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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舒耀灵看着卧室小床上,两个襁褓中刚刚醒来的儿子,用手轻轻抚摸,逗着玩。小孩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开心。

舒燕婉走进卧室,看到这个场景,惊讶的说:“大哥,你也会哄孩子呀。”

舒耀灵继续一边逗孩子,一边说:“我怎么就不能哄孩子了。”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舒燕婉好奇的说出实情。

“他以前是什么样子?”郁淑尤立刻问道。

“大嫂,你什么时候醒的。”舒燕婉答非所问。

“你进来之前就醒了,你大哥以前什么样子,是不是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就不管了。”郁淑尤气愤的说。

“不是的,不是的。大嫂,你别误会,我是想说没想到,大哥对襁褓中的孩子,会这样有耐心。”舒燕婉急忙解释。

“舒耀灵,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把你休了,带着孩子回娘家去。”郁淑尤大声警告舒耀灵。

孩子们被惊吓哭了,舒耀灵马上抱起孩子,一边一个孩子哄起来。郁淑尤起床,走到舒耀灵身边接过一个孩子轻声,说道:“我说道做到,别以为我不敢。”

“我相信你。”舒耀灵低下头亲吻郁淑尤额头。

舒燕婉转身和小卉离开了舒耀灵的住处,心想:大嫂的脾气好厉害,而且反复无常,大哥怎么就能忍受的了呢?

舒燕婉在父母的住处找到柳如云,把早上在舒耀灵住处,看到的事情经过和听到的,都详细的说了一遍,没想到柳如云笑着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你觉得你大哥应该怎么做才对,说来听听。”

舒燕婉想了想说道:“好是好,至少大哥的心情比以前开朗了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就是这个性格。大嫂人也很好,对我们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就是对大哥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不知道什么原因。”

柳如云笑着对舒燕婉说:“燕婉,你还小。有些事情你长大了,经历过了就会明白,知道了吗?”

“娘,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大哥受大嫂的气吗?”舒燕婉继续问柳如云。

柳如云摇摇头,慈祥的对舒燕婉说道:“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高兴就好,我们不要多说话。除了两个人没有办法在一起生活,亲人和要好的朋友才能来干涉,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娘。”舒燕婉点点头,和小卉回到自己宅院里。

在吉婵媛母亲居住的宅院,外间屋子里的窗户放着绣架,旁边放着各种各样颜色的绣线,吉婵媛的母亲聚精会神的在绣布上面绣着鸳鸯戏水。以前做女红,这是她营生的手艺,用来养活母女俩。现在做女红,是自己的爱好。

在吉婵媛没有遇到舒耀宗以前,她的绣品就已经受到京都长安城里官宦家夫人,小姐和富商大贾夫人,小姐的喜爱,争相购买,因此,中间商也不敢把价格压的太低,怕失去了大客源。

刺绣伤眼睛,现在吉婵媛的母亲住在舒家,不在是为了生活赶制绣品,花色,花样都是按照客人的要求定制。所以如今的绣品都是个人喜欢的图案,无论从搭配绣线颜色的选择,还是绣布的布料的选择,都是按照内心的想法,创作出更加优美的景物,生动逼真的动物,植物。吉婵媛因为要下地劳动,并没有学到刺绣的精髓。相反,舒燕婉从小就喜欢跟母亲学习女红,现在有吉婵媛的母亲这样的好绣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学习的机会。所以,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和小卉跑到吉婵媛母亲的院落,努力的学习女红。吉婵媛的母亲也会毫无保留的认真仔细的教她,可以想象的到她的刺绣水平,不是一般女孩子能够比的上的。

为了保护好眼睛,舒燕婉每天绣一次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而是绣一段时间就歇一歇,让眼睛得到充分的休息,晚上更是不会在油灯下刺绣。

“淑尤,你什么时候跟爹回家。”郁载驰看着女儿问道。

“我不回去。”郁淑尤随口回答。

“你的满月酒都喝了,按说早该回娘家了。”郁载驰想让郁淑尤一起回家。

“爹,你在这里不是住的很好吗?家里有耀灵帮忙照顾,你有什么可担心的。”郁淑尤说出心里的想法。

“这里再好,不是自己的家。我有家,再说你的二儿子随我们家姓郁,不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郁载驰苦口婆心的劝说。

“爹,你不是想把两个孩子分开养吧!”郁淑尤生气的质问郁载驰。

“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回娘家可以两个都带来,我没有让你分开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把你爹想的那么坏。”郁载驰说着哭了出来。

郁淑尤看到郁载驰这个样子,一下子慌了神,她从小到大没有看到她爹,掉过一滴眼泪。

“爹,你别哭了,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郁淑尤着急的说道。

奶娘看不下去了,走到郁淑尤身前开始教训了起来:“小姐,夫人走了以后,老爷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就是让小姐出了满月回娘家,有什么不对?开始不说让你回去,是让你自己提出来,直到现在老爷没有办法,自己提出来要求你回去,你还不同意。真是白疼你了。”奶娘停顿了一下又接着教训:“你有一个好婆家,有一个疼爱你的丈夫,现在又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你好好想想,老爷除了你还有什么?现在住在这里虽然是吃喝不愁,但那毕竟是寄人篱下,如果不是为了你,干嘛要遭受这个委屈。你到外面打听打听,老爷这样的条件就是有夫人的,三妻四妾也不在话下,更何况夫人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老爷为了你到现在都没有续弦。好好想想吧,你的良心呢?你的孝心呢?”

