂了。”齐云川已经只会点头了，内心中只剩下震撼，感觉自己真的抱到了一只超级大象腿。
见齐云川已经完全折服，十三便开始和齐云川开始商量起一些细节，一直聊到了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