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安车车背着笨重的书包踏上上学的公交车,安车车坐在最后一排里看着街边的古老树木一排排向后倒退街道上同龄的学生有父母们提着行李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新学校,有人说,进入一中就代表着一条腿已经迈入了大学的门槛。因此,a市的一中就成为了无数家长与孩子心中的神袛。
小个头的安车车在拥挤的人流里像个被夹心的巧克力,本来就是细声细语的她不得不扯着嗓子不停地说着“请让一让,借过”最后还要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谢谢,这才在公告栏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级。
安车车扶着自己小小的脑袋看着那栋六层高的教学楼,心里嘀咕道:看起来像是监狱.大理石打磨得光滑细腻,每间教室都刷上干净又明亮的白色油漆,像犯人们死前惨白的脸。
待安车车找到教室时教室的座位差不多都已经坐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是荷尔蒙分泌的青春年级,叽叽喳喳,掩饰不住的是脸上的兴奋。安车车埋着头做到最后一桌,放下书包的时转过脸去看旁边空着的椅子,不知道我同桌是什么样的人?就在她发呆幻想自己美好生活的空当,教室的门被一脚蹬开,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考。抬眼看去,三三两两的男生嬉笑着走向后桌,为首的是个生得很好看的男生只是他整洁的校服上沾染了点点血迹,黑色的发丝乱了些,精致的脸上沁出点点汗珠,浓密的睫毛下藏着细长俊逸的桃花眼,看上去就是个痞气十足的贵公子。
“哇,他就是陈顾吧!真的好帅……”前排的女生窃窃私语
“他你就别想了,人家陈顾哪儿看得上你啊?”一个绑着高马尾的女生边补着口红边说
……陈顾淡淡地看了一眼老师,什么也没说。沈以择四下看了几眼走到安车车的后座坐下,其他几名男生也推推搡搡地做回位子上,陈顾皱着眉头,目光在安车车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迅速的落在她身边空着的位子。安车车心里嘀咕一句不好!陈顾大步走过去,拉开椅子,径直坐下,坐在身后的沈以择笑着撑着胳膊调侃陈顾“顾哥,一会儿打台球去呗?”陈顾打掉他一只手“不去”沈以择有些尴尬,那只手又不安分地戳戳前面的安车车“喂,同学你好,我叫阿择”嬉皮笑脸得像个讨好皇上的太监,安车车转过头来落落大方地握住他的手,声音糯糯的“我叫安车车,你们可以叫我阿糯”
班里有男生看过来,笑着议论,只言片语穿进耳朵里,她红着小脸又补了一句“我是南方人,普通话说得好像不太好”而身旁的陈顾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搞出安车车整整一个头,眼睛里大雾弥漫似的,清冷的声音“确实不太好”然后事不关己地坐下拿出手机打起游戏,清冷的样子要把全世界都隔开。
这两个不该交错的平行线慢慢偏离轨道,开始倾斜,然后相交在了一起。
安车车侧目,偷偷打量打游戏的陈顾,小声道“那个……嗯”
“嗯?什么……”陈顾应了她一声,眼睛没有从屏幕上移下来。
安车车将纸巾递过去放在陈顾的桌子上“你流汗……”
陈顾“哦”了一声略带苍白的手指在屏幕上左右滑动着,安车车心里嘀咕着上帝的偏心。正准备埋下头好好看书。
“帮我擦汗”冷不丁的,陈顾突然冒出一句。
“啊?”安车车埋着头不敢抬眼
身后的沈以择笑道“陈顾喊你擦汗!”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后的一群男生突然笑起来,安车车把头埋得更低了,耳朵红得发烫起来。旁边的陈顾也轻笑了两声“你们tm赶紧上黑……”逗小朋友呢,没劲儿!过会儿陈顾趴在桌子上,他身上的味道被阳光渗透散发着柔和的气味。
下课铃响起以陈顾为首的几名男生气势汹汹地冲出教室,耳朵里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没有了,安车车性子是温吞的,收拾好书包后却发现教室里空无一人了,待她下楼时街道早已经人满为患,她端着刚买的冰淇淋想要找一个能坐会儿的地方,安车车刚要抬脚坐过去,身后撞过来一个男生“啪”的一声,冰淇淋掉在地上,太阳??让它迅速融化,“呀?”陈顾挠挠头脸上十分坦然,没有一点想道歉的意思。
安车车自知不能惹他,努了努嘴巴“好叭好叭”摇了摇头,转身像前走去。“喂,那个”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车车回头,是陈顾。
“有事儿吗?”
“请你吃饭,去不去?”陈顾转了转手里的机车钥匙。
“不用了,我不想……吃”说着,陈顾一把拉住她的手。“喂,干嘛啊你!”安车车有些气恼,瞪着眼睛吼他。“跟我去吃饭!”很生硬的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必须,必须跟我去吃饭。
夏天,天气像是蒸笼,正午的热气像灼烧一样烙印在皮肤上,安车车是南方人,江南的女子自带的冷白皮肤,班里的女生羡慕地嘟嚷。哗啦啦,带起一阵青春的哗哗声。
学校里的布告栏贴出了秋季运动会的通告,安车车看了一眼便赶忙跑开,她可不想经历那种地狱的洗礼,军训时跑了一圈的操场便差点晕厥过去,多亏当时陈顾在身后扶了她一把。那些跳啊跳的体育运动对于自己这种运动细胞缺乏的人根本就是要命。“只有陈顾这种大高个儿才喜欢蹦蹦跳跳的吧。”她低头想
刚刚进教室,班长王霞便拿着本本堵着她在座位上。安车车侧过去看了一眼陈顾和沈以择还有一群三三两两的男生坐在天台上云里雾里地喷着烟,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起来,她定了定神。
“我不报体育昂!”安车车小声说道,但语气十分坚定。“不行,你得报!”王霞讨好地往安车车身上黏。安车车挪了挪位子坐到陈顾的凳子上去,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不要不要,我就是不会跑步,求你了。”
“啊~糯,你看看我们班女生一个个化妆的化妆,学习的学习,一大堆没有梦想不为班集体的咸鱼,拜托拜托!”王霞嘟起嘴,大眼睛眨巴眨巴。抱着安车车就是不撒手。
“死八婆,人家阿糯又不是你个飞毛腿,你别为难人家!”沈以择哈哈笑出来顺便左手挥起来给了王霞一个暴扣,王霞怒哄一声,起身追上去,两人扭打起来,活像个欢喜冤家。安车车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轻笑出声。
“我的位子舒服嘛?”陈顾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调戏。
安车车有些脸红,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赶忙蹭回她自己的座位,继续埋着头假装写字。陈顾自顾自坐下“你在写什么?”
安车车把头埋得更低了,手指有些冒汗,牙齿咬着嘴唇不说话。陈顾把自己的书本丢过去指着空白说“在这写:陈顾”
安车车把本子扯过来一笔一划地写然后递给陈顾看,方方正正的,陈顾心想。又递过去一本书说:“写陈顾”
安车车跟着他念“陈顾”正午的阳光不偏不倚洒在她身上,双马尾的小脑袋有几根头发探头探脑地被风摆动,陈顾盯着她的脑袋心烦意燥起来,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安车车的脑袋,这才舒服了点。
安车车被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敢探头看他的脸,继续一板一眼地写着陈顾的名字,嘴里还嘟嚷着不清不楚的普通话,在陈顾看来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宝宝。
陈顾缩回了手,突然想起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世界的温柔是晚来的善意和温柔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