郁载驰叹口气对奶娘说道:“算了,别在教训她了。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家,想外孙了再过来。”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

“老爷,你不能这样惯着她,都是为人儿女的来看父母,哪有反过来,父母看儿女的,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奶娘拉住郁载驰说道。

郁淑尤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确实不想回娘家。转念一想,就来到了吉婵媛母亲的住处。

“大娘,我有急事要问请教你,方便吗?”郁淑尤毫无顾忌的问道。

“淑尤,什么事情?”吉婵媛的母亲反问道。

“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想回家了吗?”郁淑尤直接开门见山问,也不知道拐弯抹角的问,不管别人接不接受。

吉婵媛的母亲想了想,轻声细语的说道:“这里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婵媛和耀宗成亲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在乡下。是亲家可怜我,收留我住在这里,我们母女都很感激。”

“那我爹为什么不愿意住在这里,又没有人赶他走。”郁淑尤生气的说出了,来找她的原因。

吉婵媛的母亲听到后,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淑尤,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郁淑尤点点头。

吉婵媛的母亲继续说道:“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享受到天伦之乐。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在家里。外面再好,也始终只是过客,没有家的感觉,心里不踏实。”

“所以我爹想回家,就是这个原因了。”郁淑尤脱口而出又接着征求吉婵媛母亲的同意问道:“大娘,你和我一起去劝我爹可以吗?他现在气头上,我不敢看到他。奶娘也帮着他教训我,所以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回去。”

吉婵媛的母亲温柔的说:“我送你回去,可以吗?”

郁淑尤立刻就点头答应:“可以,可以。”并且挽起吉婵媛母亲的胳膊往外走。

到了住处,看到奶娘和郁载驰在给两个孩子喂饭。

吉婵媛的母亲温柔的问候:“郁老爷,奶娘。”

郁载驰抬起头来,惊喜的说道:“大妹子,你来了,快请坐。”

奶娘放下碗,过来给吉婵媛的母亲倒了一杯茶水,礼貌的说:“请用茶。”

“多谢奶娘。”吉婵媛的母亲道谢。

“郁老爷,你好福气,有淑尤那么懂事的女儿。”吉婵媛的母亲夸奖道。

郁载驰心想,就是现在这一件事,把你请到这里来,是她懂事。但是张口仍然是:“大妹子,淑尤如果有你们家婵媛,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吉婵媛的母亲慢条斯理的说道:“郁老爷,在娘家,父母培养我,就是为了能够通过婚姻,给家庭带来利益,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成亲以后只是妾室,没有一天感受到夫君的关爱。正室欺凌,娘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出头,丈夫不管不问,在这样的条件下,才有了奴大欺主的事情发生。我恨我的父母,夫君。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女儿。淑尤就不同了,虽然她母亲去世的早,但是有你这样一个好父亲,不是吗?”

“大妹子,淑尤在成长的道路上,确实比婵媛幸运。淑尤没吃过什么苦,更别说是受罪了。”郁载驰肯定的说道。

他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在这期间。奶娘和郁淑尤早就抱着孩子和吉婵媛母亲的贴身丫鬟水仙出去了,为他们两个人的单独相处,流出空间。

晚上,舒耀宗回来了。郁淑尤把白天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淑尤,是不是我们应该带着孩子,去岳父家里住几天?”舒耀灵问道。

“我都听你的,你看着办吧。”郁淑尤回答。

“好,那我去安排。”舒耀灵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首先,先来到了郁载驰居住的院落。一进屋就说道:“岳父,淑尤惹你生气了,请你原谅。

明天,我们一起陪你回家好吗?”

郁载驰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女婿。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等来了好女婿。”

聊了很长一段时间,舒耀灵起身告辞离开,就又去了父母亲那里。

“娘,明天我要和淑尤,陪岳父回家。”舒耀灵说道。

“好啊,还好你记起来了,不然时间太久,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柳如云回答。

“娘,岳父和淑尤就是为了这个事情,闹的不愉快。最后,还是淑尤搬来了大娘,劝岳父才没事的。”舒耀灵告诉柳如云。

“这孩子,怎么不来找我和你爹?找亲家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柳如云没好气的说。

“娘,也许她有别的想法。”舒耀灵说道。

“再有什么想法,也不可以这样做。婵媛的母亲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你知道为了留下她,我们想了多少办法。如果因为她几句话,就让人家误会离开了,以后再请来住下,还会答应吗?”柳如云生气的说道。

“娘,淑尤这样做,也是为了岳父。”舒耀灵解释道。

“无论怎么做,她今天的表现都不对。她爹怎么想的,难道我不知道吗?”柳如云还是生气。

“也许,她能把这件事情办成。”舒耀灵支持妻子的做法。

柳如云没好气的说:“灵儿,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娘,我不敢,也不会那么做。”舒耀灵急忙表示。

“夫人,你就别生气了。亲家和我们家是至交,他一个人把婵媛带大,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他要续弦,我们应该支持,而不是反对,不是吗?”舒显荣劝妻子。

“我不是反对,这么多的女人他不找,非要和婵媛的母亲在一起。人家会答应吗?耀宗和婵媛现在还没有孩子,真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婵媛离开我们家,连个牵绊也没有。她还会回来吗?”柳如云说名利害关系。

“夫人,我们多虑了。说不定人家婵媛的母亲,还不想住在我们家里面,想要找个老伴过下半辈子。”舒显荣说出自己的想法。

柳如云只好说道:“算了,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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