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慕枫从兜里取出了手机，定了定神，拨出了林小婉的电话。
“哪呢？”慕枫冷静地问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张了口：“刚下班，在陪朋友。”
嘟嘟…
远远望着在前方行走的女人，慕枫撂下电话，出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确实不是林小婉，或者说，至少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林小婉。
望了一眼面前黑暗的楼道，二人重新走了上去。
敲了敲301的门，过了好一阵，门才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了。
“你们是谁啊？”老太太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沧桑。
“您又忘了，刚刚才见过面的。”慕枫将又字咬的很重。
老太太笑了笑，摇着头说道：“302不住人，老林死了。”
慕枫点着头说道：“知道，您能让我进去说嘛？”
老太太的眼神忽然犹豫了一秒，而这却被慕枫身后的刘安看在了眼里。
“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屋子。”老太太说着，重重关上了门。
漆黑的楼道里，刘安与慕枫紧紧的站在一起。
“有问题。”刘安轻声说道。
“知道。”
过了几分钟，门这才重新被打开，老太太挥了挥手说道：“进来吧。”
和上次一样的霉腥味还是铺面而来，老旧的木制家具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摆放着。
可刘安的神情却忽然紧张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再仔细地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
趁着老太太去厨房泡茶的时间，刘安附在了慕枫的耳旁，说道：“古怪不小啊。”
说着，老太太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两只手，抓着玻璃杯，稳稳地端出了两杯茶水。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老太太静静坐在了一边。
“您不烫吗？”刘安率先开了口。
听到他这么问，慕枫皱了皱眉头，轻轻摸了摸玻璃杯的外表面。
“嘶……”
这是刚刚烧好的开水，而且，玻璃薄的可怜，根本没有隔热的能力。
可是，老太太刚刚可是一手一杯，稳稳当当的走过来的。
“我……我习惯了，不烫，不烫。”老太太忽然间紧张了起来。
刘安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死缠烂打。
“能把你上次给我看的相册再看一次嘛？”慕枫轻声问道。
他顺着老太太的眼神看去，那相册还在上次摆放的位置，丝毫没有动过。
从老太太的手中接过相册，慕枫一页一页的翻动了起来。
照片并没有什么变动，还是和上次来的一模一样。
“您上次说，这是林家姐妹？”慕枫张口问道。
老太太微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胡说！”慕枫有些发怒，语气也跟着暴躁了起来。
老太太被慕枫的声音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全部是我孙女和林家姐妹的合照。”
听到她这么说，慕枫心中咯噔一下。
望着上次看过的一张照片，慕枫指着问道：“这是谁和谁？”
老太太凑了上来，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楠楠和小兰啊。”
慕枫翻动着相册，重新找到一张合照问道：“那这个呢？”
“这是楠楠和小婉啊。”老太太冷静地说道。
听到她的回答，慕枫瞪大了眼睛，问道：“林小婉和林小兰是……”
“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像着呢。”老太太随意说道。
慕枫拍了拍脑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上次就完全是自己理解错了。
他只是下意识的认为，那张照片旁边的人是林小婉，所以才错把李楠当做了林小兰。
就在这时，旁边的刘安开口道：“那您能解释一下，刚刚下楼的女孩是谁吗？”
老太太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什么女孩，没见过。”
“哦？那你要那些冰块做什么？”刘安的声音有些阴冷。
“我……我家里没有冰箱，害怕蔬菜放坏了！”老太太慌乱的解释着。
“是么？那敢不敢打开你房间的门，让我看一眼呢？”
“不行！”
“哼！由不得你！”
说着，刘安站起了身子，朝着老太太的房间，一步一步走去。
老太太慌忙站了起来，堵在了门口，眼神有几分阴狠。
“从我家滚出去！滚！”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大，和刚刚的沧桑完全不同。
刘安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狠狠甩了出去，回过头来，看着慕枫：“帮忙！”
慕枫点了点头，从后面拉住了老太太的胳膊，不让她前进一步。
转瞬间，刘安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门，一股腐烂的味道铺面而来。
那是尸体的才有的臭味！
面前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冰柜映入了他的眼帘。
而在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些平常人根本用不到的黄纸、铜钱、以及两个小纸人。
刘安大步走了进去，盯着桌上放着的血符看了几眼，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重重吸了几口气，满眼都是怒意。
“她是谁？林小婉还是林小兰！说！”刘安指着桌上的纸人，回过了头，狠狠盯着面前的老太太。
可老太太一句话也不说，脸直接扭到了一边，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你杀了她？”刘安接着问道。
“没有！不是我杀的，是恶魔，是恶魔！”老太太忽然间瞪大了眼睛，一副自己被污蔑的表情。
恶魔？红衣么？慕枫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亦雪衫当时的话。
“说实话，我不为难你。”刘安冷静了片刻，轻声说道。
老太太从慕枫手中挣脱了出来，慢慢蹲在了地上，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恶魔为他们判了死刑，可我的孙女是无辜的！她不该死。”
“他们？”
“林源！林小婉！……还有楠楠！”
“不该是楠楠的，恶魔要杀的是林小兰才对！”
“不过是因为楠楠那天刚好在那里罢了……”
听到老太太的话，慕枫猛然回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个画面，想起了林小婉在桌上写下的死字。
而当时桌上，除了大刘以外，正是林源，林小婉，还有李楠。
“所以，你就将李楠的灵魂和林小兰的灵魂对调了是么！”刘安冷冷说道。
“我以为我做的万无一失，可没想到，恶魔还是让她死在了上吊绳上！”老太太捂着脸，悲愤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