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遥远的天空上月亮异常皎洁。月光从没有丝毫云朵遮盖的天空向下照射，微弱的月华透过繁密的树冠照射在迷雾森林的地面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
白鲸和李老头在三棵古树间的空地上安营扎寨，搭起了简陋的帐篷。
两个帐篷很快就竖立起来，它们全部用挂了绿草的大网覆盖在上边，使得墨绿的帐篷毫不起眼，和树林融为一体。
绿色的帐篷旁边燃起了金红色的篝火，跳跃的火光在白鲸的脸上不断闪烁。他正用一条树枝插在一个面包里，放入火中灼烤。
“你知道武道是什么吗？”坐在篝火另一侧的李虚洋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我懂得一些与人搏斗的技巧，但是我并未接触过武道密术，我现在很迷茫。”
白鲸拨弄了几下树枝，棕灰色的面包表皮被火焰烤得焦黄。
他跟随李虚洋来到这里进行修练，就是为了熊塔的密武。为了不引起李虚洋的怀疑，他愿意接受李虚洋的一系列考验。
“你很诚实，我还以为你会不假思索的胡乱回答呢。”李虚洋点了点头，在篝火的映衬下他脸上的笑容掺杂着几分耐人寻味。
“那我就告诉你武道是什么。”
“武道就是为了变强！”
“人类在千百年前太弱小了，在大自然面前我们就是渺小的蝼蚁。”
“地震、海啸、火灾，每一种天灾都能击垮一整片的部落。躲在森林中的豺狼虎豹更是时不时袭击赤手空拳的弱小人类。”
李老头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到道。
“所以远古时的人们在祭拜着神明，在天灾面前，他们期盼着幻想中的神明能够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但是很可惜神明的帮助永远是个空谈，所以他们发现人类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成为自己的神明。”
“咳咳咳咳……”李老头剧烈的咳嗽起来，一个月前所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他停顿了一会儿后，又说道。
“所以原始的武道出现了，那些部落里身体最强壮的男人开始磨练自己的身体，锻炼脑海中的意志，记忆着所有在战斗中总结出来的搏杀技巧。”
“百年，千年，他们传承着，武道也在进步着，武道家们在数十个世纪里守护着人类，等待着能取代他们的东西出现。”
“是科技吧。”来自科技时代的白鲸当然明白它的重要性，如果这个世界上的国家能够拥有核弹这种大杀器，那么就算是站立在武道之巅的王者也不堪一击。
虽然武道修练到深处可以拥有心血来潮的天人感应，能够躲过大部分的致命袭击。
但是核弹这种东西并不是你在数秒钟之内跑出几百米就能完全避免伤害的，光是那源源不断的极致高温和致命的辐射就足以致任何人于死地。
“是啊，武者已经慢慢的落后于时代了。”
李虚洋干枯的手掌隔着麻布衣服，轻抚着胸膛上巨大的伤疤，神情有些恍惚。
“说偏了，总而言之你需要知道，武道最初的目的就是变强。永远不要安于现状，永远不要沉溺于强大的力量，不想变强的武道家，不配被称为武道家！”
李虚洋浑浊的双目紧紧盯着白鲸的脸，好像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我明白！”白鲸轻轻点了点头。
“至于武道之后的领悟，就只能完全靠你自己了，这些我帮不了你。”
“嗯。”
“对了，李。”白鲸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说道。
“怎么了？还有关于武道上的问题吗？”
“算了，没什么。”
白鲸摇了摇头，取下树枝上被火焰烤得松软的面包，放入嘴中咀嚼起来。
五分钟后。
“我先去睡觉了。”白鲸放下烤的漆黑的树枝，站起身默默的往帐篷处走去。
“这小子，沉默寡言的，太像我年轻的时候了。”
李虚洋望着白鲸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迷雾森林的天空是繁星万点，这里的夜晚是静谧无声。
第二天中午，白鲸和李用砍刀不断劈开地上密集的灌木草丛，劈出了一条狭窄的道路。不时的从树丛中窜出肥硕的兔子和山鼠。
“前面有一个木屋。”李虚洋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响起，白鲸快速的向前走了几步。
古朴而破旧的小木屋，坐落在森林的深处，棕黑色木屋的木板已经近乎腐烂，每一面墙壁上都布满着大大小小的坑洞。木屋的屋顶也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是守林人遗弃的房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估计得推倒重修。
还好白鲸在背包里准备了斧子，砍些树木来削成木板，再用木板搭成一座小木屋应该费不了几天功夫。
两个人的话，以白鲸此时三倍于常人的体力再加上李虚洋这个不知道深浅的武道家，应该一天左右就能完成。
白鲸从背包里掏出一柄今天早上刚买的崭新斧头，他转头看着站立在右侧的李。
李老头向后退了几步，找到一颗树身粗大的松树，就地一靠，双眼一闭。表示白鲸自己想办法。
得，看来收徒的考验从现在就开始了，这间木屋要自己独自一人完成。
清楚情况后，他缓缓地走向离他最近的一棵老树。
白鲸提起手上的大铁斧，他双手紧紧握住包裹着塑料的长斧柄，刻着细微纹理的银色斧刃在烈日的阳光下泛着寒光。
一阵暖风吹过，这颗一人环抱的百年大树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不要过来啊！
“咔！”锋利的斧刃切入了粗壮的树干中。
白鲸使劲一拉，抽出了插进树干中的斧头。
四秒后又是一斧子，离地面一米的树干上出现的缺口渐渐扩大。
“咔！咔！咔……”稳定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在静谧的树林中回响。
李老头斜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微眯着眼，享受夏天的阳光。
他眼角的余光一直瞥着背对着他砍树的白鲸。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大致了解了白鲸表面上的性格和实力。
但是想要获得熊塔的密武，师傅必须得对徒弟做出适当的考验，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